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阵抗命,立斩不赦,我不会保你,能不能活,自己回去找郭将军说。”秦三郎说完,朝着屋外吼道:“把樊徒、逍游子、常老二押进来。”
一队兵士立刻把五花大绑的樊徒、逍游子、常老二给押了进来:“秦百户,人带到了。”
秦三郎转身,一把揪住逍游子,把他摔到钟宇面前,割开逍游子腰侧的衣服,指着逍游子腰侧的一个疤痕道:“你可知这个疤痕代表着什么?”
钟宇已经被打得眼睛充血,是费了一会儿工夫才把逍游子腰侧的疤痕看清楚,而后气道:“老子怎么知道?!”
一个破烂旧疤,他还得去研究它不成。
秦三郎冷笑道:“孤陋寡闻至此,还敢嚣张,你家父兄把你弄来河安府是对的,要去了西北战场,你活不过一炷香。”
活不过一炷香,四安差点笑出声,主子这话说得太毒了。
钟宇则是气得脸色都绿了,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上嘴巴,被他给生生咽了回去,吼着问道:“你骂够没有?这个逍游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秦三郎指着逍游子腰侧上的疤痕道:“黑色弯刀疤,乃是西北悍匪戎山帮的标记,入了西北戎山帮的,都要在身上割一个弯刀疤,且要注入黑水,把弯刀疤弄成黑色。”
“戎山帮?那是什么东西?姓秦的,你别扯淡来骗老子!”钟宇根本就听不懂,他是长在江南的,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京城跟中州,西北那疙瘩的事儿,他根本不知道。
秦三郎气笑了,感觉自己在跟一个白痴说话。
可收服钟宇是郭将军给他的任务,他不能不搭理钟宇,只能说道:“戎山帮乃是大戎人强了大楚妇人所生下的孩子集结而成。这些孩子被大戎人和大楚人排挤,干脆聚拢为寇,专门打劫西北边民、商队为生。”
秦三郎是给钟宇说了一遍戎山帮的事儿,钟宇听完懵了:“还是一群杂种?”
“唔唔唔!”逍游子很是愤怒,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喊他杂种,是愤恨的瞪着钟宇,想要撕了他。可他被绑住,嘴巴又被堵住,根本无法暴起发难。
秦三郎没有理会逍游子,只对钟宇道:“没错,他们就是一群杂种,专门做着杀人越货的买卖。”
“可你是怎么知道的?”钟宇问道,心里还是不服气。
秦三郎一个西北逃荒来的穷鬼却处处比他强,连剿匪都带着两个下人,像是大少爷进山闲逛似的,简直没天理,明明他才是出身贵胄的大少爷。
“我家是西北的,家中老爹、叔父都是当兵的,跟着将军们去打过戎山帮,知道戎山帮悍匪的特征。”秦三郎觉得钟宇有点傻,懒得跟他废话,是一口气把自己怎么发现逍游子是戎山帮悍匪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会吹戎山帮的一种口哨,且身体太过干瘦,想来是在西北受了伤,被戎山帮嫌弃赶了出来,没活路后,逃来南边的。”
“他这副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不能单干,只能用以前的经历来蛊惑樊徒,想拉他干一票大的后。”
戎山帮弱肉强食,一个个是彪悍得堪比猛虎,也只会留下猛虎似的帮众,要是有谁受了伤,干不动了,就会被赶走。
樊徒惊了,这个后生说得没错,他正是知道逍游子乃是西北悍匪后,心里很是敬仰,又听了逍游子的话,这才想干一票大的。
要不然以他这尿性,根本不敢做进村洗劫的买卖,只会窝在山上,劫过路的百姓跟小商户。
“我是发现了逍游子的不同后,这才让你带人守在后山口,可你却犯蠢,让逍游子给跑了!”秦三郎说完,直接给了钟宇手臂一刀,留下一句话:“这是给你的教训,好自为之吧。”
钟宇不是个无可救药的人,他听了秦三郎的话,看见逍游子腰侧的弯刀疤,以及他们打听到的关于樊徒这伙山匪的一些事后,已经知道秦三郎说的是真的。
可他要脸,面上很是挂不住,不想就这么向秦三郎认输,是抻着不说话。
秦三郎没再搭理他,只道:“别想装死,滚起来带着你的人清理寨子,下午申时初刻启程回去,要是误了时辰,你手下的人一律杖打三十军棍,包括你在内。”
三十军棍!
钟宇吓得跳了起来,狠狠瞪着秦三郎,这个穷鬼也太狠毒了,他已经被打成这样,他还想再打自己三十军棍,这是想谋害人命吧?
秦三郎不理会钟宇,走到樊徒、常老二、逍游子面前,抽出刀子,嗖嗖几下,把他们三人的脚筋挑断。
樊徒三人是疼得目呲欲裂,愤恨又不甘的盯着秦三郎。这个后生太狠毒了,为了防止他们逃跑,竟然挑断他们的脚筋!
“看好他们。”秦三郎交代了押着樊徒三人的兵士们一句,跨出屋子,看向四安:“可是我媳妇送了东西来?”
自打拿到聘书后,秦三郎在外一提到顾锦里就说我媳妇。
四安点头:“嗯,小东家给您做了一种酒精,说是能给伤口消毒,已经带来了,让您给受伤的将士用。”
说着,把用布袋装着的竹盒递上:“烤鱼。”
秦三郎已经闻到烤鱼的味道,欣喜的接过竹盒子,打开一看,见到两条烤得焦黄的烤鱼后,嘴角一扬,愉悦的笑了起来。
这笑容明亮又亲切,把正在寨子里做清尾活计的将士们吓得直打哆嗦!
天老爷啊,他们是不是出现幻觉了?秦百户竟然会笑得这么亲和温暖,他刚才可还像个阎罗王似的在毒打钟总旗的。
而昨晚的时候更可怕,是把整个山匪寨子给杀得片甲不留。
山匪的尸体还在屋后面堆着呢,秦百户还吩咐他们,砍头带回去算人数就成,尸体留下就地埋了。
瞅瞅,你瞅瞅,这样恐怖的人,他现在却笑得这么灿烂……不是秦百户疯了就是他们疯了。
秦三郎没有理会他们,抱着竹盒子走了:“酒精在哪?带我去看看,怎么用的?”
说着话,他拿出一块烤鱼,津津有味的吃了,又舍不得这样仓促的吃完,只吃了一块烤鱼后就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