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贤人先把黑塑料袋妥善藏进卧室里,打算等待会睡觉的时候,好好研究下。
他再次返回客厅时,“女宿员”们已经聚首,扎堆玩抽鬼牌,地上还有一支黑色油性笔。
他没兴趣去掺和,坐在沙发上,考虑接下来计划。
噔噔,乐队群有一条消息。
讨论群里,高梨絮风诚恳向大家道歉,解释为什么没有说明母亲身份的原因。
鹤见千春瞟了眼手机消息,伸出小手,抽了花谷的一张手牌,随口闲聊道:“喂,你们之前知道吗,高梨那家伙的妈妈。”
栗山点了点头。
“北原同学呢?”
北原贤人暼去一眼,“我也知道。”
鹤见千春小脸意外了会,“你们居然都知道?”
栗山颇为惊讶问道:“你也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谈及高梨妈妈,鹤见千春明显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北原贤人稍一思索,他和栗山都知道,鹤见家似乎跟高梨家认识,说明她和她姐姐也知道,那么只有......
栗山瑞穗忽然开口说道:“好像只有香川同学不知道?”
鹤见千春点点头嘀咕道:“原来只有她不知道......”
北原贤人沉默了下,虽然菅原部长最近一直在忙演奏部,但你们也不能忘了他吧。
鹤见千夏转头看了眼妹妹,笑眯眯说道:“说起来,小春去年决定转到峰高上学,还是为了高梨同学来的吧。”
闻言,大家表情皆很是意外,鹤见千春暼去一眼,语气淡淡解释说道:“只是想看一看,那个女人的女儿究竟是个什么人。”
栗山瑞穗想起上次见高梨妈妈,鹤见千春似乎很不喜欢她,语气奇怪问道:“你认识高梨同学的妈妈?”
鹤见千春撇了撇嘴,没解释,鹤见千夏倒笑眯眯的主动解释说道:“最近的新闻你们看了吧,媒体不仅曝光了高梨妈妈,还曝光了她爸爸。”
北原贤人微微点头,他看过那条新闻。
新闻上说,高梨同学的父辈一脉,家族里有几位国会议员,三十年前,高梨家族极力反对高梨爸爸和高梨妈妈的恋情,瞧不起艺人出身的高梨妈妈。
这种事很常见,岛国阶级固化很严重,政客、企业家和老牌贵族,打心底瞧不起艺人,管你是什么天王巨星,还是什么国际影后,在他们眼中,终归只是个艺人罢了,称不上艺术家,论社会身份和社会地位,相差悬殊,几乎不给任何攀龙附凤的机会,政商联姻才是首选王道。
高梨父辈,就给高梨爸爸拉了个政商联姻,但高梨爸爸也是位痴情汉子,多次吵架无果,怒而断绝关系,带着女友私奔而去。
鹤见千夏接续笑着说道:“也不怕你们笑话,当年那门联姻,女方就是我们妈妈,那时候鹤见公司算不上财团,规模只能说还行吧,老头子想跟高梨家族攀关系,两家商谈了几次,然后定下来高梨家族的次子,就是高梨同学的爸爸,订了一门婚事,结果嘛.....你们现在也都知道了。”
鹤见千春暼去一眼,没说什么。
原来是这样......北原贤人终于明白,为什么鹤见千春一直看高梨不爽,态度也毫不客气。
鹤见千春摸了摸光洁的小下巴,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春风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现在高梨家族当家的后悔死了吧!当初还嫌弃我们不够格,拿一个次子来施舍我们,风水轮流转,现在是我们挑女婿入赘,轮不到他们来占大便宜!”
千代田区番町的别墅区。
高梨絮风裹着浴巾走出卧室里的浴室。
她轻哼着抒情旋律,坐在梳妆镜前,打开吹风机。
风叶转动的呜呜声响彻房间,五分钟过后,她放下吹风机,换上一身粉色睡衣,趴在床上看手机新闻。
《揭秘:高梨絮风的父亲高梨昭之,其父亲、大伯、哥哥皆是国会议员》
看到这条新闻,高梨絮风不由轻叹了声,这些别人家的家事,有什么好八卦的。
而且新闻上说的这些大议员,她从小到大一位都没见过,一位都没来家里做过客,爸爸早与他们划清关系,就算本家再厉害,两边也没了多少关系。
不过她很敬佩爸爸,爸爸能为了妈妈,为了心爱的人,顶住巨大压力,带着妈妈一起私奔,就像罗曼史类型的电影一样,非常浪漫呢。
高梨絮风放下手机,梳理头发,又想起来北原同学交给她的dna样本。
北原同学知不知道,dna样本不能放进塑料袋里,不透气的话,可会发生霉变她心里不太放心,起身走到桌前,拿起档案袋,打开。
里面装着两个折好的a4纸,高梨絮风打开看了下,原来样本是头发和指甲,不是血液样本,那就没问题了。
她想了想,又找了两个干净的信封,分别写上“北原贤人”和“鹰原海己”的名字,这样更方便。
看名字的话,他们应该不是亲兄妹?不是亲兄妹却要做dna鉴定高梨絮风迅速收回思绪,八卦别人家的事情,很没礼貌。
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妈妈的声音。
“絮风,爸爸马上回来了,还给你带回来了礼物喔。”
高梨絮风闻声看去,想了想,先把a4纸对折好,再用一支钢笔压住纸张,确保样本不会被风吹走。
她蹬上拖鞋,颇为开心的朝门口走去。
然而就在房间门关上的一瞬间。
窗户外,一只喜鹊悄悄飞入窗户,它停在窗沿,又一跃跳到桌子上。
它眼睛闪烁着人性神采,视线盯着写有“鹰原海己”的a4纸,然后伸出小爪子,拨走压在纸上的钢笔,再用爪子摊平纸张,将里面的发丝暴露在空气中。
下一刻,窗帘吹拂,一阵清风送入房间,纸张上的六根发丝飞散而去,悠悠飘向夜空,而粉色的单人床上,有六根床主人的发丝悠悠飘起,代替落在了a4纸上。
尘埃落定,喜鹊伸出鸟爪,勾起a4纸边缘,将其重新折好。
它一只鸟爪压着a4纸,另一支爪子抓起钢笔,一点不差的重新归位,将其压在纸上。
做完这一切,它一跃跳到窗沿上,扑扇翅膀,悄悄飞入夜色。
但很快,它又飞了回来,鸟目中闪烁着恶作剧般的光芒。
它一蹦一跳,站到写有“北原贤人”名字的a4纸上,先恨恨踩了几脚,又用屁股对着名字,排出了几滴白色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