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就给绑了票了呢?你们不是商量着,说那个什么要用大明的律法,给他扣个大帽子,只要让穿越者看不出来就行……”
锦衣卫的大牢里,老皇帝正有些气急败坏,但摸不着北,但李大嘴巴只用一句话,就让这家伙的心情好了起来。
“那当时不是坐井观天来着,想的狭隘了,所谓穿越阶级的局限性,乌拉乌拉……”
他正说着,忽然想起锦衣卫已经不让他说具有后世特色的词汇,慌忙又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像某个小家伙一样,被送到诏狱里去,亲身研究夹棍的工作原理。
老皇帝既听明白了道理,也知道他这边的原委,因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那些穿越者当中也有跟着笑的,但也有一些抿着嘴,不知在心中哀叹着什么。
老皇帝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忽然一拍李大嘴巴说道:“等这件事完了,我就给你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你说个够。”
“此话当真?”李大嘴吧,立刻就激动起来。
“君无戏言啊。岂能有假?”老皇帝其实早就这么想了,每一次都到监狱里来商量事情,时间长了他的身体恐怕也受不了啊。
李大嘴立刻高兴的磕头闲,浑身上下全都是一副明朝人的嘴脸。
穿越者们的表情也普遍变得好了一些,虽然还是有人在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什么,但锦衣卫们只是恶狠狠的扫了地眼,在场的所有人就都笑出了声。
老皇帝很不喜欢锦衣卫兵丁做派,他当权的时候没人敢当着他的面吓唬别人,除非是他默许的那种情况。
但现在小皇帝上台之后,场外的嚣张跋扈好像又有了抬头的趋势,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给小皇帝提个醒。
因着小皇帝在很多事情上都比较倚仗锦衣卫,所以他也很是担心小皇帝会真的变成历史上那般荒唐无度。
如果从之前一些事情来看,小皇帝是个很有事业心的人,甚至因此而显得有些偏执。
所以说他只不过是个少年而已。有些事情难免就有失考虑。比如因为他事先得知消息,说杨佩要在他大婚那天与他谈判,结果整个礼仪过程都是由别人代替的。
为此,他还出动了东厂里武功最好的太监,全程保护夏姑娘的周全。
听说他和夏姑娘的感情也是极好的,想必是不愿意错过那个重要的时候,奈何杨佩那个家伙,偏偏……
哼,这一切都是杨佩那个老婊子造成的。
其实他也已经知道这件事不光是杨佩一个人的功劳,主要还是因为那个李林伟一直在怀疑朱厚照和夏姑娘有什么联系?
而夏姑娘又说自己要成亲了,而且还是降到宫里去,如果那种联系被对方进一步确定,那么就意味着自己皇帝的身份都有可能暴露。
那是一件极不安全的事情。
为此,身为麻小五的朱厚照只能在大婚当晚。亲自出现在杨佩面前,也好打消对方的这种猜测。
而对于夏姑娘来说,他去送衣服的那个貌似举动实在是太多余而不应该了。
新婚那天独守空房的尴尬,某种程度上是他一手造成的,当然朱厚照绝不会追究这样的小问题,至少在他看来,那天的事情实属偶然,甚至可能出自一个善良的动机。
这些事情他也都曾经和老皇帝说起过,老皇帝也颇为赞赏他的心思。只是觉得有些委屈夏姑娘了。
最终导致这一场好好的大婚仪式,竟然闹出了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还好,知道内情的人并不是很多。
不过即便了解了事情的原委,老皇帝也依旧不能释怀,甚至他在思索了片刻之后,突然恨得咬牙切齿起来。
他猛地转过身去,问道:“那个李林伟怎么样了?”
“关在京城南郊的一座庄园里,西厂的人正在严刑拷打,我看那架势恐怕是不想把人还回去了。”
“还?还个屁!”
老皇帝怒骂一声,然后又问道,“既然你们摆脱了那个什么局限性,嗯,这话怎么说的这么别扭呢?”
“是心思活络的意思,陛下。”李大嘴在一旁提醒道。
“对你说的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既然你们心思活络了,那么我们能不能照方抓药再抓他几个,最好把杨佩也直接抓了,”
“别呀,陛下。”谷大用突然在身后叫了起来,直接把老皇帝吓了一大跳。
“你一个死太监,下次真的有什么事啊,这么一惊一乍的。”
“哎,那个李林伟已经招了,有很多都是关于那个诗社的事情,据说他们这十几个创业者当中与那个宿舍有来往的,不过三个人而已,唐明是个飘忽不定的,他李林伟又已经被我们捉了,那就只剩下杨佩可以帮我们找到那个诗社了。”
“怎么,他李林伟不肯说是设在哪里吗?”
“说了也没用啊。他们只有每次办社会的时候才会相见,而每次社会的地点都不一样,平时联络起来,用的都是那些花花绿绿的地方。奴婢已经派人去打听过了,双方都是派遣仆人在那里接发消息,翡翠他那边还好,我们还能追踪到住处,但是社那边仆人在接到消息之后一般都是直接回家的,也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秘法去传递消息。”
“哼,这么神神秘秘的肯定有鬼。”老皇帝骂了一声,然后又补了半句:“没一个好东西。”
“陛下说的极是。”谷大用附和道,“他们当中也有一些不够点点的人物,甚至也做了一些不太干净的买卖。”
“一个诗社,怎么还做起买卖了呢?”
“陛下有所不知。所谓的诗社,只不过是他们拉拢文人,和他们所谓知识分子的幌子。借此聚拢起来的人脉,实际上都被他们加以利用,并最终转化成了实实在在的金钱,听说,他们的买卖可是遍及好几个省的。”
“有辱斯文!”
李大嘴忽然用明朝人的口气骂了一句。
老皇帝险些又被他逗笑了。
不过这次,他还是绷住脸,恶狠狠的也骂了一句:“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