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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名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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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召王府。

  祝耽亲自给陈士杰斟茶,嘴里说着:“你合该拿几件你铺子里的首饰好好谢谢人家裴小姐的。”

  陈士杰嘬了口茶水,随意回了句:“小事一桩。”

  史进也在旁打趣:“难得裴小姐这么多年对陈大人的心意不变,陈大人真不考虑一下?”

  陈士杰摇摇头:“名字不好。”

  史进纳闷:“哪里不好了?”

  “姓裴也就罢了,还叫裴靖,想赚银子的人最忌讳这个了。”

  祝耽拆穿他:“你赚的银子还少了?”

  陈士杰一脸无辜:“你想哪儿去了?我哪是为我自己?如今皇上让我负责捐输,约摸这几年朝廷都不会充裕,捐输势必任重道远,我若娶妻裴靖,于国祚无益啊。”

  说完长叹一声,一脸的忧国忧民状。

  祝耽冷笑:“不喜欢便说不喜欢,你这番说辞要是敢拿到皇兄跟前去说,本王就当你是认真的。”

  陈士杰拿手指他:“找裴靖这事还是你出的主意,我只不过是奉你的意思罢了,怎么你现在要把罪责全推在我身上了?”

  你这么好心,那你怎么不娶了呢?

  “本王是为皇兄和朝廷分忧,找裴小姐也能坦然欠她这个人情,日后本王定当报偿,你陈士杰呢?”

  一句话将陈士杰说得面露愁容,难得地严肃了好一阵子。

  祝耽见状忙岔开话题:“三日后贵客隆的事,还需派个人盯一下,你在朝中可还有心腹么?”

  陈士杰回过神来:“我是不便去,贵客隆那里务必得避嫌的。至于朝中心腹,有那个必要么?若是担心到时有状况,派几个侍卫盯着也就是了。”

  祝耽摇头:“派个朝廷里的人去,看看是哪家小姐千金去捧场,也好跟皇上有个交代,你派侍卫去如何能避嫌,跟你本人去又有何区别?”

  陈士杰一拍脑门:“那你说到底该怎么办?”

  祝耽想了想:“户部有几个人不是在你麾下?”

  陈士杰答道:“仓部主事合适吗?”

  祝耽摇摇头:“就那老头?太老了。不是还有个度部主事?”

  “空缺着。”

  祝耽疑惑:“人呢?”

  “不是给侯府当马夫去了吗?后来又被你差遣了。”

  祝耽突然想了起来:“不提本王倒是忘了,本王听说张奇在主事任上时被人诬陷贪墨才被罢官的。”

  “嗯,这个位置虽然官位不高,但确实是个肥差。任上主事屡屡都有贪墨之嫌,只是张奇确实是冤枉的,是被他前任的主事策划诬陷才丢了官。”

  史进又问了一句:“那前任又是犯了什么事被罢黜的?听说这事陈大人也掺和了。”

  陈士杰不以为意:“他倒是没有贪墨,就是往户部侍郎那儿跑的勤了点被我发现了,嘿嘿,之后我就从中作了一点小梗。”

  “然后呢?”

  “然后他就去状元街卖烤面筋了啊。”

  史进有些吃惊:“老沈?”

  “嗯,是他。”

  祝耽也一脸迷惑:“不是,一个度支主事,芝麻大点的官,又碍着你什么事了?”

  陈士杰提醒说:“别忘了,老沈可是你亲手杀的。”

  其实祝耽后来跟他解释过,直接杀了老沈不是因为手误,而是他们之前调查了许久,基本能断定老沈只是为王士斛盯梢的,王士斛跟朝臣们密谋的诸多内情他也并不知晓。

  一旦发现有人对孙府动心思,老沈便再去做个杀手。

  老沈苦叶沾衣许久,奈何技不如人才一直没有得手。

  但是他手里却有陈士杰与户部尚书通气将他罢黜的把柄,假如有朝一日他们真的跟王士斛撕破脸,届时这老沈反咬一口反倒坏事。

  留着他在,难保王士斛发现端倪后,会先让他将孙守礼杀了灭口。

  倒不如先把他解决了再说。

  老沈一死,王士斛心里的防备也会卸下一些。

  祝耽笑笑:“老沈想巴结户部侍郎,户部侍郎又是王士斛的人,他是想尽可能地折断王士斛的羽翼。没想到本王在蚩离这两年,陈大人在京城为朝廷做了这么多好事儿。”

  陈士杰不开心:“明明是句好话,怎么我听着自你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呢?”

  祝耽打断他:“说正事儿,一定要找个可靠的人去支应。”

  陈士杰想了想说:“那就派金部主事去吧。”

  祝耽又摇摇头:“本王烦他。”

  “金部主事一共有三个人呢。”

  “都烦。”

  陈士杰一脸无奈:“哦,那殿下只有自己去了。”

  祝耽冲他摊摊手:“只好如此嘛。”

  陈士杰这才明白自己好像上当了。

  “那你要这么说,我也要去。”

  “你不避嫌了?”

  “有殿下在,要怀疑也怀疑不到我身上。”

  祝耽笑笑,为了军饷,不仅要利用皇后娘娘的生辰,连官家的女子们都要劳心劳力,看来他们也要加紧筹谋了。

  既然王士斛的党羽一时半会儿很难斩草除根,那倒不如再压榨压榨。

  第二日早朝,陈士杰继续歪着官服、迈着一代佞臣的步伐,第一个出来上表:“皇上大喜。”

  群臣议论纷纷:皇上还为军饷愁着呢,陈士杰现在来道喜,说不定又要作什么妖了。

  皇上气势威严地问了一句:喜从何来?

  “回皇上,前几日微臣前去拜会京中有知名风水师傅孙守礼,孙守礼托微臣将白银二十万两进献朝廷。”

  此话一出,朝堂大臣纷纷炸了锅。

  皇上一脸宽慰:“百姓拥军自然是好事,稍后让礼部略表嘉奖就是。”

  这话说得轻飘飘,但是朝上的半数大臣心里直打鼓。

  武召王跟太常卿已经控制了仙人手,二十万两白银几乎等于抄了仙人手的家了。

  焉能查不到他们在仙人手那里留下的痕迹?

  想想武召王跟太常卿二人联手,就不可能只为捐输去的。

  尤其是武召王,行事简直跟皇上一模一样,一件事若盘算不出三五桩好处来,那就跟吃了天大的亏似的。

  怕只怕是端了他们老巢才是武召王的真正意图,搜刮二十万两银子只是顺手牵羊吧。

  不过看起来他们又没有要跟皇上揭发的迹象,不知道是在憋什么坏主意。

  唉,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今天早朝之后,皇上倒是难得高兴了,半数大臣都愁容满面。

  连一向淡定的老狐狸王士斛,最近也不得消停。

  一边担心朝堂上的异动,做好祝耽跟陈士杰揭发他的防范,一边回到家还要听宝贝女儿的埋怨。

  父女二人每每谈到跟祝耽的婚事时,总会生出嫌隙,结果要么以王士斛发火收场,要么以王毓秀哭闹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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