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出闹剧落幕,周围的街坊邻居终于散开了。
丫丫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才她虽然镇定,可是这会儿事情过去之后,浑身发抖,后背一阵一阵的发凉。
怎么会不害怕?
一个15岁的丫头面对这样的事情,早就已经吓得够呛,要不是为了父亲,自己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勇气。
罗似锦上前扶起了她。
“你的胳膊还没好,地上凉,别坐在这里,赶紧进去看一看,你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丫丫然醒悟过来,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一头钻进了旁边的一间厢房里面。
罗似锦紧跟在她身后,走进房间里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满脸胡子茬儿,正躺在床上,紧闭双眼。
看那个样子,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丫丫,这是你爸?”
罗似锦奇怪的看着男人。
认真的说,她刚才心里抱了一线希望,心里涌起了个匪夷所思的想法,会不会丫丫和他父亲就是杜彬杰父女。
虽然知道已经有了一个杜美莎,怎么可能丫丫会是杜彬杰的女儿。
可是她一个拥有几十年先进经验的人类。
再狗血的小说她都看过都看过。
真假千金还没看过?
说不准呢。
杜彬杰给自己留下的这个线索,到底是为了什么?
也许就是为了让父亲凭着这个坐标到这里能找到他们父女两个。
可是看到床上躺着的男人的时候,罗似锦最后的那点儿希望破灭了。
眼前这个男人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绝对和杜炳杰都是天壤之别的一个人。
杜老先生提供的照片里,和自己影像里,杜彬杰这个男人都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一丝相似之处。也就是说,她所有的猜想都破灭。
罗似锦顿了顿,很正常如果这件事这么容易找到杜彬杰,也许杜老先生就不用来找自己。
找了五年的儿子都没有找到,可想而知要么就是杜彬杰在躲着杜老先生,要么就是杜彬杰已经死了,或者身不由己。
她照顾眼前的小姑娘丫丫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有用的画面。
认真的说,她只是依据丫丫的年龄和丫丫口里所说的五年前的车祸来猜想。
其实这只能是一种猜想。
“你父亲这个样子多久了?”
无论如何眼前的这个院子里一定有什么秘密,否则的话,那封信也不会留下的数字,如此机缘巧合,正好坐标就是这里。
丫丫已经从外面端了一盆水回来,她今天在医院里都没有给父亲擦洗。
用毛巾蘸着温水,拧干了毛巾之后给父亲的身上擦洗干净,一边擦洗,一边简单的告诉罗似锦。
“已经五年了,五年前,我和我爸出了一场车祸。然后爸爸就一直昏迷不醒,医院的医生说了,我爸的脑袋里有一块血块,那个血块儿压迫神经,导致他一直醒不来。
除非做手术,可是当时我们没有钱。这些年也就这样下来。”
“也就是说你爸做手术的话,有可能会醒过来?”
罗似锦问道。
丫丫认真的点点头,“医生是这么说的,可是我们没钱。我会发誓努力赚钱,一定要给父亲做手术,让他醒过来,父亲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亲人。”
“你这些年都没有上学?”
罗似锦看着眼前的小丫头,认真的说,这孩子今年15岁。
如果按照车祸的年龄计算来说,从十岁开始,她就开始打工,照顾父亲,照顾这所谓的刘二牛一家人。
丫丫点点头,她不抬头望向罗似锦,是不希望从罗似锦脸上看到同情的神色。
“你这个年龄又没有学历,就算是在外面找工作,也找不到什么赚钱的工作。你这样子的话,什么时候才有能力给你父亲做手术?”
丫丫给父亲擦完了,身上拿着刮胡刀,细细的给父亲把下巴壳上的胡子刮掉。
用香皂细细的打了一层泡沫,拿着刮胡刀,仔细的一点儿一点儿,给父亲把胡子刮掉。
看着丫丫熟练的手法,罗似锦相信这孩子从来都是亲手照顾父亲。
不假手他人才至于这么熟。
“没关系。我现在已经到了一家玉石店里当学徒,现在跟着师傅切石头切一块儿石头能赚到50块钱,师傅拿四十,我拿十块。差不多一天我就可以赚到三十块钱。
这些钱我从来没告过刘二牛,我要把它攒起来给父亲做手术,我算过十年就可以给父亲做手术。”
女孩子话里的含义,让罗似锦值得尊敬。
“姐姐,谢谢你送我回来,不过我一定会先还钱给你,过两天我就会发工资,发了工资我就还给你。”
小姑娘一脸认真的对罗似锦说,罗似锦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虽然穷,可是有骨气。
“这样吧,你住院一共花了两百多块。我来这里旅游,住在饭店里面也得花钱。我看你这里院子里挺宽敞的,反正刘二牛已经被抓走了,要不然你租一间房子给我住?
因为我是自由行,想在这里到处看看这里的山水。住在酒店里也不熟悉当地。我就住在你们家这里,房租就不给你算了,就算是我给你掏的医药费,把房租顶了。”
罗似锦打量这座又破又小院子认真的说起来,四方的院子里只有四间房子。
这边丫丫的父亲住着一间,应该旁边就是丫丫的房间,对面应该是刘二牛的房间。
院子里有一口水井,这会儿都是压水井。
还种着葡萄架,院子里的地上还种了不少青菜。
看样子这些都是丫丫做的。
丫丫一听,迟疑一下,“姐姐,不是我不想租给你这个房子,刘二牛这个人虽然很坏,可是他也不是一个人,他是有亲戚的。他如果被抓走的消息传出去,估计他姐姐就该上门了。”
“那个熊哥是好心,后面说了一句这房子没人住,可是实际上这个房子是有房本的。房本是刘二牛的名字,就算是刘二牛不在了,我们父女两个也不可能这样占了人家的房子。
用不了两天,我们也得搬出去,我已经准备好明天去找房子。说带着我父亲到桥底下去讨饭,那只是气话。这地方我们也住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