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作战会议室里挤满了各支部队的军官,他们每个人的军衔都不低,能站在这里的最起码都是营长,其他人连进来的资格都没有。
“赫尔特林上校,此次的作战关键在于有效的空袭,所以到时务必请你们空军特遣队做好支援准备。”
problem,只要标注点清晰,我的小伙子们一定能将航空炸弹投掷到日本人的头顶上。”
虞啸卿还在不断跟那几位美国军官商讨进攻计划,廖铭禹则带着人站在一旁作壁上观,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现在的虞大师座状态可不太好,他的眼眸中布满了血丝,脸上尽显疲惫之色。
廖铭禹默默地在心里做着合计,这段时间虞啸卿可以算得上闻鸡起舞,卧薪尝胆,以他的高傲甚至学会了隐忍和求全。
现在他等来了物资、武器和兵力,加强了炮兵力量和强渡器材,还有美国人的激赏和合作。
蓄势待发的虞师就像一台油门踩到底的战车。而现在,这台战车再也刹不住了,这间屋子里大部分人都将陪他一起粉身碎骨。
自信是件好事,可盲目的自信带来的就是毁灭性的灾难,廖铭禹暗自摇头叹息到。
“嘿,亲爱的指挥官,我们又见面了。”这时威斯克少校走热情地过来打招呼。
“你好威斯克,杰米怎么没来呢?他现在还好吗?”廖铭禹微笑问道。
“上次回去过后杰米加入了我们地狱天使中队,但飞虎队解散后原来的三个飞行中队被拆分,现在已经和我们不在一个中队了。”威斯克耐心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可惜今天看不到他了。”
威斯克满不在意的笑道:“你别担心他,杰米那家伙现在可神气了,听说这个月已经击毁了三架隼式战机,在他们中队可以算作是头排了,哈哈!”
他们的聊天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赫尔特林也很好奇这个指挥官居然和自己的手下认识。
“威斯克,这位指挥官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上校,如果他不介意的话,这就是陈纳德将军授予勇士勋章的那位。”威斯克对他的上司说道。
“oh!原来是你,你好指挥官,很高兴见到你。”赫尔特林热情地伸出手来。
美国佬向来惜命,飞行员的性命可谓是更加珍贵,其实不经意间廖铭禹在缅甸的所作所为赢得了很大部分来华飞行员的尊敬。
“你好上校。”廖铭禹礼貌地与之握手道。
虞啸卿这时就不是滋味了,他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廖团长,我这是讨论进攻方针的地方,如果有什么见解可以尽管提出来,但这并不是你们的交友晚会。”
赫尔特林几人不明所以,等翻译官将他的话翻译过来后,这几个美国军官也有些不爽了,自己就打个招呼你也管得着?
唐基赶紧拉了他一把让他注意严词。
虞啸卿平复了一下糟糕的心情,他是有些心急了。
自己天天与士兵一样只吃两顿饭好摸清楚他们的体能,每天只睡4个小时到现在眼睛里都是红的。
没日没夜的做着各种统筹规划,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攻上南天门砍下竹内连山的狗头。所以此刻他不允许任何人来阻止这份计划。
“廖团长,那么请问你有什么建议?”
到我了吗?廖铭禹轻笑一声:“建议?但在我眼里你的计划就是个狗屁,一文不值的东西还需要什么建议。”
这两句话把瞬间把仇恨值拉到满,虞师的众多军官愤愤不平地盯着廖铭禹,说这份进攻计划是狗屁那他们成什么了?
“廖铭禹!你凭什么这么说!?”虞啸卿更是怒不可遏,侮辱我可以但你凭什么诋毁我的努力和心血!?
其他几位美国军官面面相窥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
唐基一惊,暗道果然来者不善,而站在角落里的史密斯却拍手称赞,廖团长终于出手了。
麦师傅皱着眉头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小声地对廖铭禹讲道:
it!忘了我说过的吗,你们需要的是团结,勾心斗角只会让那些无辜的士兵白白死在战场上!”
廖铭禹感激地对他点了点头,并轻声安抚道:“阿瑟,没想到你心里面还能想到这些,谢谢你了。不过就是为了那些无辜的士兵我才要这么做,相信我。”
麦师傅复杂地看着他,随即也闭上嘴不再言语。在场的众人各怀心思,却都讲目光聚集在这俩人身上。
廖铭禹整理了一下领子上的褶皱,面无表情地对虞虞啸卿讲道:“没有什么好说的,你的计划不可能攻下南天门的。”
“你有什么资格讲这句话?”虞啸卿问。
“资格?就凭我的士兵两次深入南天门,并靠近日军阵地做过仔细的侦查,这里有份日军的详细布防图,你想看看吗?”廖铭禹继续针锋相对。
“呵呵,可笑,好像我的人没去侦查过一样,收起你的地图吧,此一战是必胜之战,也必是血战,请你不要在这里耗我生命费我时间!”虞啸卿挺起胸膛,傲然说道。
“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敢和我来一场沙盘推演吗?不过话又说回来,可能你连我的手下都打不过。”廖铭禹故作嘲讽地说道。
“好!”虞啸卿果然上钩,他被廖铭禹的话勾起了好胜心:“我来攻打南天门,要是攻下来了…那就请你给我和我的军官低头认错!”
“行,你要是攻下来了,我给你跪下都成。”廖铭禹满不在乎地说道:“龙文章,给他们好好讲解一下。”
虞师和川军团的两波人各自走到沙盘两边,这戏剧性的一幕亮瞎了那些美国佬的眼。
龙文章骄傲的走上前,那模样狂妄至极,他叉着腰嚣张地说道:“阵地我得改改,就这火力分布你们觉得小日本是傻子吗?”
虞啸卿没有阻止,他倒要看看龙文章能搞什么鬼。
“南天门上没用的东西我不能胡来,不过我可以用性命担保,我所说的这些都是亲眼所见。”
龙文章一边插着小旗一边对众人说道:“这是自江边的第一条防线,延伸到半山第二防线的地道,竹内连山把整个南天门挖洞了。”
“江边的硬胶土火山石,我们觉得挖不动,他们确实挖不动,但他们决定做老鼠,把汽油桶连上打通了,再串贯半埋于土中,工程量锐减!”
“他们的这种甬道像交织的蜘蛛网一样,里面很黑没有照明,但有通气孔,不过气味难闻,人在里面瞥屈难受。”
虞啸卿背着手随意问到:“汽油桶地道,难道是爬着进去的?”
龙文章拿起指导棍在一防阵地的位置戳了几个小洞:“是的,姿势不太好看,可打起仗谁还敢它好不好看呢。但日军能够通过它们快速机动到阵地任意一个点,记住!是任意一个点!”
impossible!我不相信有人会通过这些小道爬过半个南天门,那么黑他们会疯的。”赫尔特林听完翻译惊讶地说道。
“他讲什么玩意?”龙文章看向孟烦了。
“他邹是说吧,他不相信一个人能在完全黑暗的,这个…”
“他不相信日本人能够通过这些黑暗的甬道爬过半个南天门,那种环境会让人发疯的。”廖铭禹接过了孟烦了还未来得及又磕磕巴巴的翻译。
龙文章恍然大悟,好笑地看了看赫尔特林,摊开双臂身子扭动了两下:“我就爬过啊,没疯,日本人比我更能抗,要说吃苦耐劳,那帮矮子比咱们华夏民族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甚至就驻守在汽油桶里,在那些仅供一人爬行又黑又闷的汽油桶里一待就是一整天,不敢相信吧,但这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