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口无凭,总不能他这么说,我们就这么信了。”
“万一,他是准备把我们给卖了,那又怎么说?”
哪怕于钢已经认可了刘修田的话,徐余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
“你们不要忘了,徐瑾这娘们儿这次的手笔大得很!”
“谁能把我们几个之中的一个人交上去,那就是封官三品!”
“甭管是不是闲职,三品大员的价值,诸位总不可能不知道!”
徐余言语之后,毫不掩饰自己对刘修田的怀疑!
“好了,刘修田刚刚也说了,这里本就是汾记的据点之一。杀了这两个人,也是封锁消息。”
“而且,他都自愿封禁功力,任由你看管,你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杨毅也是受不了徐余不停的矫情,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的,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现在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和车队一起,准时出发。”
杨毅的话,将整件事情盖棺定论。
当然,徐余该不相信你刘修田还是不相信刘修田。
别看刘修田和他一起住宅偏院,可是他也不睡觉,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刘修田。
反倒是刘修田,许是因为心中大石落地,再加上骤然得知郭谦谦的死讯,心力交瘁之下,回到房里就沉沉的睡下了……
入夜,万籁俱静。
只有远处,偶尔传来打更的声音。
另一边,杨毅和于钢并未睡下。
虽然之前杨毅言之凿凿不再怀疑刘修田,可是当房间里只剩下他和于钢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老于,这个刘修田,真的信得过?”
“嗯,信得过!”
于钢的语气,非常坚定。
接着,又补充道:“其实也可以理解。你想想,如果是你被人控制了好几年,生死尽皆在别人的掌控之中,就连一个小二,都随时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换成你,你会怎么做?”
“他啊,也算是看开了,或者说是孤注一掷了吧。”
“这一次往幽州,他要么是死在魔族的手中,要么毒发身亡,要是突破二品,以天地自然之伟力将毒素排出……”
杨毅沉默片刻,笑了笑,不再纠结。
至于他的心中是否真的放下,可能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与他们相同,刘平苍和孟齐良,此时也在讨论这件事情。
只不过,两伙人讨论的方向并不一样。
孟齐良倒并未太过纠结刘修田说的事情是真是假,他只是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刘修田和曹某某的过往说出来。
一来,这种事情不说出来,总让他觉得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二来,说出来之后,也有助于刘平苍进行判断。
这一段时间同行,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习惯凡是去和刘平苍商量。
至于其中缘由,想来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徐余的臭脾气所导致。
不过,当他说完之后,刘平苍并未过多的关注刘修田的事情,只是好像随意的提起:“总感觉,于钢好像非常确信刘修田说的都是真的。”
“不止是确信,之前我注意到了,一路上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于钢都是不慌不忙,好像一切事情……他……他都知道一样!”
这才是刘平苍最大的担忧。
当然,这也是最接近于事实!
只不过,孟齐良并未太过在意。
毕竟,在不良人之中,他早已经习惯,无论是郭谦谦也好、于钢也罢,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沉稳,对于不良人来说实在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两个人又闲聊几句,便各自睡下。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
第二天一早,徐余早早的就梳洗完毕,押着刘修田在院子里等着。
毕竟,他还是放心不下。
一直等到辰时,众人都起来,又押着刘修田上了商行的车队,徐余这才稍稍的放松了一口气。
汾记商行的车队,确实不小。
光是拉着货物的,就有二十几辆大车。
而且,除了拉货的,还有几辆装人的大车。
当然,为了稳妥起见,所有人都没有分开,而是坐在了一辆大车里。
好在这马车宽敞,倒也坐的开。
“这个车队里的人,都是我信得过的人。”
“他们和那两个人不一样,都是我一个个自己找回来的。”
“所以这一路上,倒是可以放松些。”
徐余撇了撇嘴,依旧毫不客气的说道:“之前你也是这么说那小子的。”
刘修田苦笑一声,也不去解释,只是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往青州的车队,我现在手里没有熟悉的。”
“而且,汾记的人,总是让人有些不放心。”
“这位小兄弟若是往青州,不如和咱们一起去太原。”
“太原那边车队多,再从太原走,倒是顺利的多。”
刘平苍是无所谓,对他来说,区别不大,反正他也不认路。
只是正要搭话,郭谦谦却皱眉说道:“他不能去太原。”
说着,转头望向刘平苍,沉声说道:“一会出了城,你就下车。就在城门外等着,到时候会有一个商队招杂役,一路往魏州而去,你就跟着他们去魏州。”
刘修田走南闯北多年,当即接口说道:“魏州倒是可以,从魏州往青州,倒是近的多。”
孟齐良也知道他说的是这么回事儿。
可是刘平苍,确实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
郭谦谦这个表现,太古怪了!
这老头儿,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事情知道的那么清楚!
沉吟之际,已经到了城门。
出城倒是一切顺利。
就像刘修田说的,城门守军一看是汾记的车队,根本查都不查,直接就放行了。
出城之后,行了约莫二里地,于钢叫停了马车,对刘平苍说道:“行了,你下去吧。”
“按照我的推算,你就在这里等着,就能遇上!”
刘平苍也没有矫情,当即下车,只是在车下,他仍是把孟齐良拉到了一边,把自己的担心,再次说了一遍。
恰好,车上的徐余催促,两人也没有多说,互相道了一声珍重,就此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