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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三章 西瑟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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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信还是不该信?

  朱天在想着大巫师那一生的传奇经历的同时在想着这个问题。

  总而概括,他面前的大巫师就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这种人能成为大巫师,在让朱天惊讶的同时,也渐渐理解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这八个字其实代表的是一种极端的理智,并不是说他完全的不忠不孝,他忠的是自己,孝的也是自己……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朱天也是这种人!

  在朱天的童年中,完全没有父母的影子,有时候在各种亲戚的家中辗转,更多的时候则是在大街上流浪,他也碰到了宿命中的“老色棍”。在朱天成年的时候,他的老色棍教给了他最现实的人性,而大巫师的老色棍却是从小培养,直接将最真实的人性灌输到了那个小脑袋瓜里,铺就了他之后的大巫师之路。

  不是小型城市和中型城市的大巫师,他是大型城市的大巫师,是数十万上百万数人所敬仰的存在。

  在朱天与巫王对抗这时,他选择了一条最为正确的道路——旁观。

  朱天知道,没有人可以到自己身上的未来,那象征着混沌的未来,看不到就意味着不确定。如果把朱天代入到大巫师的角色,一件看不到结局的事情摆在面前,他也会谨慎,如果没有必要,绝对不会介入。

  暗自思考了很长时间,朱天对大巫师下了一个很公正的定义:

  这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

  如果不能成为其朋友,就必然要将他毁灭!

  朱天在本质上来说,其实与这种人没有什么区别,狂战士科萨·莫普提也能算作是这种人,但是在那场战斗中,科萨·莫普提走出来了,要与朱天并肩战斗,所以他可以和朱天成为朋友!

  想到这里,朱天也不再纠结了。

  “既然认罪,”他对跪在面前的大巫师冷冷说道:“那么就伏诛吧。”

  顿时,跪在后面默默感受场间变化的上百巫师皆是哗然大惊!一惊大巫师诉说罪己书般的诚挚认罪,二惊天启的狠辣与无情。兔死狐悲之感在众人的头顶上弥漫。

  “兔”还没有死,大巫师同身后的百名巫师表现得不一样,他老迈的面孔上重新恢复平静,一字一句地对朱天说道:

  “我接受惩罚。”

  站在大巫师的面前,朱天深深地眯起了眼睛。

  他用猫族幻术窥探了大巫师的内心世界,看到了他母亲,他的人生导师,他大巫师之路。第一个目的他想看看自己所接受的传承——猫族幻术是否可以无视境界,操控所有人;另一个目的,他当然想看看大巫师的心路历程,看看这个家伙的内心到底在想着什么。

  朱天的第一个目的实现了,他确实可以凭借猫族幻术操控比他更为强大的兽人,包括巫王,包括大巫师,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了隐隐的禁制,比如说他在控制巫王的那一刹那,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感觉到了眼瞳中的剧痛,他知道不能长时间坚持,所以就把握住机会,一刀劈了巫王;而刚刚面对大巫师,他也产生了这种感觉,硬生生地坚持了会儿,他发现压力消失,这时候他想明白了,是因为大巫师放弃了抵抗的缘故,不然朱天觉得自己很容易就会受到反噬之力而受伤。

  知道这个结果的朱天已经知足了,猫族幻术可以控制敌人一瞬间足以,到了他这个层级,所要的就是那一瞬间的机会。

  至于第二个目的,朱天打算窥探大巫师的真正目的,因为最后的吃力,他走马观花地看遍了大巫师的一生,就像是放快了几百倍的电影,用这么短的时间,朱天也只能捕捉到几个浅显的信息。

  比如说大巫师的冷血性格,比如说大巫师的真正实力。

  在朱天此时对大巫师的认知中,他深深的意识到,如果自己不使用混沌力量,绝对会在这个家伙的手上败得很惨,他已经用猫族幻术偷袭过一次巫王了,如果大巫师有心对付自己,他完全可以避过朱天的绝招。

  想到了这层之后,朱天有了那么一刻的心软,他把自己的心软归咎于皮克对他的影响。“起来吧,”朱天对已然认罪的大巫师说道,“那些哺乳过你奶妈,你给了很好的处置,这是我饶恕你的唯一理由。”朱天看到了大巫师记忆中,那些奶妈的结局。

  大巫师回忆起自己好好赡养起来的那些百岁老人,惭愧地低下了头。

  “我让你起来,我不希望再说第二次……跟着我。”

  朱天让大巫师跟在身后,遣散其他的巫师,向着西米米亚城之外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朱天问他。

  大巫师回答说道:“西瑟古,这是我进入到巫师之塔中,师父,也就是上一任大巫师为我起的,意为罡风降生。”

  “罡风降生?”朱天冷笑说道,“冷血而理智,看来罡风将你的所有情感都给磨灭了。”

  大巫师跟在朱天的身后,默默地低下了头颅。

  朱天想到了热沙城的大巫师西伊,“你们起名会有什么说法吗?我觉得你和另外一名大巫师的名字很相似。”

  大巫师答道:“‘西’在远古兽人语中意为‘巫力’,只有大巫师才有资格以‘西’来命名,如果我找到一名徒弟,也会赋予他新的名字。”

  对于一些深渊中尝试或者兽人族中的隐晦辛密,朱天也不在乎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不懂就问,在与西瑟古的交谈中,朱天对兽人族的大型城市大致有了一个印象。

  比小型城市和中型城市不同的是,人口逼进百万的大型城市要更为混乱,兽人的天性就是混乱,暴躁的兽人无处不在,他们流连于美酒和美女,这两样东西与暴力是共存的孪生兄弟,只要有兽人的地方,就会衍生出来极致的暴力。

  兽人被打入深渊是有原因的,朱天还从大巫师西瑟古的口中知道,在大型城市之中,像是巫王这种不想屈从于天启者的势力还有很多!

  一方面,他们并不相信已经将他们抛弃了一千年的的天启者降临深渊的事实,另一方面,就要说兽人墨守成规的心理了。

  每一个兽人都有着自己的心理防线和内心世界,天启者的降临是突破他们的心理防线和打破他们内心世界的一记重锤,天启者意味着变革,已经掌握了一定权势的兽人,例如巫王,他们会觉得天启者的存在会剥夺他们手中的权势。

  所以矛盾就开始出现,越是强大的兽人的内心世界就越是丰富,陌生人极难走进他们的内心,即使是让他们产生了深刻怀疑的天启者。

而且在以实力为尊的兽人  世界,没有人会去遵从一个弱者的指令,从各种渠道听说那是一个还未成长起来的天启者之后,众多兽人强者内心的防线就又加固了一层,他们在享受着巨大贫富差距为自己带来的欢乐欲望的同时,还在祈祷着那并不是真正的天启者,这样他们奢靡而又荒淫的生活才能持续下去。

  被金钱和女人腐化了身体和脑子的兽人几乎都这么想,只有傻巴巴的穷人才会想着变革,权势者认为稳定和平衡才是最重要的。

  不管大巫师提及什么,朱天都是可以瞬间就想得通透,他生而知之,世界不一样,道理都是互通的,不管是深渊之上,深渊之下,星球之内,星球之外。

  他可以瞬间明白大巫师西瑟古的话,大巫师西瑟古就不一定能理解朱天所说的话了。

  比如朱天问他:

  “兽人族中的血脉之力中有没有相互排斥的力量?”他问这个问题初衷很简单,就是因为他发现传承了猫族幻境技能之后,总感觉内心中积郁着一种悲伤,这种悲伤让他杀死了巫王府邸中的那名老人,让他杀死了皮皮乐斯,按照以往朱天对自己的了解,他不是嗜杀之人,更不是喜欢虐杀之人,但是当他杀死那一老一少之后,内心之中确实产生了一股释然,刚开始他还归咎于这是猫族与狼族这些年积郁下来的仇恨已经埋藏在了猫族的血脉力量里,直到现在,他发现内心的嗜杀之意又开始泛起,不杀人,他的内心就有些烦闷!

  所以当他看到大巫师西瑟古跪在面前的那一刹,他是真的起了杀心!

  对于朱天的问题,大巫师西瑟古回答不上来,首先他不能理解朱天此时的状况,其次他哪里有吞噬兽人血脉力量的能力?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就不能给出真正具有价值的建议。

  朱天看着一脸疑惑的大巫师也没有追问,他知道自己身上的问题还得自己的来解决,身体上产生的问题也不能完全归咎于兽人身上,他还吞噬了狂战士的血液,也有可能是因为狂战士血脉力量影响。

  想到这里他把刻画着狼族头像的天启勋章握在掌心中,这是从皮皮乐斯身上搜出来的,此时被朱天当成了清热安神的福牌。

  带着大巫师西瑟古走出西米米亚城,很快就找到了在外疗伤的珈蓝和科萨·莫普提。

  两个人的实力都与朱天刚开始见到他们的时候有了很大的提升,巫王带给他们的内伤正在悄无声息的消失。

  “小艾玛,”朱天伸手,拉住了头上长着两个指节般大的鹿角小女孩的手,“嘘!”他对小女孩做出了一个禁言的手势。

  然后拉着小艾玛来到了狂战士科萨·莫普提的身边,他将静靠在那恢复的狂战士唤醒,同样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就这样,朱天带着大巫师,小女孩,狂战士三个人悄悄地离开了……

  魔族公主珈蓝静坐在那里,她断裂翅膀已经完全愈合,身上的伤口完全愈合,内伤也完全得到了治愈,捏碎了手中的两枚魔晶石,将力量蕴藏的亡灵之气全部吞噬,她重新恢复到了巅峰状态,然后她才睁开眼睛。

  一丝罡风在苍凉的旷野上漂浮着,吹荡到她的身边,自动避开,似乎在躲避着那隐隐升起,随时都可爆发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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