乾纲独断,以我心代天心!
这就是张烈自身所领悟的圣德。未必正确,但这种大道之论,谁又敢确定自己一定正确?
甚至每一个人每一个时期的正确答桉,可能都是不同的。
二十年前,金虹谷赤眉老祖弘法讲道时曾经说过:“天心混沌,它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需要什么。”
“修仙者为世界之瑰宝,我们所要做的便是为此方天地立心。”
在张烈的理解中所谓圣德,就是修士以自我意志,为此界天道做出规划与选择,既受其益,也受其不祥。
换句话说就是做出决策,就要为自己的决策负责。
张烈不过筑基境的小修,正常情况下哪怕有所机缘修炼先天五太五德功法,他也是不可能在现在这个境界领悟到这一层。
但是在泣血古洞内意外获得的那颗金晶,却让他提前对此有所领悟。
近身搏杀,两两对视。
高空当中,张烈以剑指凝聚可辟易万法的先天罡气,击点在身心已经彻底沉沦魔道的许晋山前额眉心处。
双方激烈的气机碰撞,令白光飞舞、令血焰扩散。
张烈这点先天罡气总量比之许晋山修炼多年的魔功法力是远远不如的,可他是以点破面,以实御虚,许晋山满身的魔功法力,也挡不住张烈至强至纯的先天罡气全力一击。
“啊啊啊啊……”
厉声尖啸,刹那之间,许晋山便因此身负重创,周身赤红魔焰失去控制扩散波及全身。
形神两溃,便是一身再怎样雄浑的法力,伴随着这一刻眉心深陷裂纹,也再也提聚不起来了。
“呼…呼…”
站在半空当中,张烈以神识向下迅速扫过,确定在场几人已经全部失去反抗能力,方才稍作喘息调整。
虽然过程极为短暂,但是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张烈的神识法力是消耗巨大的,毕竟在场每一个人的修为法力都要比自己更高。
若非是四个月前,以五行阵疏导古洞冥气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测试出这四人的根底,此次,张烈未必敢于出手。
因为只要错算一招,就是输就是死。
以近乎紫府的境界,加上我知彼而彼不知我的优势,再加上先天煞骨体质可以负荷频繁的巨量法力运转爆发,若非如此,此战张烈赢不了。
事实上,此时此刻除了昏迷过去的许晋山以外,尚且还意识清醒的黎云罡,吴文滔,韩真真三人,注视向半空中张烈的眼神,眼神当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之色。
他们实在无法接受,四名筑基中后期还修炼有魔功秘法的修士,会被一名筑基二层的修士击败。
难道,家族修士与宗门修士的差距真的这样巨大?
不对啊,宗门修士也时常会恐惧于一些修炼有成的散修,他们实战能力惊人,到自己这里怎么就变得不同了?
在黎云罡,吴文滔,韩真真三人陷入震惊难以心神回转的同时,张烈也在思索着要怎么处置他们几个。
以圣德之道代行天命,受其益也受其不祥。
若是杀掉他们几个,当然是有一定杀戮罪业加身的,但若是只诛首恶,放过其它人,日后他们受魔功影响堕落魔道,因他们而死的众多凡人,自身也要承担一部分罪业。
“既然如此。”
张烈隐蔽地控御飞剑,在那三人还未反应过来时,赤阴飞剑就已然斩去黎云罡,韩真真二人头颅,血雾喷散间修为最高的吴文滔也只及喊出一句:“不要。”
下一刻便被飞剑穿胸而过,灭绝生机。
“不就是杀几个人吗,老子认了。总好过未来可能死几十万人,养出难缠魔修。”
张烈之所以杀他们,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他们都已经记录并修炼域外魔法。
自己现在不杀他们,即便他们本身不去修炼,未来有人从他们手中获得泣血古洞内的魔法,一样是遗祸无穷、流毒千里。
与其那样,张烈选择自己直接在这里处理乾净一切手尾。
数日之后,依然还是清山郡桃山坊。
许家许晋元以及吴韩黎三家长老全部应邀前来,一身魔功已然被废的许晋山额前贴着问神符。
把自己这些年暗中修炼魔功,以及心中的种种恐怖计划全部都当众吐露出来了。
在这个过程中许晋元强要挣扎,甚至眼含泪水的想要出手杀死自己的大哥许晋山,却都被张烈压制制止。
不仅仅如此而已,他还以驻影石把这一幕拍摄下来,做得滴水不漏,然后方才祭出飞剑斩下许晋山头颅。
“事情的原委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暗中修炼魔功这件事,许吴韩黎四家谁的里子都不干净。”
“如果我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你们四家在清山郡就会声誉扫地,现在我帮你们把祸首解决了,也不要求你们感激,但是你们这些作为长老的回去之后,要彻查家中三代,看还有没有人传承魔道功法,以后我还会来这里查看的,若是再发现有人修炼魔功,我便出手灭尔等满门!”
寻常情况下,一位筑基二层的修士说这样的大话,会被清山郡许吴韩黎四家修士嘲笑。
然而,此时此刻在许晋山,黎云罡,吴文滔,韩真真四颗染血的人头面前,四家长老尽皆是噤若寒蝉,无人再敢言说什么了。
其实张烈也曾考虑过,是不是干脆把清山郡四家修士全部灭杀,彻底清除此地的古代魔修余毒。
以有心算无心进行偷袭的话,以自身的战力未必就做不到此事,哪怕这些本地修士,有护山阵法作为倚仗。
但一想到一旦这样做了,不仅仅杀业更重,并且清山郡的身份令牌肯定是无法用了,张烈还是决定就此作罢。
用不了多久,仙芝园大型灵舟就该来了,自己也是实在没有时间,再换一个地方再去寻一张新的身份令牌。
又过一个多月后,仙芝园的一艘大型灵舟经过清山郡,张烈持清山郡修仙家族联合作保的身份令牌登上灵舟。总算,是离开了北域寒洲的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