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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做点春运尾巴生意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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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陈文茵和周远初一会看看周宽,一会一会儿又大眼瞪小眼。

  许久都没有出声。

  他们听得出周宽提供的建议比他们商量出来的服装店明显更有可行性,也更有潜力。

  但更震惊于周宽的思路清晰、有条有理。

  正如周宽所说,无论火车票代售还是福彩,暂时在太平是独门生意,天然无竞争。

  大厨房安静下来,周宽也没再急着说话。

  这题周宽能答得这么详细,是因为后世太平、风棠、白华等地都有人开过火车票代售点。

  即便在电子验票覆盖全国后,逐渐生意冷清,但那是18、19年以后的事情了。

  周宽还知道一个小规定,没有特地拿出来说服父母。

  商量就是商量,而不是说服。

  规定很简单:

  ‘无论哪个铁路局,对代售点的数量和市场饱和度都有一定标准。’

  更通俗的说,即便太平是县市交通中转点,因为其县乡特征,只能承载一家代售点。

  假设周远初申请下来在太平开设,那么附近允许开设的点最近也是距离太平将近15公里的风棠。

  前世也不是没人眼热过11年才开起来的太平代售点之生意兴隆,可不让开就是不让开,谁也没办法。

  至于周宽提到要代理福彩销售,依然是基于实际考虑。

  正如周宽所说的那样,白华这一带出行高峰集中在春运,连暑运都有所不如。

  等于说一年下来至多只有三个月旺季,其它时间生意惨淡得想令人关门。

  周宽记得有个同学家里开过彩票代售,记得当年他们大学刚毕业,许多同学苦于求职,那人在高中同学群里装了一天逼。

  说家里开彩票店,每年轻轻松松一二十万;

  说马上就能三十万一年起步,网销彩票一定会被取缔云云。

  能记得这事情,全因为当时周宽真无比艳羡。

  毕竟他的大学不突出,又没被公司直接签走,刚出校门找第一份工作的过程确实是有点脑壳疼。

  抛去同学的装逼成分,估摸着在白华这一带代理福彩一年能有10万左右的样子。

  两个生意整合在一个门脸,只出一份租金一份人力,两相结合,再怎么门可罗雀,一年也该有个15~20万的收入。

  不能说多好多好,起码比周远初外出务工挣三四万一年要强得多。

  这两样门槛不高,可以说是周宽能马上想到的,几乎完全是给在城里务工多年见过些世面的周远初量身定做的‘事业’。

  除了开店有些困难,之后都是事不多钱不少。

  十几万一年,在09年的白华真算是高收入了!

  好片刻后,周远初和陈文茵才异口同声道:“你是真的长大了。”

  陈文茵也趁机多说了两句:“所以说还是要多读书,你看现在你就比我和你爸爸都想得远,想得多,想得周到。”

  “是的是的,说话也比以前有水平,看起来比我还见过世面一些。”周远初也跟着说道。

  陈文茵乜了眼周远初:“那能比吗,你在外面只会打死工,我们周宽是要上大学的。”

  “起码现在就比你要多读两句书了!”

  周远初笑眯眯地附和:“那是那是,还是要多读书。”

  然后又说:“我看就别去打扰周钰宝了,火车票代售点我在外面也见过,确实行得通,而且太平那地方是我们这一片去市里坐火车的必经之路。”

  “我也觉得可以,我们周宽崽子把淡季、旺季都考虑进去了,一开始投入比预想中要大一些,但也能想办法。”陈文茵认同道。

  “而且你有个表舅在南丘火车站当副站长,可以找他帮帮忙。”

  周远初认同的点头:“嗯,刚好过年也要去拜年。”

  “……”

  夫妇俩絮絮叨叨说了一阵,又双双望向周宽。

  “你还有别的意思吗?”

  迎着两人的目光,周宽笑着说:“不问问周钰啊。”

  “反正过了年,她会抽空回来,到时候再说也一样。”这次陈文茵乜了眼周宽,才说。

  周宽当然看得出陈文茵眼神里的意思,这是大过年的第二次没叫‘姐姐’,他也不尴尬,只是稍加思索,皱眉装作不解:“找表舅外公帮忙怎么不今天去。”

  周远初没反应过来:“哪用得上这么着急啊!”

  陈文茵却立马说:“新年大吉去拜年时求人办事不礼貌,要去就只能今天去!”

  闻言,周远初也反应了过来:“是不礼貌。”

  陈文茵接过话头说下去:“往年我们去拜年都只是普通走动,饭都不留下吃一顿,新年大吉去求别个,好像一副要逼别个答应的样子。”

  “今天才年二九,按照国家规定还没放假。”

  周远初看看窗外:“也就这一小段路不好走,到前面就是水泥马路,我打个电话,问问表舅在哪,一会过去。”

  “带点东西去。”陈文茵只是说。

  “……”

  很快,周远初确定他的表舅今天已经回家休息了。

  便跟陈文茵商量着准备动身。

  周宽听着两人都没聊到送礼的具体事务,脑子里又冒出来曾经周远初待人接物的水准;

  想了又想,才用开玩笑的口吻说:“要是送礼的话,干脆就大气一点,去太平买两瓶一千元左右的酒,选不那么知名的;

  不要直接递给表舅外公,放地上就行,如果他不要或者要给钱,就说是在外面打工认识的一个朋友送的,你也不懂酒,就是送过来请他尝尝的。”

  听周宽说完,周远初面露狐疑:“为什么要这么做?”

  “照着做吧,周宽这么说有学问在里面。”陈文茵稍作琢磨,赞成了周宽的意见。

  周远初:“……”

  他也是反应了过来,略微迟疑了下,开口问:“怎么开口比较合适一些?”

  这次周宽闭上了嘴,将场面交给了陈文茵。

  陈文茵稍作斟酌,简单道:“说是请教,其它别讲太多。”

  “……”

  周远初点点头,他对迎来送往这一套不太懂,说话时情商不太高;在外面打工十几年连小组长都当不上。

  这也是陈文茵会说他只知道打死工,几乎真的就只会埋头苦干。

  遗憾的是,社会上埋头苦干的人太多太多,再加上周远初没有特别拔尖的能力,自然就一直原地打转。

  相比之下,久居老家的陈文茵在处理亲朋好友之间的人情世故方面就拿手得多。

  但是,这种事情,必须得是当家做主的周远初出面。

  周宽的奶奶爷爷都去世得早,周远初自己当家已十来年了。

  这也是周宽才理顺一些思绪就给家里提建议的重要原因。

  服装店也好,其它店铺也好,都需要一定招揽生意、讲价还价的技巧;火车票、彩票都没有任何讲价空间。

  以及……周远初是曾经帮人卖过衣服,也的确将进价十来块的卖出了七八十,但能让重生后的周宽还记得,显然是周远初为数不多的光彩操作。

  “……”

  至于刚才周宽想了又想,特地提醒送礼方面的事情。

  原因也简单,陈文茵说得也没错,周宽说的那段里面有点不足道的送礼哲学。

  两瓶一千左右的酒,在白华这种地方已经算是‘贵重’礼品了。

  往年去拜年都是送点水果、糖,顶多不过二百元。

  这次周远初忽然上门给送这么‘贵重’的礼品很容易被退回来,或者那边会说要给钱,毕竟两家之间沾个‘表’字;

  如果周远初推脱说是朋友送的,只是请他这位表舅尝尝,意思就大不相同,事情也会变得顺畅些。

  再加上周宽说出来的基本就是市场状况,火车票在南丘就只有三个月旺季,开个代售点怎么算都不是太大的交易。

  更何况这位表舅不帮忙也没太大影响,只是流程会长一点,很难说年后开工就能办下来。

  毕竟现在就是春运,如果能效率高一点,初七正式上班,三几天搞定,就还能做点春运尾巴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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