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郡。
此郡有定远侯坐镇,没有什么江湖势力敢过多插手,纷争寥寥无几,众人安居乐业,是以定远郡乃是西岭道数一数二的繁华之地。
定远郡城东区,是最有权势的人居住之所。
此时城东一座气派府邸的书房内,肖正宁正在处理事务,一旁堆了半人高的书卷。
将金门教馆精锐派出去后,他手下没有多少可用之人,只能亲自上阵。
这时一道人影匆匆赶来,开口道:“公子,不好了,四少爷的人在我们风临楼闹事,将其砸了。”
来人正是武人敌。
他还是有几分本事,来到定远郡后竟将肖正宁招揽的门客一一压下,成为了主事。
“哎!”
肖正宁听闻一阵头疼。
如今他人手空缺,一些产业没有高手坐镇,几位弟兄手下几乎每日都会有人来找麻烦。
损失银两没有关系,若是让定远侯见到他没有半点能力,只会被欺压而还不了手,恐怕心中会被打上无能的标签,侯位只能与他失之交臂。
“幸好,等商路做起来后,有了大笔的钱财,我能招揽的高手会更多,父亲也会对我刮目相看。”
肖正宁想到前几日的来信心中稍有安慰。
如今虽然困苦,只用咬咬牙挺过去便好了。
“先等他们张扬一会,你下去安抚好人心,做好抚恤工作。”
肖正宁吩咐道。
如今正面起了冲突,吃亏的最后还是自己,还不如不管不顾。
“好的公子!”
武人敌听闻转身走出书房。
肖正宁揉了揉太阳穴,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便继续投入各项工作。
没到片刻,武人敌又跑了回来。
“公子,大事不好了。”
他手中攥着一份书信。
“又是哪个弟兄手下动手闹事了?”
肖正宁将书卷放下,有些无奈道。
“不是,是罗老馆主那边的事。”
“什么?!”
肖正宁一听有些焦急,赶紧夺过书信。
书信上写了古河县魔教出手的事情,其中罗铭身死,冯老重伤,一众门人也是伤势惨重。
另外还有一些县城没了金门教馆镇压,发生暴乱的迹象。
“该死!”
肖正宁看完,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变紫,不断变幻。
他没想到,金门教馆在最后一步上栽倒了。
不仅计划没有完成,自己的两大支柱也是一死一伤,可谓损伤惨重。
肖正宁感觉脑子中一团浆糊,昏昏沉沉,最近一段时间的疲倦,困苦一同爆发,令他心如死灰。
他此次为了完成计划,可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和人情。
现在两头都没落倒好处,真可谓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公子,你要振作起来。”
武人敌见状不由得说道。
他可是将身家性命都寄托在肖正宁这边了。
“呵呵,振作?振作有用吗?”
“我现在还有什么资本能够和他们竞争,靠你吗?还是靠秦南?还是……”
肖正宁自嘲着说道。
突然,他一哆嗦,好似一盆冷水浇头,昏昏沉沉的脑子立马清醒过来。
“对呀,我还有长风帮,我还有机会,只要让长风帮将暴乱的势力镇压下来,计划也可以完成。”
他一下就想到了破局的关键。
如今整个计划其实已经做完,只是因为罗铭身死,少了能够镇压沿路的武者。
导致一些势力开始反水。
如今只需要让韦一笑出面震慑住众人,便能将计划推行下去。
至于毁约的事情,如今这个地步,哪里还顾得上脸面。
想到这里,肖正宁面色一红,感觉体内涌上一股绝强的活力,大声喊道:“快去嵩阳县,请秦南兄弟出手!”
他脸上的青筋暴起,眼中绽放神光,好似久困沙漠的旅人看见了绿洲一般。
要不是实在抽不出身来,他都要自己动身前往了。
此刻只能派出有过交情的武人敌出面。
武人敌也不敢耽搁,告退后驾起骏马飞驰。
他一路上日夜兼程,跑死了三匹马,终于在一日后到达长风帮外。
门外看守是认识武人敌的,将其领了进去。
此时。
长风帮内,沈南听闻武人敌赶来,知晓是肖正宁得到消息,前来寻求援兵。
他也不着急,慢慢悠悠走去会客厅。
一进去,就看到一脸急迫的武人敌。
“秦兄!”
武人敌见到沈南进来,拱手道。
他刚要继续往下说,沈南插嘴道:“头先手下说武兄前来拜访我还不信,没想到武兄你真的来了。”
“来人,给武兄上茶!”
沈南吩咐下人,然后又开口道:“据说武兄在定远郡大出风头,已经是主事人,忙碌异常,如今怎么有空不远千里赶来我长风帮,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哎,此事说来话长。秦兄你不知晓,金门教馆那边出了大问题。罗老馆主和冯老都一死一伤。”
武人敌叹道。
他本来以为加入肖正宁门下以后可以吃香喝辣,结果到了定远郡才发现是个大坑,不过他已经脱不了身了,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
只能叹自己大好年华所托非人。
“嘶!”
沈南倒吸一口凉气,眼中充满了惊诧。
“罗老馆主武功高强,‘抗峰手’威名赫赫,打得沿途势力望风而降,怎么会有这种局面?”
沈南适时表现出不解。
“哎!”
武人敌再次叹了一口气:“罗老馆主实力高绝不假,不过奈何对面实力更是恐怖,据说一招不到,罗老馆主便被打死。”
“这,是哪方豪强出手了?”
沈南问道。
表情神态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像是真的不知情一般。
“是魔教之人,金门教馆在攻打最后一座县城之际,意外惹上了魔教任我行,结果导致金门教馆死伤惨重。”
“如今罗老馆主身死,冯老重伤,其他县城见此也有了反叛的迹象,因此我此次前来便是想要请韦供奉出手,打消下面人的异心,让商路之事走上正轨。”
武人敌目光灼灼,盯着沈南。
“原来如此,不过按照当时划分,这后面的一段属于金门教馆管辖,我们长风帮出手,不就越界了吗。”
沈南面露难色,拒绝道。
“哎,我知秦兄心有芥蒂,不过这一切公子也是迫不得已。当时是罗老馆主见商路利益过大,欲要插手,他作为外孙,不可能违逆罗老馆主的意思。
如今出了这事,以前的承诺依旧不变,这条商路交给秦兄打理,另外公子说以后他若是能够入主侯府,他愿意将侯府大管事之位交给秦兄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