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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三章 刘成:公达,这火烧的还不够大,咱们再加些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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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宁的双手,被刘皇叔那双温暖而有力的大手给握着。

  耳边听着刘皇叔那极为真诚的:‘我得兴霸如高祖得樊哙也’的话语,再想想刘皇叔居然来到绵竹城十里之遥,亲自带人迎接自己……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的甘宁甘兴霸,只觉得心潮起伏的厉害,整个人的脑袋,都是晕晕的。

  觉得自己都飘起来了!

  刘皇叔!

  自己面对的可是刘皇叔!

  刘皇叔居然说得自己如得樊哙!

  樊哙啊!

  那可是樊哙!

  刘皇叔居然拿自己与樊哙相比?!

  这是多大的看重,多大的信任啊!

  原以为依照自己身份前来相投,这刘皇叔会对自己有多轻视。

  却不成想,不仅半分轻视没有,对自己的重视,还远出了自己的预料!

  甘宁一时间激动的都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才好了。

  边上的荀攸,以及其余几个懂得内行的人,听到刘皇叔果然又说出这话,又见到甘宁反应,一个个心中觉得怪异而好笑。

  并期待着在日后甘宁知道了刘皇叔麾下,人均张良樊哙之后的反应……

  与甘宁说了一些话之后,刘成又拉着甘宁的手,笑着向甘宁介绍身边的人。

  如荀攸等。

  一番相见之后,刘成又邀请甘宁乘马,他也上了青狐马。

  让亲卫往边上散开,让甘宁来到自己身边,陪着自己一起往绵竹城而去。

  等于算是将自己的安全,交给了初来乍到、且不久之前,还是锦帆贼的甘宁。

  这举止不可谓不大胆。

  气魄不可谓不大。

  也就满是感动的甘宁,正立在刘成身边,将腰背挺直,集中精力,下定决心要保护皇叔的时候,捧哏的来了。

  “皇叔,甘兴霸初来乍到,以往还是截江之人,此时虽归顺了皇叔,但时间太短,不知真假。

  人心难测,恐其有诈,存心不良。

  为安全计,还请皇叔不要让甘兴霸做近身之人,以免遭受凶险。

  属下并非怀疑甘兴霸,而是从事实出发,为皇叔安全着想。”

  一直表现很是淡然的荀攸,忽然间就对着刘成这般开了口,将矛头直指甘宁。

  甘宁闻言,面色有些涨红,心中恼怒,但也知道,这荀攸所言有理。

  此时不好辩驳。

  当下就在马上对着刘成躬身道:“皇叔,在下初来乍到,过往不光彩,荀公达所言不无道理。

  请皇叔先行,甘宁自在外面追随,与皇叔保持距离。”

  刘成伸手拉住甘宁,说道:“兴霸不必如此,公达只是一向谨慎掼了,出于对我的关心,才说出这番话,并无恶意,也非是针对兴霸。”

  说罢,转头望向荀攸。

  看上去有些责备,实际上心中对荀攸很是赞赏,忍不住的暗自点了一个赞。

  荀攸的这突然开口出声加戏,对他进一步的对甘宁进行收心,可是有着很大作用的。

  “公达你不必如此多心,兴霸并不是别的人,与一般人不同。

  我一眼就看出,兴霸乃是豪杰之人,是实心来投。

  我与之相见,极为投缘。

  我以真心对待兴霸,兴霸也必然不会负我!”

  “皇叔,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您对人赤诚,不见得别人就对您赤诚啊!”

  荀攸再度捧哏加戏。

  甘宁的脸变得更红,再度出声请求远离刘成,以此来避嫌。

  刘成握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公达不必如此谨慎,这是兴霸,不是旁人。”

  荀攸这才对着刘成拱手。

  但望向甘宁的目光,依旧有些谨慎。

  “公达一向谨慎,兴霸你不要往心里去。”

  刘成望着甘宁,如此说道。

  然后就带着甘宁继续前行。

  众人跟随。

  甘宁只觉得自己心里面热乎乎的。

  坐在战马之上,身子挺的笔直。

  已经完全将自己带入到刘皇叔护卫的角色中去了。

  如果这时候,真的是遇到了危险,有人意图对刘皇叔不轨,甘宁一定会冲到最前面!

  玩命厮杀,护住刘皇叔周全!

  这就是士为知己者死了。

  而荀攸,这时候已经融入到了随着刘成一起出来的那些人之中,恢复从容淡然的模样……

  “皇叔,那些人妄图对皇叔不轨,想要给皇叔教训,从而好让皇叔向他们低头。

  这些人实在张狂的厉害!

  如果皇叔需要,属下愿意带领手下弟兄,为马前卒,为皇叔剿灭这些人。

  甘宁不怕麻烦,更不怕被益州大族嫉恨!”

  与甘宁的接风洗尘宴会结束之后,刘成带着甘宁荀攸来到私人房间。

  甘宁与刘成说起了那些世家大族所谋划之事。

  一开始的时候,对于这事情甘宁就知道一些,后来从巫县离开,经过一番的审讯,他从黑虎的口中,得到了更多的消息。

  毕竟这事情,一直都是黑虎在其中进行两边联系的。

  此时说与刘成听。

  说罢之后,就开口请求出战。

  替刘成向这些世家大族出手。

  刘成闻言,对着甘宁笑道:“兴霸有此心,我便满意了。

  不过此时,并非对他们出手的好时机,且等一等。”

  甘宁一听这话,立刻就明白,这是刘皇叔对那些世家大族心存顾虑。

  不想与他们彻底撕破面皮,是想要采用更为稳妥的办法,对这事情加以解决。

  虽然觉得这等处置办法很不痛快,不爽利,但心中也理解皇叔的这种做法。

  这些世家大族,在益州的时间很长了,可谓是根深蒂固。

  且,这益州并非只有这几个世家大族。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很多。

  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一旦真的按照自己所说的那样做了,只怕就算是刘皇叔,也一样是觉得棘手。

  这肯定就是刘皇叔不让自己动手,且那些世家大族,敢联络自己,让自己对刘皇叔手下大将张辽下手的主要原因所在。

  这人啊,处的位置高了,担的干系大了,需要考虑的事情多了,做事情,也就不能随心所欲了……

  一时间,只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了的甘宁,在心中如此感慨。

  颇有种感悟到了人生大道理的样子。

  “让羽箭飞一会儿,这会儿冒头的人太少,不值得人出手。

  等到更多的人冒出来之后,再收网不迟。

  兴霸你做好准备,到时间自会有兴霸你出手的机会。”

  刘成望着甘宁,笑着如此说道。

  甘宁闻言,顿时愣了愣。

  什么情况?

  这怎么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呢?

  自己以为,刘皇叔是被这些家族的势力而担忧,不得不隐忍。

  采取温和的办法,来解决这个事情。

  结果,刘皇叔的意思居然是嫌冒头的人太少,不值得出手!

  想要让更多人的出来,然后动手解决!

  这……

  这可是在益州这里,早就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啊!

  仅仅是那冒头的几个,就已经很不一般了。

  结果,这刘皇叔居然嫌少,想要更多的世家大族出现,一并解决……

  这是什么气魄?!

  甘宁被惊到之后,对刘皇叔的崇拜之情,立刻就如同滔滔江水一般,连绵不绝起来了……

  “……公达,我觉得应该再加些料,不然只怕这火烧不大。

  咱们获得的也太少。”

  与甘宁进行了一番深谈,让甘宁前去休息之后,刘成望着荀攸这般说道。

  “主公觉得,应当如何加料?”

  荀攸望着刘成询问。

  刘成笑道:“益州这里,终究与关中那里不同。

  关中那里,经历战乱,人口少,有着大量无主荒地。

  足够咱们在那里推行屯田安民。

  益州这里则不同。

  之前虽有黄巾作乱,但很快就被剿灭。

  没有在这里造成太大伤害。

  再加上之前有大量南阳、三辅地区的人,涌入益州,益州这里的土地,多余的并没有。

  以往刘焉不曾过来的时候,那些从南阳以及三辅之地迁过来的人,可是被这些益州本地大族给欺负惨了。

  他们买地,这些大族们就坐地涨价。

  他们变卖金银手饰之类的贵重物品,这些本地大族就开始死命的往下压价。

  就是摆明了要赚他们的钱,不让他们在益州这里扎下根,抢夺他们的利益……”

  东汉南阳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地方,这里是光武帝,阿秀哥的故乡,也就是帝乡。

  三辅之地,所居住的有很多勋贵。

  就算有人没落了,祖上曾经也阔过。

  益州处于西南。

  地带偏远。

  这些出自南阳、三辅之地的人,来到这里之后,对于本地人,有种天然的心理优越感。

  大多数人,看本地人,都觉得是蛮夷。

  这种感觉,就跟益州人看他们南面西面的蛮夷是一样的。

  益州本地人,哪里受得了这个?

  你都来拖家带口的来益州了,还敢在这拽?

  于是,矛盾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当然,最为根本的,还是人地之间的矛盾……

  可以说,地域歧视,相互对喷,开地图炮,早在一两千年前就有了。

  老传统了。

  荀攸点头:“确实如皇叔所言,我这些日子开始处理这些事情,了解不少。

  益州这里,剩下的适合开荒的地方不多。

  流民之类的也不多。

  这些人,连同他们以往的土地,都来到了世家大族手中。

  有的是佃户,但更多的却是成为了隐户。

  之前益州黄巾发生之后,那些遭灾的百姓,基本上也都被这些世家大族给吸收了。

  想要在益州推行关中三策,可不容易。

  就算是变种的也不容易。

  至少屯田安民这一点不容易。

  皇叔想要给这些人上点料,莫非是想要那些从南阳、三辅等地方过来的东州士,可以比较便捷的在益州这里获取土地?”

  刘成摇了摇头道:“东州士不用我出手刻意帮忙,他们自己今后就能够在这里扎下根。

  而且,今后我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就准备带走一部分人的。

  他们可以选择到关中扎根,有些人可以重新回到故乡。

  我具体准备这样做……”

  荀攸认真听完刘成的计划。

  想了想对着刘成拱手道:“皇叔这般话语一传出去,只怕不少人都坐不住了。”

  刘成笑道:“坐不住不最好,不怕他们动,就怕他们不动……”

  “……严都尉,您现在手握兵马,在那刘皇叔的麾下听命,能够说得上话,是咱们巴蜀之地的代表人物。

  这次的事情,您可不能保持沉默。

  您要出力,给那刘皇叔说道说道。

  让其不要在益州这里进行屯田安民。

  那些从南阳和三辅之地的过来的家伙,原本就是在家乡待不下去的外地人。

  结果仗着自己以往也阔过,来到咱们益州之后,还在那里穷显摆,显得高高在上。

  看不起咱们本地人。

  觉得咱们都是蛮夷。

  之前刘焉过来之后,就偏袒这些外地来的家伙。

  从他们之中招兵买马,编练军队,从他们那里面提拔将领,官员。

  然后用这些人在这里压咱们本地人。

  若不是刘皇叔可巧打过来,只怕刘焉这个蔫坏的坏种,会给咱们造成更大的伤害。

  原以为这刘皇叔是个人物,来到这里之后,将会有一番别的气象。

  却不成想,这家伙的屁股都是歪的。

  直接坐到了那群外地来的人,以及那些百姓那里。

  土地、以及家中奴仆,佃户、隐户这些,都是咱们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赚出来的。

  辛苦了多少年,吃了多少苦,才积攒下来这点东西。

  结果这刘皇叔居然让咱们释放出来隐户,并让咱们给这些隐户田产,让他们耕种。

  这不是从咱们身上剜肉吗?!

  这可都是咱们辛辛苦苦的积攒下来的!

  达到如今这一步的,咱们的祖辈,以及咱们,吃了多少苦啊!

  结果现在倒好,那刘皇叔上下嘴皮一碰,就要咱们将这样多的东西,给白白的让出来!

  这不是纯粹的欺负人吗?!”

  有人来到严颜这里,显得很是气愤的在这里与严颜说着这些话。

  这人,乃是巴郡人沈弥,乃是巴郡豪强世家。

  亦是最初谋划给刘成下绊子,想要断刘成一臂中人之一。

  此人以往与严颜相识。

  昨日就已经前来找过严颜一次,想要严颜在这件事情上出力。

  但严颜没有同意。

  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够将严颜给说服才好,可巧那刘皇叔好死不死的在这时候,传出了这样一个政令。

  这让他瞬间就变得精神起来。

  严颜没有说话。

  这人在这里等待了一会儿,见到严颜没有说话,忍不住了。

  “严都尉,这事情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这刘成是摆明了要与咱们这些人过不去。

  之前便有诸多小动作,现在更是过分,直接就要清查田亩,要咱们交出隐匿人口。

  咱们若再不反抗,这刘成将会更加变本加厉。

  今日要清查土地,交出隐匿人口,明日说不定就要咱们将佃户都给释放了!

  后日就要咱们交出所有土地!

  此人必定贪得无厌。

  严都尉,此时不是犹豫的时候。

  当断不断,今后必然遭殃。

  那时后悔可就晚了!

  这时候,咱们益州人需要团结一起才好……”

  “……二爷,再不行动,只怕今后就来不及了,再没有机会反抗。

  以往只说刘焉那厮阴狠,毒辣。

  今番看来,这刘成才是最为贪得无厌,不将咱们当人之人!”

  张松张永年这里,一样有人前来游说,要拉拢他一起参与到这事情中。

  “……贾都尉,现在又到危急存亡之际,还请贾都尉再展神威,于此等局面之下,带领我等,走出一条安稳之路,保卫咱们益州。

  就如同去年应对黄巾之乱那般……”

  被刘成从校尉提拔为都尉的贾龙这里,一样有人在前来,在这里游说,想要贾龙加入到这个事情里面。

  自从去年带人解决了益州的黄巾之后,贾龙已经成为了益州本地好强大族,推到明面上的领头人物一般的存在了……

  西川这里,本就不平静,沈弥、娄发等为代表的几个巴郡世家大族,想要对刘成不利。

  在四处活动,想要联合起更多的益州世家大族,一起反抗刘成,对刘成施压,让刘成对他们妥协。

  现在有了刘成下达的这项命令之后,这些人瞬间就炸毛了,活动的更为狂热。

  觉得这刘成是在作死。

  是想要所有的益州世家大族都联合起来。

  毕竟,他的这个命令,可是无差别的攻击!

  不仅仅严颜、张松、贾龙这里有人前来。

  其余诸如张翼、赵韪、任岐、王商、雷铜等人这里,同样有人在活动。

  有的甚至于直接就是自己家族中人前来,与之说这事情。

  一时间,整个西川这里,都有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之前表面看起来很是平静的局面,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

  “你不要再说了,赶紧走吧,此时离开,我只当什么都不曾听到,不然,我便将你逮捕了!”

  严颜这里,严颜终于不再沉默。

  他望着前来对他游说的沈弥如此说道。

  沈弥愣了愣,他努力这样久,没想到居然从严颜口中得到这答复。

  “严都尉,你可不能这般的想,整个益州乃是一体,你此时若不出力,今后我等都被对付了,您也不可能会独善其身!”

  沈弥望着严颜继续陈述厉害。

  “看在都是益州人的份上,劝你们一句话,立刻停下这些事情,按照刘皇叔的意思做事。

  刘皇叔不是以往的那些人能够比拟的。

  你们再想用原来的法子来对抗刘皇叔,只怕会被碰一个头破血流。”

  “严都尉,您可真的是忠心耿耿呢,这才多长时间,您就一口一个刘皇叔的叫上了,完全站在了他的那边。

  只是不知道严都尉您这般的忠心,今后那刘皇叔在清理田亩的时候,会不会对您手下留情!

  今后在这益州,您严都尉的家乡之人,会如何的看待您!”

  “刘皇叔代表着朝廷,我遵从刘皇叔就是遵从朝廷命令行事,家乡之人能如何看待我?

  他们再如何看待我,也比你们沈家这些人,对抗朝廷,不服朝廷管教,来的光彩!”

  严颜变了脸色,望着沈弥针锋相对。

  “今后且看着吧,希望严都尉你不要后悔!”

  沈弥对严颜撂下这样一句话,直接拂袖而去……

  严颜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回去告诉我大兄,立刻老老实实的待着,安安心心的做事情,不要胡作非为。

  上一次他死跟着刘焉,刘皇叔能够将其轻轻放过,已经看在我带人献雒城的份上。

  这次再敢乱行事,我在刘皇叔跟前,也没有面子了!

  况且,大兄早已经将我开除出张家了,我也已经不再是张家的人,做这些事情,已经仁至义尽。

  今后不管他再做出什么事情,都与我无关,我也不会再管!”

  前来游说那人,闻言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说出话来,无奈返回。

  这人离开之后,张松张永年,在这里稍稍停留了一会儿,就离开这里,去见刘成了。

  却不成想,他刚刚出门,就迎面见到了刘成派遣而来的使者。

  “这事情,就先这样吧,不是小事,我仔细思量了再说。”

  贾龙这里,贾龙沉默了好一阵儿之后,方才给出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让那人离开之后,贾龙这里很快也有刘成派遣的人手前来。

  告知贾龙,三日后到绵竹见皇叔,皇叔有话要说。

  贾龙知道,这刘皇叔将要在这事情上,与他们先透一个底了……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想的!

  那刘成都已经将刀子伸出来了要砍人割肉了,他们还在那里犹豫不决,不肯明确表态……”

  沈弥显得很是气愤说道。

  边上有人与他一般气愤。

  原因很简单。

  原本的时候,他们觉得在此等情况之下,只要他们出去进行游走联合,益州的这些世家大族,基本上都会与他们一起,一致对付刘皇叔。

  结果,这一圈转悠下来之后,却发现只有一部分的家族,明确表达与他们一起联手对抗刘成的意思。

  还有一个部分明确的表示了拒绝。

  大部分都在观望。

  这等情况,与他们想象出入太大了。

  “不用担心,再等等,等到那刘成真的开始动田产和隐户了,他们就不再犹豫,知道敌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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