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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巨型天妇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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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完肮脏的吴小芝,陈夕象便开始准备今日的晚饭。

  猪头肉在昨天已经彻底吃完了,剩下一副猪头骨用绳子吊在屋檐上,吴小芝拿棍子打着玩。

  金老伯今天家里搞红枣糯米饭,送了他一大碗,够吃许久了。

  不过单单吃糯米饭腻得慌,配菜必然还是要整的,那么就有了充足的吃龙虾理由。

  从大盆里挑出两只最大的,陈夕象估摸着应该很够了,便开始筹措料理。

  变异的小龙虾身体内的神经结构丰满许多,脑袋里一堆黄绿,让陈夕象想到了吴清白,觉得有些恶心,便去除掉没吃。

  总体来看,变异小龙虾与平常小龙虾一般,只有身子那部位有食用价值,虾鳌虽与比普通的小龙虾要大上许多,但其甲壳又厚又硬,用刀拍开以后肉只有一丝丝,塞牙缝都不够,更别说是尝味了。

  不过那与吴小芝手腕般粗,将近半米的虾肉,处理好后还是很勾人胃口的。

  在陈夕象欣赏料理好的带壳虾肉时,吴小芝仰着头,伸手想去抢。

  “你走开,不要妨碍我做事情。”陈夕象试图把她赶走。

  “噫!揍死你。”吴小芝生气,对陈夕象的屁股使用日字冲拳。

  陈夕象懒得搭理她了,拿起另外一只变异小龙虾开始处理。

  去虾头,开背甲,除去小脚与大鳌,对于拥有2.1体魄与1.8精神的陈夕象来说,游刃有余,杀鸡牛刀也。

  他把残余的肢体放到一个小铁碗里,教给孜孜不倦打屁股的吴小芝。

  “去,把这个给小狗吃。”

  吴小芝摇摇头,“小狗吃了这个会死掉。”

  “不会死的,狗吃屎都不会死。”陈夕象有一套严谨的判定“能吃与否”的逻辑。

  “小狗会啊~”

  吴小芝说什么也不接,像头疯蛆般左右摆动双手。

  “小狗要喝奶才会长高。”

  陈夕象发现了疑点。

  “你是不是把牛奶给小狗喝了?”

  “是啊。”吴小芝大大方方的点头。

  “……唉。”陈夕象只得叹气,还能怎么样呢,小狗喝奶,天经地义的事情。

  其实他是存了害死小狗的心的,毕竟那个家伙每天跑来跑去到处拉屎撒尿,讨厌得很。

  “你去教小狗拉大便要拉到一个地方,不然我就杀了他。”陈夕象威胁吴小芝。

  “我们吃小狗吗?”吴小芝开始咬手指头了。

  “不吃,把他扔到马桶里冲走。”陈夕象用冷酷言语凸显着自己的残暴权威。

  吴小芝皱起脸,扯着陈夕象的裤腿道:“啊~不要,吃嘛,吃嘛。”

  陈夕象不回答了,继续筹备烹饪,这个可恶的小孩,完全没有领悟到他的意思。

  “嘤~嘤~”

  就在吴小芝闹腾时,小狗跑到了厨房门前,趴在门槛上进不来,可劲摇尾巴。

  吴小芝停下闹腾,去把小狗抱起,坐在门槛上看陈夕象做事。

  在经过一番比对后,陈夕象发现,后开的那只变异龙虾应当是母的,有充实饱满的虾膏,十分馋人。

  其饱满程度堪称陈夕象历来所见众虾之最,几乎占据了母虾的半个背部,他认为这应该与那二级的殖种强化有关,毕竟于老头曾说过,虾膏是母虾的卵巢与生殖器部分啥啥的。

  这就让陈夕象有些麻爪了,是清蒸保留原鲜与营养呢,还是按原本计划做炸虾呢。

  昨天他瞧见吴小芝看着电视里一个做菜的节目流口水,里面正做的就是炸虾,叫什么天妇罗,是一种月尔国料理。

  因此,他也就起了这念头。

  在一番权衡后,陈夕象还是选择继续原本的炸虾计划,原汁原味和鲜美营养算个屁,吃得开心才重要,他也许久没有吃过炸货了。

  他依稀记得,酥皮的那一层要用蛋液、面粉、面包糠来裹,蛋液不成问题,去母鸡那边拿,面粉没有,但可以用淀粉,在他看来没差,只是那面包糠,不知道是啥东西。

  倒是有早餐吃剩的馒头,姑且也算是面包吧。

  生活嘛,又不是考试,耍个屁的公式。

  捋清选材,陈夕象便烧起灶,开始蒸糯米饭。

  去禽圈,掏两颗鸡蛋,翻箱倒柜,找出那袋许久不见的淀粉,拿起挂在门口的馒头,料理正式开始。

  吴小芝抱着小狗在一边旁观,傻乎乎的也不知道搭把手。

  “我长大以后给你做菜。”她没由来这么说道。

  “不要你做,你太笨了,学不会。”陈夕象自视甚高,为自己的小农创意而感到骄傲自豪,料定吴小芝一介女流不能参悟其中奥妙。

  “你才笨,你比小狗还笨。”吴小芝反击道。

  随后她低头,看了看怀里傻乎乎的小狗,发觉自己好像提出了个无根据性的谬论,顿时有些害臊,带着小狗逃跑了。

  她跑走,陈夕象还乐得清静,开始搅蛋液。

  若是吴小芝在,必然会吵着闹着要帮忙,然后把一碗鸡蛋液打翻,陈夕象留了个心眼,所以才在她跑走后搅拌。

  这等运筹帷幄的手段,堪称当代卧龙了。

  糯米饭本来就是熟的,此时只是加热,耗不了多少时间。

  陈夕象将虾肉整个取出,依次蘸上蛋液、馒头碎、淀粉,估摸着外面那层面衣够密了,他这才取出锅中糯米饭,开始烧油。

  待到油温……差不多多热的时候,他便把“天妇罗”放进去了。

  滋啦啦,油星四溅,陈夕象不闪不避,对他来说只是毛毛雨罢了。

  大约七秒后,虾肉表面的面皮渐渐变为看起来就很坚硬的橙黄色,他这才将虾条拿出。

  炸虾的表面还滴着油,陈夕象先尝了一口,面衣口感像饼干,有些厚了,毕竟用的是馒头,脆和香是很够格的,这锅油不算浪费。

  这么一只,配饭是足够了,剩下一只先按着不动,他自有妙用。

  他将炸虾切成段装碗,顺便给吴小芝那碗糯米饭多添了几颗红枣,鼓足一口气喊道:“吴小芝!吃饭!”

  “大大象吃饭!”吴小芝在门口回应。

  饭桌上,吴小芝瞪着眼,以警戒姿态打量盘中的炸虾段,是那个令自身穿越者江南瑟瑟发抖的眼神。

  “吃啊,是虾,炸的。”陈夕象先往嘴里塞了一块,嚼起来咕吱咕吱的。

  “这是炸虾子罗啊。”吴小芝恍然大悟,随口说了一个名称。

  “嗯,虾子罗。”

  陈夕象已然忘记了“天妇罗”这三字,是不重要的东西。

  吴小芝拿起一根筷子,插起一块炸虾,放入口中,皱着眉可劲地嚼,摇头晃脑的。

  “好吃么?”陈夕象期待地问道。

  吴小芝嚼了许久才吞咽下去,皱着眉道:“好好吃啊。”

  她用力的时候就会皱眉头,与心情无关,陈夕象知道,自然也就没错会。

  这一顿饭,都是要很用力吃的东西,虽然好吃,但吃的很累。

  吃饱饱的吴小芝坐在板凳上一动不动,有些悲伤。

  陈夕象把桌子擦干净,摆上作业本与笔,冷冷道:“写吧。”

  “我会不会变成巴阿那样啊?”吴小芝有气无力地转移话题。

  巴阿是殊海这边的土话,意思是哑巴。

  汤斗村最下侧村口,也就是于芒家附近,住着一个哑巴,不是先天就哑的,是因为嚼了太多槟榔,结果嘴巴里面得癌症了,做手术把舌头切了,这才变的哑巴。

  哑巴的脸是非常标准的正方形,像个方块人,平常村里有谁家断电了、电器坏了都会喊他,故而常能看见他拿着个与他脸一般方的工具箱走动。

  “不会,巴阿是天天嚼泡泡糖才变成那样的,你不吃泡泡糖就没事。”

  陈夕象借题发挥,打算在吴小芝心中把泡泡糖这种愚蠢的零食画上叉号。

  但吴小芝是真的在意巴阿吗?她只是不想做作业罢了。

  可陈夕象真的不知道么?他知道,只是为杀手锏做个铺垫而已。

  “虾子还有一只喔。”他悠悠道。

  吴小芝顿时精神焕发,“在哪里呀?”

  “先写,写完给你做了吃。”陈夕象抛出诱饵。

  唰唰唰。

  吴小芝放下铅笔,抬头,神采奕奕道:“写完咯!”

  “嗯。”陈夕象满意的点了点头,去炸那些母虾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他选择将炸的时间缩短,同时把馒头碎分的更细,也就有了蛮像样的薄脆面皮。

  他把炸虾用一根长筷子串起来,交给吴小芝。

  “哇。”吴小芝瞠目结舌,打量着手上如宝剑般的大炸虾,傻笑着都忘了出声。

  随后她回过神来,嘻嘻哈哈的跑出家门,去往于老头家的小卖部。

  她是个喜欢炫耀的小孩。

  结果当然是被分而食之了,于老头可不是会干瞪眼馋哭的那一类邻居。

  愚蠢的吴小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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