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奇幻电影节没有专门的电影交易市场,放映的主要是B级片,大发行公司不会关顾。到这里来的,基本上都是小发行公司。这些公司买电影回去,不会上院线,大多是直接发DVD。所以,他们给的价格都相当低,基本上都是几千元美元,超过万元的属于人口比较多的国家。
为了让电影版权卖得高一点,在跟片商谈判地时候,许正道只能厚颜无耻地宣布:“先生,我们这部电影的女主角是章紫怡,卧虎藏龙、英雄和十面埋伏的女主角,你竟然才开5000美元。这个价格我无法接受,怎么着也得1万美元。发行DVD的时候,你在封面写上卧虎藏龙、英雄和十面埋伏的女主角,肯定会卖得很好。”
“女主角真的是卧虎藏龙和英雄的主演,我怎么觉得不太像啊?”
“什么眼神啊,不是章紫怡,难道还能是是别人?”
“可我觉得她跟章紫怡有点不一样。”
“那是因为我们这部电影的拍摄手法跟其他电影不一样,我们这部电影是写实风格,演员都不化妆的。有些女人化妆和不化妆完全是两个人,在我们的电影中章紫怡不化妆,看起来跟其他电影有点不一样,难道不正常吗?”
这番话说完,许正道在心里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我太他么能忽悠了!
制片人想了想自己老婆,化妆和不化妆还真的是两个人,化了妆就是海伦,不化妆就是海伦他妈。章紫怡因为没化妆,看起来有点不一样是正常的。不过他还是觉得奇怪:“可章紫怡是大明星,怎么会演这样一部电影呢?”
许正道在心里骂道,你他么哪来这么多为什么啊,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啊!几千块钱,跟我斤斤计较,至于吗?不过他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我老师是海棠国著名导演田状状,我老师跟陈艺谋导演是同学,也是好朋友,而章紫怡是陈艺谋导演的弟子,我跟章紫怡是朋友,再加上我们这部电影拍摄手法比较新颖,她非常喜欢,就友情出演了我们这部电影。”
片商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既然是章紫怡主演,那就6000美元。”
许正道心态有点爆炸了,我他么说这么多,你就加一千!这也太抠了吧!他深吸一口气,将内心的郁闷压了下去,继续忽悠:“今年章紫怡主演了一部好莱坞大片艺伎回忆录,斯皮尔伯格监制,芝加哥导演罗伯-马歇尔执导,电影会在今年年底上映,到时候肯定会有大量的宣传,章紫怡肯定会引起关注。到时候你们趁机推出B区32号的DVD,封面写上艺伎回忆录女主角最新力作,肯定能卖不少钱。你觉得能跟斯皮尔伯格、跟罗伯-马歇尔合作的演员,主演的片子才值6000美元吗?怎么着也得8000啊!”
片商终于被说动了:“好吧,就8000美元。”
许正道轻轻呼了一口气,终于搞定了,我真是太不容易了。
就在许正道为版权的事忙得不可开交之时,狮门影业制片人丹尼尔-赫夫纳找上门来。
1997年,时任花旗国总统的克林顿暗地支持自己的好友弗兰克-古斯塔成立了狮门影业公司。克林顿支持古斯塔是有原因的,在竞选时,作为矿产业投资家的古斯塔为他募集了大笔的竞选资金。他当政后,为了感谢这位有力的支持者,就在好莱坞为古斯塔疏通关系,使其不费吹灰之力便开始做起了电影买卖。
古斯塔之所以决定涉足电影业,一方面是他看好电影市场前景,另一方面是他认为“大电影公司不会拍摄真正好看的恐怖电影”。古斯塔是一个狂热的恐怖片迷,他狂热到要自己亲自发行、制作恐怖电影以满足自己“能看到满意的恐怖电影”的心愿。
经过几年发展,尤其去年成功发行华氏911,狮门已经成为好莱坞独立电影公司的楚俏。恐怖片是狮门的心头肉,只要有恐怖片的地方,就有他们出没的身影。作为一家诞生在加拿大的公司,他们肯定不会错过加拿大奇幻电影节。
B区32号将观众吓崩溃、吓瘫的消息传开后,立刻引起了狮门影业制片人的丹尼尔-赫夫纳的注意,他马上到电影院观看了这部电影。恐怖的情节,充满新意的手法,让他大为震惊,意识到必须拿下这部电影。
丹尼尔-赫夫纳没有废话,开门见山地道:“我是狮门影业的制片人丹尼尔-赫夫纳,我想跟你谈一下B区32号的版权问题。”
许正道听到狮们影业,顿时眼前一亮,连忙道:“可以。找我们买版权的公司很多,他们出价都不错。只要你给的价格合理,我肯定卖给你。”
丹尼尔-赫夫纳微微点头:“我不但要买电影在北美的版权,还要买电影的翻拍版权。”
许正道心头一喜,前几天他跟彭氏兄弟交谈的时候,讨论过这个问题,没想到真的有人买翻拍版权。彭氏兄弟说过,亚洲恐怖片在北美没有市场,如果卖电影发行权,估计几万美元,但卖翻拍版权,卖上百万不是难事。
在许正道的眼中,丹尼尔-赫夫纳已经不是人,而是一捆绿色的钞票,喜笑颜开地道:“赫夫纳先生,B区32号北美发行权和翻拍版权可以给你,只是不知道你打算出多少钱呢?”
“20万美元,我相信这是一个合适的价格。”狮门发行过饺子、三更、新警察故事等港片,对海棠国电影比较了解,知道华语恐怖片在北美没有市场。如果许正道是老江湖,他开的价格会高不少,但许正道不过二十出头,一看就是没什么经验的菜鸟。丹尼尔-赫夫纳相信20万美元对一个刚进入电影行业的菜鸟来说,是很大一笔钱,绝对能够搞定。
如果没有遇到彭氏兄弟,不知道见鬼的翻拍版权卖了一百五十万美元,许正道肯定会加价,但加到五六十万肯定会卖,毕竟五六十万美元就是四五百万人民币。
只是现在的许正道知道见鬼以及其他亚洲电影翻拍版权卖了多少钱,听到丹尼尔-赫夫纳开价20万元美元。他感觉自己被侮辱了,对方简直把自己当傻瓜。
见鬼相当一般,没有太多出彩的地方,翻拍版权能卖150万。B区32号模仿的鬼影实录北美票房超过了一个亿,全球票房超过两亿。
这么好的剧本,你竟然想20万就拿走,真当我是傻子么!
许正道一下蹦了起来,瞪着丹尼尔-赫夫纳,怒不可遏地道:“赫夫纳先生,你觉得我是傻瓜吗?像B区32号这种具有开创性,这么精彩的故事,你才给20万!我看腻根本不是来谈生意的,你完全没有诚意!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年轻,觉得我好糊弄?如果你是抱着这种态度来的,那你可以离开了!”
丹尼尔-赫夫纳没想到许正道反应这么大:“那你认为多少钱合适?”
“二百万美元!”许正道狮子大开口,直接报出了跟韩国蔷花红莲相同的价格。他觉得B区32号比蔷花红莲强,翻拍之后有可能像鬼影实录那样北美破亿,全球票房超过2亿,200万真的不高。当然,要是丹尼尔-赫夫纳接受不了,完全可以砍价。做生意都是有来有往的,我出价,你砍价。
丹尼尔-赫夫纳差点没跳起来:“这不可能。最多50万,不可能更多了。”
许正道露出不屑的笑容:“也许在你眼中,我很年轻,是个完全不懂行情的新人,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这部电影制片人是姜志强,就是卧虎藏龙和英雄的制片人。我跟见鬼的导演彭舜是朋友,见鬼的版权卖给好莱坞电影公司卖了150万美元,无声火卖了180万,无间道导演刘伟强是我叔叔,无间道翻拍版权卖给好莱坞,卖了175万美元,我还知道韩国的蔷花红莲卖了200万美元。五十万买走B区32号的版权,你觉得可能吗?”
丹尼尔-赫夫纳脸色十分精彩,这才明白这个小年轻竟然是“行家”,在电影圈拥有强大的人脉,咬咬牙道:“两百万不可能,我最多出一百万。”
许正道不相信100万是丹尼尔-赫夫纳的底价,像狐狸一样笑着:“赫夫纳先生,100万是不可能的。现在对翻拍亚洲恐怖片感兴趣的好莱坞公司很多,对我们感兴趣的可不只你们一家。我看这样吧,你把价格往上抬一抬,我把价格压一压,我们取一个折中的价格。”
丹尼尔-赫夫纳满脸无语,心想这混蛋看起来年轻,没想到比狐狸还狡猾。作为恐怖片领域的行家里手,他清楚B区32号新颖独特,而且非常吓人,只要翻拍成英语版,再加上合理的宣传,安全可能成为午夜凶铃那样的票房炸弹。他恨恨地瞪着许正道:“我最多出120万!”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双方最终150万美元的价格成交。
由于B区32号在加拿大奇幻电影节引起轰动,购买电影发行权的国家不少,最后一合计,许正道他们卖了二十八个国家和地区的版权。
其中姜志强那里卖了500万人民币,北美卖了150万美元,其他地区卖了15万美元。现在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是1:8.1,165万美元就是1336万人民币。
这次在蒙特利尔,许正道通过出售版权获得的收益是1836万。
版权销售工作结束后,许正道立刻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加拿大奇幻电影节跟其他电影不同,展映的电影特别多,整个电影节会持续二十多天。许正道让蒋天星多呆到电影节结束,万一B区32号在电影节获奖,就由蒋天星上台领奖。虽然加拿大奇幻电影节影响力不大,但奖项这东西有总比没有强。
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的茫茫云海,许正道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到加拿大的时候,他身上就一千多美元。十多天的时间,他的身价就翻了一千倍,带着一千八百多万的合同回国。
许正道感觉自己轻飘飘的,简直想要飞起来了似的,他小声对自己道:“正道,你要冷静!一千八万算什么呀,完全是毛毛雨嘛!一场毛毛雨怎么就让你激动成这样了呢?未来你可是要拳打牛风,脚踏牛化树的啊!你必须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