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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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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一个不大的村庄,找到几个几个靠着南墙坐在秸秆上聊天的老头,田伯光拱手弯腰,团团施了一礼,道:“几位长者请了,劳驾几位,跟你们打听点事儿。你们知道朱武连环庄吗?”一个老头看样子都有八十多了,闻言猛的睁大了眼睛,说道:“你这后生找朱武连环庄干什么,那庄子大明开国之初就没了。”

  田伯光心中狂喜,找了快一年半了,终于找到一个知道朱武连环庄的人啊。赶紧趋前两步,蹲在老头面前,道:“我祖奶奶是朱武连环庄出生的,姓武,闺名丫丫,她老人家去世的时候,嘱咐后辈子孙给外曾曾祖父上坟烧纸,可是几年了,我家就没有找到地方,你老可是知道?还请你老告知一下,小子感激不尽。”

  田伯光瞎话张口就来,脸不红,心不跳。当贼的都这样,脸皮薄的人还能偷别人包?不可能的。自从被田老爹逼着偷盗几次,田伯光感觉自己具备了不要脸的修养,如今都成了惯偷了,脸皮正在逐渐和城墙拐弯看齐。

  那老头点点头,老眼中竟然湿润了,嘴唇哆嗦着,良久说不出话来。田伯光不着急,都找了五百天了,不差这一会儿。那老头慢慢平静下来,眼睛眨巴几下,却是从眼眶中掉出了两滴眼泪,嘶哑着说道:“我也是朱武连环庄的人啊,当年蒙古大军被洪武爷打败,有一支人马逃到了这里,人家骑着战马拿着刀枪,对这里那是往死里祸害!抢粮食,抢女人,见什么抢什么,最后要开拔了,就开始杀人放火。可怜两千人的大庄子,活下来的不到一百人。我那时还小,啥也不懂,我听我娘说,她在蒙古鞑子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跑上山躲着,一直躲到蒙古鞑子走了很久才下山,回到庄子看的时候,满庄子都是死人,尸体都臭了。”老头擦擦眼泪,呜呜的哭了几声,接着说道:“我爹也是被蒙古鞑子杀的。当时朱武连环庄一颗粮食都没剩下,我娘没办法,就带着我改嫁到这里来了。”田伯光跟着其他几个老头叹息,一付伤心的样子。其实心里就那么回事,古代军队为了震慑敌人,屠村算什么,屠城都是平常。——‘想举几十个杀俘屠城的例子,想了想还是算了,世界各国的历史都是杀来杀去的,不说也罢。’

  老头再次平静下来,说道:“朱武连环庄就在那边。”他指指一个方向,“过去五十里,还能找到些断壁残垣。找到地方你往北去,哪里有片坟地,你找找看有没有你曾曾祖母亲人的坟头。我老了,走不动了,不然倒是愿意陪着你去。唉,我知道我爹葬在哪里,可我不孝啊,跟了我继父的姓,都不算……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喘不上气。”

  田伯光得了准信,开心的都要跳起来了。赶紧谢过老头,客客气气的拿出钱来,出高价跟大家买干粮,还买了一大捆麻绳。

  背上干粮绳子,田伯光快步疾行,天黑前终于找到了朱武连环庄旧址。这时是真的不慌了,随便找了个背风处,打坐练了两个时辰的内功,这才满意的睡了。这一年半来,除非逼不得已,他就没有断过一天练功,他自己也是感到内功有了长足的进步,气息悠长接近加倍。

  一连几天找下来,终于找到了张无忌藏经处。得到了九阳真经和医经、毒经,田伯光的心情好的无以复加,先好好的观察了一番这幽谷的环境。免得练功之时出来什么狼虫虎豹,害得他走火入魔。

  这是一个五六里长的深涧,朝阳的坡上长满了桃树,高处却有皑皑白雪,常人无法通行。田伯光不是平常人,爬过雪山仍然憋气到差点窒息。谷中不像倚天屠龙记那样猴子众多,倒是有不少类似小孩子的骨头,也不知道是否这谷中发了猴瘟,竟然一只猴子都没剩下。

  找了几天,只是找到了鸟鼠等小动物,每到夜里,谷中便响起猫头鹰悠远恐怖的叫声,听着很是瘆人。白天鹰隼飞翔,常见老鹰扑抓小鸟。桃林之中,鸟巢多不胜数,桃核几乎遍地都是,也有细细的小桃树苗。这深谷三面是悬崖峭壁,只有雪山哪面是漫漫长坡。几条小溪从雪山淌下来,有两处还形成了小小的瀑布。瀑布下有一潭,约有二百平方米,潭水清澈,可见尺多长的无鳞鱼游来游去。正像金庸大大描述的那样,潭水另有去处,田伯光在潭边找到木桶粗细深不见底的洞穴,不晓得通向何处。田伯光看过就算,洞太小,他怕自己钻进去会被淹死,完全没有冒险的打算。

  在半山坡处,有一株直径超过一米的粗大桃树,应该是这里所有桃树的祖宗。这树上的果实田伯光试过了,是附近桃树中最为美味的。同时田伯光发现,桃树越大,果子就越好吃。思来想去,田伯光也没想到是什么原因。

  田伯光也专门找到当年张无忌钻进钻出的那个洞,里面不见朱长龄的枯骨,却有水流冲刷的痕迹,想来是特大暴雨之时的另一个排水孔。

  田伯光见了几条蛇,没有手下留情,不管有毒没毒,见到的一律打死。谷底布满枯枝烂叶,不知道藏着多少蛇虫鼠蚁,田伯光在谷中唯一能住人的一个洞里住下,方圆数丈打扫的干干净净,才开始翻开九阳真经,练了起来。

  快刀门的内功心法普普通通,没有什么属性。田伯光刚刚练出一丝九阳真气,往日练出来的内力便慢慢转化,不到一年,再没有一丝一毫留存下来。最让田伯光激动的是那棵老桃树,不但果子有恢复疲劳增快修炼九阳真经的功效,桃核中的桃仁效果更佳。只不过桃仁不可多吃,吃多了头晕眼花,仿佛有毒一样。

  休息的时候田伯光忍不住胡猜乱想,这谷中的猴子说不定都是张无忌杀死的,当年这谷中猴子众多,小鸟之类的哪敢在桃树上做窝?还不被猴子全吃了。那潭中鱼并不多,田伯光吃了一年,潭中已经只剩下三四寸长的小鱼。谷中除了桃子,什么食物能让张无忌吃四五年,只有那些猴子啊。而且杀了猴子,也就没谁抢老桃树上的桃子吃了。人性自私,这可是说不定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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