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几人,基本上都是烟霞门和青玄门的普通弟子,修为不是苦海境就是命泉境,与门中十大弟子的差距很大。
以他们的资质,这辈子若是没有什么奇遇,便只能局限于第一秘境了。
故而,在他们眼里,与火神殿这样的庞然大物沾上边绝对是一种大机遇。
眼前的这个郑姓男子,他的兄长便有了这种机缘,那么日后,他兄长如果飞黄腾达了,他这个弟弟多半也是要跟着鸡犬升天。
所以,乘着现在,赶紧与其搞好关系,将来说不定也能受益匪浅!
如那名女修,恐怕现在那郑姓男子招招手,她就愿意乖乖脱光了躺床上去。
郑姓男子显然也很享受这种气氛,他微微眯着眼,心中满是自傲,但脸上却强装淡然。
正当这些人讨论的热烈的时候,忽然间,酒楼底下传来了一阵急促的交谈声,声音虽然很低,像是再刻意压抑,但又岂能瞒过他们这些修士的耳朵?
“确定了吗?他就在这里?”
“千真万确,的确是那小子,我亲眼看到他进了这间酒楼!”
“好好好,这次你立了大功,日后必有赏赐!”这是一个粗犷的男子声音。
听到这声音,那郑姓男子眉头皱了皱,隐隐间觉得似乎有些熟悉。
片刻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数道身影从楼下走了上来,他们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敌意,凶神恶煞,吓得酒楼中的客人纷纷离开。
为首的是一个光头男子,他一上来便看到了坐在窗边自饮自酌的沈宁,顿时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沈宁灵觉敏锐,立马便觉察到了敌意。
“这是伍老大的人马吗?居然追到了赵国境内!”仔细想了想之后,沈宁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来到这个世界,得罪过的人似乎也只有这个伍老大了!
“伍师弟,这是怎么回事?”旁边的桌子上忽然传来一声询问。
伍老大上楼之后注意力便被沈宁吸引过去,一时间倒是没有注意旁边的一桌,此刻被声音吸引过去,顿时看到那几人中自己尤为熟悉的一位。
他神色立刻煞白,而后迅速走进,恭敬地说道:“郑师兄,原来您也在这里,师弟不小心冲撞了您,还望恕罪!”
“怎么回事?”那位郑师兄指了指沈宁问道。
伍老大听到问话,顿时身体一颤,这件事他本来是不想惊动郑师兄的,没想到终究还是在这里碰到了,他不敢隐瞒,连忙将前因后果讲了出来。
旁边几人饶有兴趣的听着,目光不时在沈宁身上扫来扫去。
沈宁到此刻才知道,原来这光头男子便是那伍老大,他毫不在意,淡然自若的饮酒,看着窗外的风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郑姓男子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皱,冷冷说道:“师弟倒是好气魄!”
沈宁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丝毫不理会他。
对这郑姓男子,他很难有什么好感,毕竟那伍老大也是他手下一条狗,放狗乱咬人的主人,着实不是什么好主人。
“郑师兄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
“你一个外门弟子,也敢在内门弟子面前拿大?”那伍老大和另一名男子厉声呵斥沈宁,他们急着在郑姓男子面前表现。
那郑师兄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一抹异色,他没有阻止伍老大,反而静静的看着。
显然,他是存了用伍老大掂量掂量沈宁的意思。
沈宁这个人,刚才坐在他们旁边一桌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察觉什么异样,只是觉得对方姿容出众,多看了两眼而已。
但也仅此而已,他们当时只觉得沈宁是个普通人,但是现在,听了这伍老大的讲述,显然眼前这少年没那么简单。
一个外门弟子,艰难的拜入烟霞门,见到内门弟子却风轻云淡,毫不在意,这还不够异常么?
“当日你惶惶如丧家之犬逃走,我还以为你不敢出现了呢?怎么,以为跑到赵国来就能躲过我们的耳目了吗?”伍老大狞笑道,此刻大靠山就在一旁,他底气很足。
伍老大说话很有技术,他一边贬低了沈宁,一边还在向郑师兄表现自己的价值。
“纵然是许多内门弟子,见到郑师兄也要恭恭敬敬,更何况你一个刚入门的?还不快过来跪安?”另一人喝道。
此刻,他们是一点也不怕沈宁,在他们看来,沈宁纵然再强,也不过是一个没有开辟苦海的凡人,难道还能和内门的郑师兄抗衡吗?
要知道,郑师兄可是命泉境的大高手,纵然其兄长光芒璀璨,也不能完全压制他!
沈宁的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眼中满是漠视,那种神色,仿佛是在看到两只烦人的苍蝇一般,他呵斥道:“呱噪!”
“放肆!”
“找死!”
两人听到沈宁的呵斥,大怒,皆向前走来,准备出手。
“先打断你两条腿,看你还敢不敢跑那么快!”
“对郑师兄不敬,当掌嘴五百下,你自己不愿意来的话,我帮你来!”
两人面带冷笑,向前走来。
“郑兄门中这外门弟子有点意思啊!”旁边那女子轻笑道。
郑师兄闻言笑了笑,正要说些什么,忽然间他猛地转头看向沈宁那边,怒喝一声:“住手!”
但,为时已晚,只见沈宁桌子上两根筷子不知何时飞了起来,如闪电般迅疾,一下子便飞到伍老大两人跟前,直接从他们的眉心中插入,带动他们身体向后飞去,定在了酒楼墙壁上。
“两只苍蝇嗡嗡叫了半天,现在终于清闲了!”沈宁神情淡然,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旁边那一桌众人皆愕然,而后,他们脸上立马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而那郑师兄,此刻满脸怒火的站了起来,眼神如刀般盯着沈宁。
片刻后,他忽然恢复了平静,淡淡的笑了起来。
“好好好,两条狗自作主张,被人杀了也好!”
他笑得很畅快,但是转眼间便满脸冰寒,冷声道:“只是师弟,打狗还要看主人,你未免也太不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了!”
伍老大于他而言不过是一条狗,外门之中,这样的狗要多少有多少,只是,正如他所说,打狗要看主人,当着他这个主人的面杀了他的狗,那是在打他的脸。
在身边这些同道面前,他面子上如何能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