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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享受这荒谬的现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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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天色渐凉。

  躺在地上的孙干打了个哆嗦,小腹传来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剧痛,让他彻底清醒过来,像只煮熟的小龙虾般蜷起身子。

  我的蛋!我的蛋!

  见他有了反应,等待已久的陈夕象从天台的边缘站起,面沉如水。

  孙干看着他,眼中满是毫不遮掩的仇恨。

  他突然以一个违背物理定律的方式从地上弹射而起,袭向陈夕象。

  同时,他也操控着身内的灵力,往身体内传导弥漫于外界的灵息能量。

  灵息动力与身体的肌肉原动力,充斥于他如鞭般的上半身,继由速度已然快到肉眼难捕捉的右臂抽向陈夕象。

  这朴实无华的一计手鞭,其中发力导力之玄,当得上一声恐怖。

  而陈夕象,比他更快。

  他沉膝,环握住孙干抽来的手臂,肉体交击时,痛得闷哼了一声,而后反手将他重重甩向身后的水泥墙。

  一声巨响,天台上的铁板遮雨棚随着震荡发起如雨般的哗啦啦声。

  孙干口含鲜血,瞠目再次传导灵息,他的双手开始震荡,皮肤表面开始浮现出点点黑纹。

  陈夕象当即将他甩起,重重砸到地上,又是一阵雨声。

  孙干传导中的灵息被打断,身内器官紊乱移位,爆蛋的疼痛同时袭向小腹,他开始狂呕鲜血,难以自已。

  陈夕象冷眼看着,没有丝毫情绪波澜。

  “我问你三个问题,答完就可以活,一,你的组织是什么,二,根据地在哪,三,还有多少人会来这里。”

  孙干呕着血,没有回答,待到得以喘息时,自嘲一笑。

  “草泥马,死也不告诉你。”

  陈夕象说:“再给你一次机会。”

  “……”孙干沉默了。

  “真的……不杀我?”

  “真的。”陈夕象点头肯定。

  “宿散会,北庭华桑区的千星中心写字楼,六楼以上便全是据点了,除了我以外,应该没有人。”

  孙干一一回复,他妈的,能活着,谁想死啊,哪怕被爆了蛋。

  陈夕象点了点头,运起灵力,一拳打凹了他的头。

  孙干死了,干脆利落。

  随后菩萨像上发起一股吸力,一股肉眼不可见的能量,往菩萨像涌去。

  “我骗你的。”陈夕象对他的尸体解释了声,着手开始准备刚学的法术。

  所谓法术,是没有既定运转公式的,只需要你有灵力,身边有灵息,便可以放法术。

  法术只能靠两个方法学,一是观,二是想。

  天真教,只能告诉他有这个东西,这个东西是怎么样弄的,效果是如何。

  就是你只要这样就能那样,中间你自个寻思怎么弄吧。

  说来也怪,陈夕象寻思着寻思着,就好像会了。

  现在他已经可以在手里放出火来了,真是神奇。

  他将菩萨像持到手中,有些不确定道:“这样能行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大不了拿火烧嘛。”天真觉得陈夕象真是个胆小鬼。

  也对。

  陈夕象点头,将手放到孙干尸体的腹部,用灵力导入灵息,心中想着“炸、炸。炸。”

  在片刻的导入后,尸体的四肢躯干猛地开始膨胀,陈夕象反应过来,赶紧跑入楼道中。

  一道响彻云霄的清脆爆裂声响起,陈夕象探头看去,天台上已然没有了孙干,只有一片红红。

  腥臭。

  “收工,回家。”

  陈夕象左手菩萨像,右手保险箱,踏上了回家路途。

  他没什么情绪起伏,在他眼里,只是做了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罢了。

  在他的家庭面前,孙干的命,就如于老头脚踝黑痣上那撮毛的其中一根般,无关紧要。

  当然不止是孙干,谁的命都一样。

  凉风萧瑟,肮脏街道上独行侠客,若是没有一旁卖烤红薯的老奶奶,这便是可以拍下充当书封的一幕。

  陈夕象买了两个烤红薯,用找的两文零钱,坐公交车回家了。

  回到汤斗村,于老头瞧见他,揪起他的耳朵恶狠狠地斥骂了一顿,拳打脚踢的让他回家。

  陈夕象只笑,没有反驳,也没有还嘴。

  在家里,吴小芝坐在门口,身旁是晒着的书本,在等他。

  “你偷偷跑出去玩啊。”吴小芝好伤心。

  陈夕象吞吐了几口气,强作轻松地举起手中塑料袋,“烤红薯。”

  于是吴小芝就不伤心了,与陈夕象一起坐在家门口,吃烤红薯。

  陈夕象一口口吃着,味如嚼蜡。

  吃完一个,吴小芝语重心长道:“以后不要乱跑哦,我怕你被拍花子偷肘,会担心你。”

  陈夕象苦笑,“知道了。”

  “你是说,你找了个大师,给你驱鬼?”

  于系文抽着嘴角道:“你逗我吧?”

  她有些担心,老姐不会是犯癔症了吧,要不要和老爸老妈通报一声。

  朝夕相处四年多的男朋友莫名其妙就没了,就此受到巨大精神重创而患上精神疾病,逻辑很通。

  何友希躺在床上,将自己裹的严实,只摇头不说话。

  她现在开始回想,只觉得此时处处透露着难以言说的诡异,那位“高人”总是与那菩萨像保持接触这点,已经足够让她继续起疑多想的了。

  那尊菩萨像,究竟是什么东西?

  求知欲这种东西一旦被点燃,就很难再熄灭了。

  而同时她又不敢多想,这种不可以常理断言的、荒唐的事物,她的潜意识告诉她应该少接触。

  “你付了多少钱?找那高人帮你?”何系文寻思着报警呢。

  “没付钱。”何友希摇了摇头,躺到枕头上,无力地闷声道:“别问了,好困。”

  何系文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追问,开始削苹果。

  眼前的白墙上,曲折无形的枝杈影爪火舌般舞动,何友希看的入迷,甚至忘了眨眼。

  当身边世界突然超出了由经验构成的思维定势,那些未知而看似荒谬的一切,舞动着散发起了致命的魅力。

  何友希,享受这荒谬的现实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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