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赵兄出马都没谈下来吗?”
在距离酒家不远处的一个胡同里,一群人聚在一起,神色凝重的商议的些什么。
这些人大多四五十岁的样子,都显着富态。
刚才与赵永乐经过一番交谈的赵老爷赫然正在其中。
赵老爷严重的摇摇头:“此人与以往接触过的那些人全然不同。”
“又能如何不同,不过便是一个毛头小子罢了,有何可担忧的?”
“这小子行事乖张乖戾,做事毫无章法。”赵老爷仔细的盘算着,“最重要的是我们对他的底细一概不知,眼下这个方法没了作用之后,怕是也寻不到解决之道。”
“再怎么说也不过就是一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难不成连此人都能够叫我等难倒吗?”
“你若是这么有办法啊,你到是去与他讲和,让他放了卢旺北一马。”
“赵兄你这话说的你这不都去了,不是被人家训的草草回来了吗?又如何将此事推于我身上?”
赵老爷无奈的摇摇头,跟这些人在谈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眼下也不是窝里斗的时候。
“卢旺北是救不下来了,不过卢旺北与朝廷中的几位官员关系密切,恐怕此事不会如此简单的了结。”
“看来诸位也是时候该想想,要怎么先处理好自己的家事了。”
既然一番交谈之后,对这事的发展愈发的绝望了起来。
眼下这个状况,恐怕也不会再有什么好的方向转变了。
而在另外一边刑场之上,赵永乐跟秦立两人,在人群之中被认了出来,簇拥着推到了台上。
“赵青天!”
“赵青天!”
“赵青天!”
人群呼喊这赵永乐。
赵永乐招招手,他们的声浪慢慢的停了下来。
“我知道大家都,非常激动非常兴奋,我也很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
“青天大老爷!”
虽然台上站的不过就是一个十五六岁的青年。
吴克就站在一旁,他现在虽然被赵永乐剥夺了,作为县令的权力,不过在鼓城县还是要指望他发号施令。
他跟赵永乐站在一起,就像是一个鲜明的对比一样,一个是无所作为的昏官,一个是年轻有为的钦差。
“大家今天能来到这里,我非常开心!”
赵永乐说着,又是一阵欢呼声。
“这就证明大家不愿意去容忍,这些地方的恶霸。”
赵永乐说着,扭头看了旁边的吴克一眼。
吴克装作没看到,低着头。
“我希望今天要展的这一位危害一方的豪强势力,能够为鼓城县带来长久的安宁。”赵永乐注意到了赵老爷等一帮人远远的朝着这边观望着,“如果有人不同意,我想我会让他同意!”
“青天大老爷来了!”
民众听着赵永乐这一番话,激动的泪水都洒在了地上。
臭鸡蛋烂菜叶子,不停的向着跪在台上的卢旺北扔过去。
卢旺北溪头散发状若癫狂,他看到了,转身即将离去的卢老爷一行人。
“你们就走吧,我死了你们都不好过!”卢旺北疯狂的吼着,“一个个的,眼睁睁的看着老子死在这儿,都得去给我陪葬!哈哈哈!”
“这人是疯了吧?”
“到了这时候谁能不疯呢?”
民众看着已经陷入疯癫的卢旺北,还是不忘啐了两口唾沫。
“做了那么多坏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有今天这么一天,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
“去死吧,害死了那么多人命,如今也算是人家冤魂上来讨债,请来了这么一位青天大老爷,将你送到阎王爷那儿去下油锅!”
官吏走到吴克身边,小声的说:“老爷时候差不多了。”
吴克再走到赵永乐身边,提醒道:“赵公子眼下时间也差不多了,是不是开始行刑了?”
“下令吧。”
“是。”
吴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走到台前,冲着那星星台上的卢旺北的背影,在深深的看了一眼。
他知道卢旺北这颗脑袋只要一掉,今后鼓城县恐怕就没有安宁日子了。
只是如今形势比人强,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谁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卢旺北!维护一方,草菅人命,又强抢民女,害死一家老小。罪孽深重,罄竹难书。”吴克缓缓的口述道,“下令斩立决,如今时候已到,人犯可还有话说!”
台下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怒气中中地,望着卢旺北。这个曾经为非作歹的人,现在一身囚服,破烂不堪,披头散发与那街边的流浪汉无异。
卢旺北缓缓地抬起头来,双眼圆睁眼珠子上面遍布着血丝,那猩红的眼珠环绕一圈,在下面每一个注视着他的人的脸上扫过。
“哇”
民众安静了下来,只有孩子被他凶恶长相吓得哭了出来。
“你们都给我等着!”卢旺北重复道,“我不会死的,我死了我还会回来,到时候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哈哈哈!”
刑场上回荡着这癫狂的笑。
赵永乐冷眼看这卢旺北的背影。
他的身体突然挪动了起来,被刽子手按在原地。
“松开!我要跟那钦差大人说上一句话。”
刽子手看向这边询问。
“让他说。”
“你杀了我!”卢旺北阴惨惨的笑着,瞪着赵永乐,“但是你不知道,这将是你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事,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赵永乐没有被他的威慑给镇住,反而十分冷静的直视着他的双眼,回答说:“如果我这辈子有做过的最错误的事,就是让你们这种人还能活在世上,逍遥自在!”
“说的好!”
“青天大老爷替天行道!”
赵永乐缓缓抬手:“行刑!”
一旁的吴克自知已经在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抽出一根令牌缓缓的扔到了台前的空地上。
“斩!”
一声令下,刽子手抽掉了卢旺北后背上插的牌子,将他的脑袋摁在了虎头铡上。
大刀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深寒的光。
那光利落的落在了卢旺北的脖颈,便斩了下去,卢旺北的脑袋,如同皮球一般,咕噜噜的滚到了台下。
卢旺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