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熊孩子玩火,会是什么后果……
那么,给解牛几个开‘作弊器’,就是什么结果。
解闺璧瞪着凤眼儿。
解牛几人鹌鹑似的,瑟瑟缩缩溜墙边儿站了一排。
“行啊……”
大小姐这话还没说完,解牛便着急辩解道:“咱这回拿回来的都是绿石!”
解炎直在后面戳他。
这个时候就别显摆自己那点战绩了!
嘿!不火上浇油吗?
解闺璧让他气笑了:“我但凡要早知道,为了俩破石头,能让黑市把你的‘作弊器’缴了,我都不会给你这东西,让你出去嘚瑟!”
“噗……”一边的解淼憋不住笑出了声。
大小姐凤眸一凌,“我夸你们呢?”
几个人低头不敢吭气。
解闺璧揉着被气的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就怕这事儿还没完……”
这怕什么来什么。
先前在啃大棒骨磨牙的狐狐,支棱起来的大耳朵微微动了动,便猛地窜起一路狂吠地奔向大门。
墨一去开门,大门一开就对上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蔺少君吉道齐公子。
她忙行礼,蔺吉道齐轻轻摆了摆手,一撩衣摆迈过了门槛儿,大步流星奔着书房去。
他身后跟着一队墨衣卫。
大小姐闻迅赶到待客的正堂时,便见吉道齐公子坐在那儿,正端着茶盏,轻轻用盖子捋着里面浮浮沉沉的茶叶。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做出来就像是一幅儿水墨画一般,透着道不尽的古韵之美。
然而,大小姐见了这位蔺少君,却如临大敌。
这个人每次见,好像给她的感觉都不一样。
时而漠然,时而热切,时而无害,时而……危险。
就比如现在,他坐在那里不发一言,就让人感觉像是头顶压了座山般。
解闺璧硬着头皮道:“……不知道少君来……”
‘哐当’一声轻响,蔺吉道齐摞下了茶盏。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下桌面。
站在他身后的墨衣卫,便拿出五个让解闺璧眼熟的小盒子。
‘啪嗒’一声,盒子被放在桌案上。
解小姐闭了闭眼,怕什么来什么。
蔺吉道齐也没兴师问罪的意思。
但他即便一句话不说,静静坐在那儿,解大小姐也开始手心冒汗了。
那张帅到让人要流鼻血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是生气啊,还是怎样。
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
蔺吉道齐似乎是终于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了,开口问道:“这东西,谁给的你?”
解闺璧:“……”
她突然冒上来一个可怕的猜测。
这个东西,该不会是吉道天偷、偷出来给她的吧!?
他疯了?!
见她神色慌乱,蔺吉道齐直接站起身,拂袖欲走。
解闺璧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量,横身拦住了蔺吉道齐的去路。
“你、你……我、我都什么都没说,你这是去……”对上那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大小姐后面儿的声儿就愈发小了,“……哪啊。”
自己的人闯了祸,现在人家这边儿的‘太子爷’找上门。
看这架势,是不能善了了。
她一时疏忽,把吉道天坑惨了!
蔺吉道齐冷声反问道:“你说假公济私者,当如何?”
“可、可这是我想法子做出来的啊!他只是、只是把东西仿造出来给我……”
蔺吉道齐逼进一步,居高临下睨着解闺璧:
“你把这东西拿出来,上交蔺地,我蔺氏自不会亏待于你。
但,自此这是我蔺家的绝顶机要。
如今,我内府无数精英,已经带着‘寻绿盒’去了其他六府。”
“若是因为这里消息走漏,害得那些儿郎丧命,谁来负这个责任?”
解闺璧脸色一白,说不出话来。
蔺吉道齐绕开她,大步离去。
这人一走,解闺璧整个人都慌了。
她的手微微发颤,立即拿出传讯玉牌给吉道天‘通风报信’。
倒不是叫他跑。
但提前知道,心里总有个底儿。
他有聪明,应该能想出将功补过的法子来!
然而,消息是发了出去,但却好似石沉大海。
联络不到吉道天,大小姐这边就开始胡思乱想。
这一天过去,解闺璧却觉得好像度日如年。
眼看着到了第二天,大小姐就把解牛他们全赶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大小姐在小院坐立不安的,身为过来人的柳婆婆见了,拿了个筛子,坐到了大小姐身边,一边筛谷子皮儿喂鸡鸭,一边儿跟她聊起来。
“丫头,你这……是不是瞧上那个叫啥太保的小伙子了?”
解闺璧心里火急火燎的,“婆婆!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说这个!”
柳婆婆只微微摇头:“你这孩子也是作。”
“先前看你俩眉来眼去的,还以为要成好事儿。”
“可,吵个架,你就要去荆地,不理人家。”
“那人家为了讨你欢心,不就得铤而走险了?瞧,这出了事儿,就问你后悔不?”
一说这个,解闺璧眼圈儿就红了,有的话,她谁都没告诉过。
如今正焦虑万分,又是对着年龄大的长者,她这心里的委屈,瞬间酒憋不住了,“可我想回家啊!”
说着,她的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不是个轻易会哭的。
柳婆婆见她突然哭了,手上的筛子掉在了地上,引得鸡鸭乱飞争食儿。
“诶诶!婆婆的错儿,不该说你。”
“咱想家了就回去,现在府上是目公子做主,他那么护着你,咱们回家,不在这儿待了!”
解闺璧哭的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
看着哭起来的驾驶,解鹰怕不是随了她。
“婆婆你不懂……”她哭的直抽抽,肩膀一耸一耸的,“我要回去,他能跟我走么?”
“没有未来,我招惹他干嘛?”
“他要地位有地位,要修为有修为,找个什么样的姑娘不行?”
“我……呜呜呜……”
“我没想害他的……”
柳婆婆赶紧过去,抱着大小姐,“不哭,不哭,哎……你这丫头,还以为你长大了,可别让解鹰看见。”
“到时候你姐弟俩一起哭,老婆子得让你俩吵死了。”
去黑市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确实没听到半点风声。
想来也是,蔺吉道齐也说了,这是蔺地的绝顶机要。
如何让旁人知晓?
却不料,这消息到底还是打探到了,只不过,却是从晚饭时候回来的解鹰,口中听说的。
“姐姐!姐姐!”
一进门,解鹰就一路跑,直到跑到解闺璧跟前儿,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打探到了!”
“吉、吉大哥被革职了!”
“黑蛟服也被除了!”
“还,还被罚了一千鞭!”
“他原先是住在内府的!如今少君他还把人赶出内府了!”
这每句话都跟重锤似的,一下下凿在大小姐的心坎儿上。
“他……那他现在在哪?”
“据说是如今的二太保,就是翡迦那里……诶诶诶!姐姐!你这是去哪儿啊?”
解鹰话没说完,大小姐已然跑了出去。
“解炎!快雇辆角马车来!”
同时,这份尚在保密中的消息,就被定安的一些‘有心人’,以传讯玉牌纷纷传到了六地之上。
翘着二郎腿儿躺在饕餮总楼楼顶偷闲的熊盖天,摸出玉牌瞧了眼,顿时龇牙咧嘴地乐了:
“娘滴~蔺地这是又要坑谁?”
“老子信你个鬼,蔺吉道齐跟那吉道天好的都快穿一条裤子嘞!”
“他俩早不翻脸,晚不翻脸,偏偏等珠光宝气阁要卖那本命玉的时候来这套!”
“呸!臭不要脸的玩意儿,想坑你熊爷爷?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