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大瓶好,大瓶妙,大瓶顶呱呱。喝一口大瓶水,腰部酸腿不疼,喝两口大瓶水,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今年过年不收礼,收礼就收大瓶水……
在回昭应县的路上,刘平苍全面贯彻落实大瓶好、大瓶妙这一关键战略。
一路上,被孟齐良骑马拉着,活脱脱一个畜生……
实话实讲,早上和郭谦谦、于钢等人一起吃完早饭告辞时候,刘平苍并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固然吃饭之前孟齐良把这件事情当做坏消息,郑重其事的告诉了他。可是刘平苍只当孟齐良是在开玩笑……
一直等到孟齐良拿着绳子拴在他的腰间,又扯着绳子的另一头翻身上马,刘平苍这才觉出不对。
可是……
为时已晚!
孟齐良一挥马鞭,吃痛的马儿嘶鸣一声,撒开蹄子奔跑了起来。
刘平苍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撒开腿,使劲的迈步……
也幸亏刘平苍昨天成功开始洗髓,身体已然脱胎换骨。短暂的慌乱过后,就已经能凭着一双肉腿追上高头大马的速度。
甚至,道路两旁好奇的模样他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觉。
“这么出点汗也挺舒服的啊。”
刘平苍一边跑着,脸不红气不喘,嬉皮笑脸的对马背上的孟齐良说道。
孟齐良嘴角翘起:“真的吗?”
“真的,你要是信不过,我去骑马,你下来跑一会儿,绝对不骗你。”
“等一会儿出了城,再说。”
孟齐良说完,不再搭理刘平苍。
时间不长,两人就沿着大路一直走到了通化门。
通化门的侍卫似乎见怪不怪,看到孟齐良马后还拖着刘平苍,只是看了一眼,核对了身份之后就随便的放行,根本没有多问一句。
“看来,不良人在京兆府的势力不小……”
就在刘平苍在心里盘算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人在窥视自己。
猛地抬头,迎上孟齐良清澈的目光。
“你笑啥?”
孟齐良轻笑一声:“开心,哈哈~”
说罢,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马鞭,重重的抽在马儿的翘臀之上,双腿夹紧,大喝一声:“驾!”
马儿吃痛,撒蹄狂奔。
这一次,是真的撒开四蹄,比之前在城里的小跑,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刘平苍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马儿拉的踉跄一步。
身形一晃,踉踉跄跄的就要摔倒在地。
电光火石之间,他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好不容易凭着脱胎换骨的肉体,重新追上马儿的速度。
之前在城里还脸不红心不跳悠哉悠哉,这一转眼的功夫,他就变得面红耳赤,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没办法,倒霉马儿速度实在太快了。
孟齐良这匹马显然是一匹宝马良驹,蹄子用力,尘土飞扬!
不一会儿的功夫,刚刚还高大异常的城门,在视线中变小了许多。
又过了一会儿,刘平苍气息愈发的急促,看模样,似乎是真的累了。
孟齐良坐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悠哉悠哉说道:“师弟啊,咱们歇会儿,喝点水,等你喝完水,咱们接着赶路。”
“……”
马儿俯身在小溪边喝水,不时愉快的打个响鼻~
你特么到底是跟我说,还是跟马说的!
刘平苍也懒得和孟齐良计较这点小事儿。
时间宝贵,又得喝水,又得喘匀了气,可没时间浪费。
马尾后面,刘平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间或抱着大瓶咕咚咕咚的猛灌,一套动作和身前的高头大马,似乎有些同步……
昭应县与京兆府相距约四十里。
若是快马,一个时辰也就到了。
但是孟齐良不知道怎么想的,偏偏绕了一大圈。
明明从京兆府出来一路向东就是昭应县,他偏偏带着刘平苍往南走了一阵,又从南边绕到昭应县的东门,硬是把路程延长了一倍。
两个人一大早从京兆府出发,一直到午后这才将将看到昭应县的城门。
“唉~旅途颠簸,果然辛苦啊。”
马背上,孟齐良嘬了嘬牙花,表情有些疲惫。
马尾后,刘平苍一连懵逼,一身尘土,脸上脏的活脱脱一个小泥人。
他木然的看着孟齐良的背影,嚷嚷道:“老孟,都进城了,该把我放了吧?”
“不到时候,等进了家门,马上就给你解开。”
午时,正是街上人最多的时候。
而且,孟齐良也不知是吃错了药还是怎么着,带着刘平苍故意往人多的地方去。
准确的说,是昭应县的东关大街。
孟齐良骑在马上,本来他长得就好看,再加上大马的衬托,更显的英俊非凡。
马尾后的刘平苍,看起来则是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这一幅画面,打眼望去,说是刘平苍是被孟齐良捉拿归案的小毛贼,倒是非常贴切。
严格说起来,四周围观的百姓,倒是有不少人指指点点,说着类似的想法。
也得亏刘平苍不是一般的读书人。
若不然的话,一旁指指点点的百姓,就能让他活活的臊死。
刘平苍不禁没有觉得丢人,反而还有点衣锦还乡的感觉。
笑眯眯的看着乡亲们,时不时颔首点头,客气一句什么。
很快,两人沿着昭应县的大路一直走到了东关大街。
东关大街,就是刘家老宅所处的大街。
当然,除此之外,东关大街也是刘平苍的叔父所在的地方。
也不知道,叔父他们一家怎么样了……
说来也巧,刘平苍正想着,迎面就看到遇上一个车队,从东关大街的另一头,往城外的方向走去。
那一车队,为首一匹高头大马,后面一驾坐着人的马车,紧跟着就是几驾拉着不少东西的大车。
车队最前的高头大马,正是刘平苍的叔父,刘满。
马背上,刘满的下巴扬起,颇为骄傲的模样。
明明是因为在昭应县混不下去了,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骄傲的底气……
看到他,刘平苍的嘴巴动了动,脱口而出:“叔……”
只是刚刚出口,他马上醒悟过来,把剩下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哼!之前都已经恩断义绝,何必再去何必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他们一家,爱死不死,爱去哪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