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dannit!廖,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教唆我们的飞行员叛国!”
南坎指挥部里…廖铭禹无奈地将头偏到一边,从话筒里传出来的愤怒咆哮让他耳膜都快炸了。
“呵呵,哪有这么严重,这不过是一次正常的支援行动,难道赫尔特林上校觉得我们不是盟友吗?还是说我第三师不配?”廖铭禹话锋一转,机智反问道。
“No侍t,我指的是实际情况请不要混淆视听,现在就连陈纳德都已经震怒了,我会向你们指挥部高层反映,等着瞧吧,对于这种不按命令擅自行动的行为绝对要严惩!”
“哦…那随便你吧,不过你们的飞行员和战机我还要借用几天,这点也得到了杰米他们的首肯,放心吧,等一切结束后那几架战机会还给你们的。”
嘟嘟嘟嘟…
廖铭禹噗嗤一笑,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赫尔特林的威胁显然对他不起任何作用。
也不打听打听他廖某人什么时候怂过?光抗命就不知道多少次了,这点小事别说给卫立煌打小报告,就是捅到光头元首那边也不会怎么样。
“嗯…杰米,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不回去的话会不会有麻烦?”廖铭禹抬起头问道。虽然自己不怕也无所谓,但好歹也要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
原来杰米正坐在办公桌的对面,刚刚赫尔特林在电话里所讲的话他基本一字不差的听完了。
“放心吧我的朋友,我可是自由人的身份,包括威斯克他们也是,如果真想走谁也拦不了的。”
杰米神态自若,一点也不着急,反而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的继续说道:
“当初我们来华夏时虽然在昆明接受陈纳德将军的训练,可基本上都是与你们国家签订的雇佣合约,现在飞虎队解散了,我们国家派遣了大批职业空军入华作战,而原先的队员有很大一批都选择了回国而退出了战斗序列。”
“只是像我们这几个没有走的刺头也被编到了航空队之中,继续以雇佣兵的身份领着工资。所以严格上来说我们的老板是你们重庆政府而不是陈纳德。”
“如果硬要离开嘛…最多也就是按违约来算了,上军事法庭那种事对我没有用,再说了要是真有麻烦不还有你这颗大树照着吗?哈哈…”
廖铭禹释然,怪不得赫尔特林一直冲自己发脾气,但却丝毫没有提及杰米他们的意思,感情人家根本是打工人的身份,不爽完全可以直接辞职的那种。
别看杰米说得轻巧,廖铭禹也知道其中有多么不容易,再加上人家还带了六架战机和五名飞行员过来,这份心真的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but…我不得不说…虽然现在南坎有了机场和飞机,但你们根本没有任何后勤可言,我们这几个人可以暂时充当地勤维护,可弹药问题却没办法解决啊。”
说着杰米也露出来担忧之色,这几天虽然都有出航作战,但每架战机的对地攻击武器仅仅只是四挺M2重机枪,要不是12.7口径子弹部队很多,这六架P40C估计真要变成“裸机”了。
但是航空炸弹和维修器材这些就没有了,要知道一架战机平时的维护保养可不简单,他们又不能返回保山补充弹药,不然铁定有去无回。
这些问题或许短期里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时间一长绝对会显露无遗。
铃铃铃铃……
正当廖铭禹陷入沉思之际,桌上的电话却突然响起。
“喂?”
“Ohmygod…我亲爱的指挥官阁下,我是真佩服你的勇气啊。”电话那头居然传来了史密斯那个老狐狸的声音。
“呵呵史密斯上校,不知道你找我有何贵干啊?”
“别装了,现在你都算是盟军这边的热门人物了,按你们华夏人的话来讲,你这是在挖陈纳德将军的墙角啊。”
廖铭禹脸色微变,看来这件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啊,片刻功夫接连两位盟军高层致电而来。
“什么挖不挖墙角啊没有的事,这不过是正常的军事援助罢了,如果非要有人这样说,那你大力支持我的那些物资岂不是要被人骂成暗箱操作?”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早就感受过廖铭禹的伶牙俐齿,史密斯笑笑倒也没往心里去,随即正色说道:“Well,well…废话就不说了,我打电话了来倒不是兴师问罪,只是想问问你们华夏人不是最讲究信守承诺吗?那为什么你答应我的事情却一拖再拖呢?”
“哦?你这是指什么?”廖铭禹明知故问道。
“侍t…和你们华夏人讲话真是太费劲。”史密斯不由地抱怨了一声,转而问道:“你明明答应我收到物资后就会全力出兵进攻密支那,可为什么到现在反而把重心都放在南部?”
廖铭禹轻笑一声徐徐讲到:“我想你是误会了,密支那我确实有派部队进攻啊,但日本人防守实在太严密了,所以才一直没有进展。”
对于这样的推脱之词史密斯怎么会答应,立即反驳道:eon!我根本就没看到你的部队有和北面的日军交战,他们完全是跑去和人家大眼瞪小眼,难道这就是你的诚意?”
没想到这老家伙还这么关注缅北战况啊,被戳穿的廖铭禹都有些不好意思。
确实…由于前两天腊戍的急迫局面他的心思全放在龙文章那边了,若不是卫立煌发电报过来他才不会管北面的琐事。
在廖铭禹的授意下,派出去的第二主力团别说和密支那的日军交战了,他们就连密支那南面的门户八莫镇都没打过去,原因就是邢福全压根没有用全力。
本来是打算等解决完腊戍的问题后再认真面对北部战局,只是现在南边那块刚结束还没来得及腾出手,偏偏史密斯在这个时候兴师问罪,廖铭禹一时间也找不到太好的解释。
“这个…你得听我解释了,在整个战局上看我第三师的位置居中,而南边佤邦地区就像是我方的后庭,如果我顾头不顾尾那结果会怎么样?”
眼看扯犊子是行不通了,廖铭禹转而打着比方讲起了实际道理:
“日本人就会像一根不讲道理的黄瓜捅进你的asshole里,就算我在密支那取得再大的战果也一样会在顷刻间荡然无存,到那个时候你的这些投资岂不是都打水漂了?我这也是为了不辜负你的一番心血啊,Do诱understand?”
“这…好吧,对与你的比喻我持保留意见,不过情况好像确如你所说的那样,可是关于缅北那边难道就这么拖下去吗?驻印军他们在胡康河谷与日本人可是杀得难解难分啊。”
时刻关注缅北战况的史密斯哪能听不出其中的道理,但懂归懂他也想自己所做的投资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