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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窒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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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祥这一声叫,听在秦德威耳朵里堪称石破天惊,啊不,是水落石出!

  他有点按捺不住心情,用极大的毅力稳住心神,对霍侍郎问道:“真的假的?”

  霍侍郎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觉得麦祥自曝身份的时机不是很好,还没有到最佳火候。曾知县还没现身,你踏马的暴露身份个屁啊!

  但此人水平也就这样,没法要求更多了,再说虽然没套住曾知县,但好歹套住曾知县的儿子了,也差不了多少。

  都说出来了,也不用否认什么,霍侍郎对秦德威介绍说:“确实如此,此乃秦太监的亲弟弟麦祥也。”

  现在你可知道,本官划下的道道是什么了吗?霍侍郎得意的想道,什么江东小霸王,一样要栽在自己手里。

  等等!情况很不对劲!你秦德威这一脸狂喜的表情,是几个意思?你因为太过于震惊,失去理智了吗?

  秦德威哪能失去理智啊,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他一直疑惑不解,霍韬纵容仆役闹事,到底是想干什么,原来是这个缘故!

  姓霍的想拿当权大太监的弟弟当诱饵,给曾后爹挖个坑啊!

  或者说,是想让当权大太监的弟弟找曾后爹碰瓷!真是个老阴比!

  那可真巧了,自己也预防性的挖了个坑!随手一网下去,居然意想不到的多捞到一条大鱼!

  惊喜来的如此突然,这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啊!送上门的荣誉值,那咱也的挨打啊!

  稳住!稳住!秦德威又试探了一句:“就这?没别的了?那我要开始了?”

  霍侍郎只觉得莫名其妙的,还能有什么?还想有什么?

  看来对方是真没其他底牌了,秦德威抓紧时间,连忙指挥县衙壮丁将不再装昏迷的麦祥扶起来。

  然后他把水火棍递到麦祥手里,诚恳的说:“来,打我。”

  麦祥有点懵,秦姓少年人你这个反应,真的有点奇特啊。

  知道自己身份后,主动求挨打,好让自己泄愤?从这个角度想,似乎也不是不可理解?

  麦祥尝试着举起水火棍,朝着秦德威就是一棍子打下去。

  只见少年人眼明身快,迅速护头转身,用背部挨了这一棍子。然后一边惨叫,一边往回就是一个闪现,藏进了县衙人群里。

  刚脱离村民身份没几天的麦祥简直难以理解,你这叫求挨打?

  只有霍侍郎看出来了,这踏马的不是与文官求廷杖是同一个路数吗?

  秦德威对旁边衙役低语几句,然后又见那个衙役走出圈外,在驿站内部过道上来回大呼小叫。

  “吏部侍郎霍韬勾结宫里太监,今夜迫害忠良家眷,当众殴打幼儿寡母,棍击不平义士,罪行累累,令人发指!”

  坐在屋里等下文的听众们齐齐惊了,这叫声越来越劲爆了!而且这最新一句是彻底变了性质的大升级啊!

  两个关键词,一是“勾结太监”,二是“迫害忠良”,直接把恶霸升级到了奸邪!

  霍侍郎脸色又铁青了,对秦德威大喝道:“妖言惑众,血口喷人,攀诬大臣,你等着被查办吧!”

  真当正三品吏部侍郎是泥捏木雕的?可以任由你随便诬陷造谣?你就算要骂人,也要有点谱吧!胆敢信口胡言,官府和朝廷会收拾你的!

  秦德威站在麦祥刚才闯过的院门口,神态沉痛的对霍侍郎说:“少冢宰可否知道,今夜是谁住在此处?”

  霍侍郎不以为意,这里最多也就是个官宦人家而已。

  自己可是吏部侍郎,还是大礼议功臣,自己的同乡是大学士,官场上或许会有很多人不怕自己,但自己也不会怕谁!

  秦德威十分动情解释说:“少冢宰可曾听说,去年因为诤言下诏狱的冯恩这个人?天下皆以为冯大人为忠直敢言之人也!

  而在这处院落暂住的,便是冯大人的寡母,以及幼儿啊!

  如此可怜的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千里迢迢,餐风露宿,只想着去京师与冯大人团聚!”

  霍侍郎:“”

  雾草!对方还藏着这一手!糟糕,不妙了!他也算是顶级文官,很懂文官的规矩,知道厉害所在。

  秦德威睁着眼珠子,厉声指着霍侍郎叫道:“却没想到,有你这样的吏部侍郎勾结权阉,指使权阉爪牙悍然行凶,迫害忠良家眷!

  竟然连妇孺老幼都惨遭毒打,你们也真狠得下心,动得了手!简直禽兽不如,无耻之尤,天理何在,良心何安!”

  一个文官你打压异己就打压异己吧,还勾结权阉,不是不能理解,也不是没人干过,算是另一条路子。

  勾结权阉就勾结权阉吧,还直接动别人的老母亲和未成年幼儿,这简直是唯恐自己名声不臭大街啊,还能更没品吗?

  这不是文官不文官的问题了,这是做人还是做禽兽的问题了。

  霍侍郎真的有点急眼了,喝道:“绝无此事!定然有误会!”

  秦德威斩钉截铁的喷了回去:“绝对有!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情,如此多人都目睹到了,焉能是假的!

  虽然你贵为吏部侍郎,虽然你同乡是大学士,但也不能指鹿为马,以真作假!”

  霍韬在朝堂里也是极其好斗的,岂能甘心,破口大骂道:“小贼子,你故意让罪臣家属来碰瓷!真当别人看不出来吗!”

  论起对喷,除了婶娘蒋氏和自己亲妈,秦德威怕过谁啊?

  “呸!老贼还敢血口喷人!你敢不敢回答,这权阉家人是不是同你一起来的?为何隐姓埋名不报?由此也可见你心虚!

  你又敢不敢回答,这权阉家人刚才是不是先殴打了本县官吏,致使多人受伤?

  你是不是躲在内院,视而不见?本人是不是为此求见过你,你是不是继续避而不见?

  你还敢不敢回答,这权阉家人刚才是不是主动闯进了冯大人家眷住处,然后动手行凶?

  冯大人的家眷有没有出来招惹权阉家人?碰瓷又是从何说起?

  堂堂的吏部侍郎,只有这几分能耐吗?遇事只会颠倒黑白吗!”

  这一件件事情串联起来,让霍侍郎实在太被动了,感觉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无能狂怒状态,只能怒喝道:“那你想如何!”

  秦德威咬牙道:“我大明是有律法的!左右将凶徒拿下,带回县衙查处!”

  “谁敢!”霍侍郎别无选择,只能开口阻拦,直接强顶说。

  “哦。”秦德威收起了脸色,平平淡淡的对衙役们吩咐道:“霍大人要以权抗法,包庇凶徒,那我们也没有办法,收工收工,回家休息!”

  霍韬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你踏马的不敢抓人,临走还给自己扣上一顶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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