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抬起挡在她面前的长戟,时间到了,她得到允许。要靠近拉托维尼亚的皇帝在心理上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否则很容易因为目睹他的完美与光辉陷入震撼。她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心跳与发自内心深处想要靠近的冲动,俯身在君主耳边低语。
“吾主,他们已经到了。”
“看来我们今天的谈话只能到这里了。管理一个国家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我没办法把所有时间都放在这种轻松的谈话上,
真是可惜。”拉托维尼亚皇帝用略带遗憾的语气说道,他的听众同样表示了惋惜的情绪。他又嘱咐了几句,然后将特查拉送到会客厅门口,让服务人员引导他们进入地表王城里为瓦坎达人准备的客房。
“只有史蒂夫·罗杰斯,我想先和他谈谈。然后是娜塔莎·罗曼诺夫,她参与得太深了,她必须继续配合。”瓦坎达人离开之后,他的态度就换上了一种带有深思熟虑的感觉。“我没有时间和每个人见面,
所以只有少数几人能够和我谈谈。至于剩下的人……我想你可以应付,
戴安娜。顺便告诉吉迪恩·马利克,美国股市该开盘了,如果他没有偷懒的话我们收购工作应该完成了。”
“你知道如何让死者开口说话吗?不同的文明对于死者有不同的解释,区别于文化中对于死亡的态度,不同文化中对于死亡的接受程度不同都会让人们以不同的视角看待死者。到了近代科学真正走进人们生活的时候,出于对新鲜事物的恐惧和不确定,以及一直以来的基督教文化底色让欧美民众再次拥抱了大量迷信思想。通灵会也是在那個时候开始广泛传播的,就连当时的一些名人也对此深信不疑,例如柯南·道尔夫妇。”
拉脱维尼亚的皇帝在座位上侃侃而谈。“无一例外,所有灵媒都是骗子,因为降灵术是一种极为危险技术,那些灵媒能够一直活着并且出入上流社会就证明他们并没有因为通灵会面临生命危险,而对于拉托维尼亚来说降灵术是一门十分严谨的科学,虽然实现的过程相当危险,
但通过深入没有时间概念的量子领域寻找过去的回声,从而获得让死者说话的能力。你想让死者开口说话吗,
史蒂夫·罗杰斯?”
史蒂夫·罗杰斯对于谈话即将结束时的这一段闲扯很不适应。他很难跟上此地主人的思考速度,
就好像眼前这个人同时进行着许多场谈话,思考着上百件不同的事。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得到浩克得到治疗与安抚的答案之后,拉托维尼亚的皇帝会问出这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托尼·斯塔克拨通了我的电话。”
“我不明白。”史蒂夫·罗杰斯摇摇头,他决定不去理解自己无法理解的问题。他不知道当一个聪明人是什么感觉,但平时看到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班纳的交流就够让人头疼了。“所以你这是答应我们的请求,还是想要把我们交出去?”
“如果你所说的那位假医生要从德国去往西伯利亚,按照常规的路线也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我能够在预估时间抵达之前将你们送到那里,所以……是的,我可以让你们使用传送间,你知道条件是什么,这是战略级别的设备。”
“我会在媒体前露面,我会协助军警部门推行你的秩序。”
“一个头衔,一个荣誉,你很快就能用上那面盾牌了。”拉托维尼亚的皇帝举起酒杯,向长桌另一边的史蒂夫·罗杰斯致意。史蒂夫·罗杰斯发现自己老朋友似乎特别慵懒,但肢体语言却又保持着警觉,像是一个正在潜伏的猛兽那般令人毛骨悚然。“至于是否想要让死者开口,
你会得到一个答案。戴安娜女士,
让仆人将罗杰斯队长领到客房吧,
我接下来想见见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别担心,
我不会为难你的小甜心。我总得和我的庇护对象聊聊,要不然我怎么知道我是否应该为了他付出面临经济制裁的代价?”
巴基·巴恩斯可以确定史蒂夫·罗杰斯和自己描述的不是这个房间。
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走进了同一扇门,自己却和其他人看到了完全不同的景象。不是史蒂夫·罗杰斯描述中的宽大会客厅,也不是娜塔莎·罗曼诺夫描述的豪华客厅,而是一处放满了铁黑色机械、由钢铁和机油组成的工厂。工厂的混凝土地板上满是沙尘,绝缘胶皮包裹的电缆随意摆放在角落,工厂中央摆放着一座由钢筋、齿轮以及电缆组成的巨大王座,黯淡的工业灯光只能照亮王座底部。
“Hello,有人在吗?”他攥紧金属拳头,提高警惕,放轻脚步靠近不被照亮的角落。这里让他想起了亚历山大·皮尔斯为他进行洗脑的地方,一样充斥着钢铁与机械的气味,这种感觉令他极度不适。他小心翼翼地在阴影边缘徘徊,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攻击。
“和我谈谈。”这个声音勉强高过耳语,但却字里行间传递着说话之人的权威。
仿佛吹拂后颈与脊背的寒风那般,血色从巴基·巴恩斯的脸上褪去,战栗席卷全身。
他可以确定之前那个王座上没有人,但是现在那里却坐着一个笼罩在阴影里的高大人影。他勉强看清那个人身着漆黑的战甲,长袍如流动的黑夜般贴服在动力装甲的表面,精心雕琢的金色雄鹰镶嵌在被长袍笼罩但又因为寒风吹拂而显露的肩甲上,密集的划痕布满装甲表面,证明这不是一件装饰品而是一件经历过惨烈战斗的装甲。一把似曾相识的双手巨剑倚靠在王座旁,一把枪口还冒着化学推进剂烟雾的大口径枪械摆放在腿甲上。
巴基·巴恩斯上前一步。
借助洒进工厂的莹白月光,他发现王座上的人戴着黑色的兜帽,黑色的织物外有一圈黄金制成的月桂叶头冠,戴着这顶头冠的人拥有日全食般的双眼,被兜帽笼罩的头发在月光下中反射着白光。他无法抵抗那双眼睛所传达的意志,那是一种比亚历山大·皮尔斯为他进行的洗脑更加痛苦的体验。
“和莪谈谈。”
这一次是命令。
“真是见鬼!”斯蒂芬妮·马利克满脸气愤,“白宫居然把自己做过的事全都说成是被九头蛇操纵才做的?好吧,我承认有些事是九头蛇干的,但这又不完全是我们的错!我的意思是,过去的九头蛇保守派,激进派只是一群小混混。这个世界上从未有过比美国还适合九头蛇生存的土壤,毕竟没有哪个国家能够明目张胆地收受贿赂和贿赂官员。九头蛇只是一种……精英思想,对于秩序与集权的诠释,没有什么地方能比美国这种垄断了教育与司法的地方更适合精英掌权了。我们既不是军工复合体也不是犹太人,甚至不是共济会、摩洛克邪教和恋童癖,那些政客居然敢说那些都是九头蛇干的坏事,说得好像是九头蛇推着他们贪污受贿!”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我抱怨这件事,这件事在我的权限范围之外。”汉谟拉比低下头看着斯蒂芬妮走来走去,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冬日战士的证词会让她如此恼火。“如果你没有想问的问题,我们就该把那些冬日战士塞回去了,海因里希·泽莫会帮我们抹除掉最后的麻烦。”他看着那些从冷冻程序中唤醒的战士以及正在抄写存档证词的机仆,“他们的证词会与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的证词相互比对,这样我们才能决定是否要杀掉他。”
“感谢你的配合。”
巴基·巴恩斯晕乎乎地睁开眼睛,昏暗的暖色灯光让他感觉自己刚刚睡了一觉,他没有看清长桌另一端那个人长什么样,甚至连声音都记不清。“你看起来很累,喝下这杯酒然后好好休息吧。你会得到妥善的照顾,我保证你明天醒来的时候会像被妈妈照顾了一整晚那样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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