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阑 老博几个意思?
贾六原本舒缓的面目随着老博的话音不断扭曲。
万万没想到,他是曲线救国,老博是曲线捧女啊!
手指头一掰,小三变小二了!
这再掰扯掰扯,弄不好连第一夫人的法理都出来了。
老李也听出不对,当即质疑:“不是,你闺女怎么就成第二夫人了?”
“有什么问题?”阑 老博是讲道理的,让老李问他那皇帝女婿,他博清额的闺女是不是第二个嫁到皇帝门上的。
贾六吱吱唔唔:“这个...那个...其实吧这个问题并不重要,对吧,如果非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难免有点不团结,不利工作...”
不否认也不承认。
不否认的原因是春花的确是在媛媛之前被老博许给他的,这一点栓柱他们可以做证,自己赖不掉。
不承认的原因是自个与春花洞房的时间是在媛媛之后。
一个是形式上的,一个是内容上的。
形式大于内容,还是内容大于形式,这一点真就不好说。阑 而且春花这门亲事打一开始就属于骗婚,自个直到临洞房前才晓得春花是个二婚寡妇。
当时要不是李会长劝说,自个又一时财迷心窍,贪图博老丈人的权势,哪里会着了老博的算计。
说起来,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还好,春花长得随她妈,要随了老博,自个可就真的哑巴吃黄莲了。
老李也想起来谁先谁后了,立时岔开,怒气冲冲指着老博道:“我说你博清额非要立信王府那位的,原来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你就是活索额图啊!”
一语戳破博清额的险恶用心——老博跟个泼妇似的不要脸的闹,哪里是真心支持格格为皇后,分明就是把最大的竞争对手媛媛排除在皇后人选以外,为他闺女上位铺路。
纵使眼下不能如愿,但谁知将来呢?阑 贾六也洞悉此关键,对老博不由刮目相看。
作为有闺女的人,他能理解老博的良苦用心。
不管怎么说,老小子都是一个合格的好阿玛。
“别做你的痴人梦了,大清的皇后怎么也轮不到你女儿,世上可有寡妇当皇后的!”
老李一脸讥笑。
“有啊!”
老博竟是有备而来,引经据典。阑 说什么汉景帝就是立的二手寡妇为后,灰灰孙子汉宣帝刘病己也是立的寡妇许平君为后,东汉的刘皇叔同样立了个寡妇为皇后。
“...后周郭威一后三妃都是寡妇!还有拿破仑不也立了个寡妇约瑟芬么!再说我这又不是给我女儿争皇后,但谁先入门谁后入门的顺序总不能乱了吧,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要是没有规矩,这天下岂不乱套了!”
老博越说越来劲,真就是有理他怕谁。
贾六听着不住点头,老博讲的这些都是事实,也有道理,但总觉哪里不对劲。
老李叫老博说的滞住,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半响气急:“陛下,您千万别听博清额胡言乱语,第几夫人臣管不着,但臣绝不同意立信王府那位为后!”
老博马上还击:“我还不同意立反贼女儿为后呢!”
生怕两老家伙又打起来的贾六赶紧定调:“好了,吵什么吵,都说先不立后了,还争什么!第一夫人也好,第二夫人也好,都是朕的夫人,以后不问先后,都叫夫人!”阑 一锤子定性先。
言罢,又让两老家伙把精力用在维新政府筹建上,别为了后宫之事整天勾心斗角的。
“皇帝不急太监急,误了朕的大事,朕要你们好看!”
说完,拂袖而走。
望着气乎乎远去的皇帝陛下背影,两位总理大臣目瞪口呆,可就在皇帝陛下消失后的瞬间,两位总理大臣却不约而同转身面对对方,伸出彼此大手熊而有力的握在了一起。
脸上也都洋溢着春风般的微笑。阑 “辛苦!”
“辛苦!”
握过手后,老李有些担忧:“我们这样做是不是过份了?”
“陛下尚年轻,起码数十年皇帝,日后权威愈重,帝王心性难免日增,你我虽是股肱重臣,将来难免受到猜疑,不若针锋相对,如此或可太平一生。”
老博面色凝重。
老李亦轻叹一声:“理是这么一个理,不过你下手能不能别这么重?”
示意对方看自己被挠破皮的老脸。阑 “你下手也没留着。”
老博同样展示自己的伤痕,继而说了句:“回头让我那口子多放些高利出去,再低价买一些旗田,再给我其他几个女婿一人弄个官做。”
这是学萧何要自污了。
“我已经在做了。”
老李感同身受之余,幽幽看了眼老博:“不过我怎么觉着我上了你的套?”
老博一愣:“这话从何说起的?”
“你为信王府那位代言,我为顾氏女代言,这要争得不相上下,把矛盾激化出来,陛下急起来弄不好真会立你闺女为后...咱这陛下行事,向来是与众不同,不拘一格的,如此可就真便宜你这个国丈了。”阑 老李不是太高兴,因为他似乎被老博当枪使了。
别说,两个各自得到不同力量支持的皇后人选全部出局,倒是真能平息由此引发的旗汉矛盾。
“咳,”
老博朝外面看了眼,从兜中摸出一把银票塞在老李手中:“多余的话就不说了,这点钱先拿着,回头我再给你补。”
“你知道我不缺钱,”
看着手中大概几万两的银票,李会长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但不拿吧,你肯定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意见,以后还怎么共事,还怎么为陛下分忧。”
说完,将银票揣进兜中。阑 这是正常人情往来,不算结党营私,也不叫贪污受贿。
那边,贾六一边走一边兀自生着闷气,负责安保工作的保柱见状,不由好奇:“这是谁得罪陛下了?”
贾六停下脚步,朝身后的总督府议事堂方向看了眼,面露思索状,继而吩咐保柱:“你让丁庆暗中组织一个工作组,给我调查一下里面那两位这两年在四川有没有生意上的来往,有没有合伙包过工程。”
“这...”
保柱一惊,陛下这是连两位会长都不信任了么?
贾六不放心的嘱咐:“悄悄的,不要让那两位听到半点风声。”
保柱按住心头跳动:“陛下是怀疑他们?”阑 “怀疑谈不上,朕就是觉着这两老家伙不对劲,可能在跟朕玩心眼,查一查朕心里才能踏实。”
贾六哼哼一声,当初可是他把两老家伙拖下水的,今日岂能叫他们给蒙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