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县发生一件大事。
百姓们都在口口相传说是刺史大人来了,刺史大人将安平县的冤屈全都扫了出来,刺史大人要还给他们公平。
他们不知道这留言是真是假,他们只是传着这些话。
只是衙门里面不少以前的陈年旧案都被翻了出来,不少大牢里面关着的人一个个被放了出来。
安治平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的阳光实在太过刺眼,让他都很难适应。
“30年了,都已经30年了。”
安志平口中喃喃自语,望着外面生疏的街道,恍若隔世。
“老家伙,外面的感觉怎么样?”
安志平转身看着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脸色虽有些苍白,但笑得却非常健康。
“小家伙你可真有本事!”
安志平抬起干枯的手掌,轻轻的拍在了秦立的肩膀上。
这个头发灰白的老家伙就是秦立在牢房里面的狱友。
吉利特地的跟赵永乐讲了这家伙的经历,赵永乐只是跟赵半山那边随口提了一句,就把它暗宗给调了出来,发现这人确实有不少的冤屈。
原来这安志平以前在安平县,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安平县以前最大的家族就是安家。
安志平就是安家的家主。
赵金和在那个时候是安志平最好的合作伙伴。
他们俩人可以说是知音,生意上两人合作密切,共同创造了不少的财富。
只是赵金和这人更加的有野心,在两人生意正旺的时候,设了一个局,将安志平给陷害了进去,手法跟秦立所遇到的一模一样。
“那时候也是在望仙楼,不过望仙楼,那是我们两个共同的想法。”安志平苦笑着看着面前摆着的酒菜。
多少年了,每天每夜都在想着出来,有朝一日能够在一度品尝着外面的美酒佳肴,可是如今这饭食就在面前,但是身子如此虚弱,又恐难以承受。
赵永乐看着这一位曾经的传奇人物。
据他所说,望仙楼那地方本来是他们安家的地盘。
后来有一天,赵金和突然提议说要将那望仙台改,造成酒楼竟然能够赚得大把的银两。
本来安志平不愿意同意,因为他们家族之中有许多反对的声音,阻力很大。
“那望仙台乃是先祖所留下来的,所以家族里面的人,都当作是圣地一样供奉着,要将那地方改造成酒楼大家自然是不愿的。”
“先祖?”周子恒疑惑的问,“可视传闻当中那地方不是一个大和尚发现的吗?怎么就成了你们先祖了?”
安志平摇摇头说:“当初智圆法师游历至此,建起了这座望仙台,后来法师他流连于尘世,还俗并娶妻生子,便一直留了下来,他便是我们的先祖。”
“原来那赵金和话就说了一半?”
周子恒听着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赵金和这人野心太大了,原本我心中也隐隐约约有所察觉,家中的人也奉劝我不要跟他走得过近,只是当时的我年轻气盛,总想着自己能够做一些事情出来,才有了现在的下场。”
围观的众人听着也都唏嘘不已,原本一个大家公子没想到沦落到此种境地,实在是让人感慨。
只能说一定要看对了人,要不然很容易被人给陷害了,这在狱中一呆就是30年的时间,30年里没有任何希望,就在那被锁着。
周子恒叹了口气小心地询问着:“那你的家人呢?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你要不要回去看一看他们?”
她的话刚问出来安志平就沉默了,虽然已经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倒是也没有办法,在这种事情上做得毫无波澜。
秦立小心的拍了拍周子恒的手。
“老家伙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你要不想说也没事的,他就随口这么一问。”
“无防。”安志平淡淡的说,“他们都是因我而死,这一切都是我的罪过。”
“什么?都死了?”
“难道你的家人没有一个活下来的吗?”
众人都震惊了,没想到他们安家竟然是这样的下场。
还以为他被关在牢中,30年已经够惨了,可没想到家族里面的人一个都不剩了。
当初这赵金和设计陷害安志平入了大狱,后来又在安治平入狱期间,一把大火将安家上上下下100多口人给烧了个干净。
那时这世间也是轰动一时。
只是后来调查不了了之,只当是意外的火灾变算了。
可从那之后姓安的人在安平县都备受排挤,所以从那以后,安平县很少在能够找到姓安的人,大多都离开了,要不然就是死于那场大火。。
安志平好像是看开了。
“我原本已经打算在狱中自刎,可是我不甘心。”
安志平那双浑浊的老眼之中闪出两道精光。
“我不甘心,我们的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亡魂,每日每夜的都在我眼前游荡。”他说话的声音越发的高亢,“他们死的那么冤屈,他们甚至都没有资格去展示投胎,他们就在我的面前,我不能放下他们。”
“那你打算怎么做?”赵永乐忽然问。
安志平低下头小声的说:“我要让他们的灵魂安息,让他们安安静静的长眠于地下。”
“老头你别想不开啊,那家伙自然会有立法处置,你好不容易出来了,还是好好想着怎么活下去吧。”秦立似乎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
秦威也急忙劝说:“老先生,无论你有什么理由,如果你做这种勾当的话,那律法是绝对饶不过你的。”
“没错,老先生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人所做的恶自然会有人来制裁他,你没有必要一直背负在自己身上。”
众人轮流着想要劝说安志平,但是安志平,积压在心中30年的怒火,和30年的仇恨,又哪是这么容易就能够疏散的。
“我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支撑着我,现在还活着的唯一动力,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看到赵金和被斩首于市集之中。那时我死也瞑目了,可是只要他还活着,我就绝对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