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宋江汇合众将一齐攻打郓州城,以王焕,晁宋,林冲与宋江各领所部分成四路进攻四方城门。
双方鏖战了一日,未有胜负。次日宋江又领军来攻,战况也比前一日更加猛烈。
高俅在郓州城里每日如坐针毡,夜不能寐。一听到梁山进攻的消息就战战兢兢。
虽然韩存保,张开和项元镇三人奋力抵抗,但是在高俅眼里,这郓州的城防就如同一张薄薄的窗户纸一样,一捅就破。
这日,高俅召集众人商议军情。
高俅道:“这几日梁山的进攻比之往日更加猛烈了,据说是宋江亲自领兵到来。如今城内只有两万人马,你们众人现在有何良策快快说来。”
韩存保道:“按日期来看,邱岳和周昂的援军应该快要到了,结果现在还不见动静,只怕是出了什么意外。”
张开道:“多半是走漏了消息,邱,张二路援军被挡在半路。”
高俅道:“援军既然不可用,在这里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还得想法突围出去才行。”
韩存保道:“我有一策,可暂缓梁山的攻势。”
高俅一听不禁喜上眉梢道:“韩将军有何良策?”
韩存保道:“那宋江心之所念便是招安。太尉可派人告诉宋江,请他人马后退十里,商议招安一事。那宋江听了此话必然会后撤。我便趁宋江后撤之时突然发兵,攻其不意。末将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将宋江贼寇捉拿回来。”
高俅听了喜形于色,忙道:“韩将军此计大妙,若能捉住宋江,你便是剿寇第一功臣。便依你所言。”
韩存保领命自去安排布置,派人联系宋江,并送上厚礼。
宋江得了高俅如此通知,喜出望外,对来使道:“宋江猥琐小吏,怎敢对抗朝廷,招安之心,无日无之。今太尉怜见,答应商谈招安一事,真如久旱逢甘霖。太尉恩情,梁山上下,必铭记五内。”
于是宋江派遣使者回复高俅,同意和谈。为表诚意,大军明日便拔寨而起,后撤十五里。并安排下招待雅集,以候高俅。
高俅得了宋江回复,心中也喜道:“老贼中吾计也!”
韩存保向高俅立下军令状,说道:“明日便请张将军和项将军守城。我领军出击,成败在此一举。”
然而这一切都被闻焕章偷偷派人秘密告知了晁宋。
晁宋叹道:“叔父和军师他们招安心切,以致失了戒备,竟然连高俅此等伎俩都分辨不清。”
张宪道:“他麾下秦明和董平都是匹夫之勇,自然更不可能识破高俅此计。”
岳飞道:“两军交战,攻心为上。官兵正是看破宋头领心思,投其所好的用计,自然能骗过了他。”
晁宋点点头,很认同岳飞所言,真正优秀的战将,不仅仅要对现场形势有准确的判断,更要能摸清对方主帅的心理,这样才能更好的用计。战场上是刀剑的比拼,战场外其实是两军主将心理的较量。
岳飞道:“能看破宋头领的心思并加以利用,此等手段绝不是高俅所能想出。”
“这都是韩存保的计策。”
牛皋问道:“哥哥,那我们该如何做,要不要通知宋头领?”
晁宋道:“韩存保亦是一员猛将,我有心招纳此人,这消息还是暂不外传为好。”
众人听了都认真的点点头。
晁宋道:“我已有计了!”便低声对众人说如此如此行事。众豪杰依言各去准备了。
到了次日,韩存保偷偷带了一队军马出城,尾随宋江大军。他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却不知早已被晁宋盯上了。
此时宋江大军已经开始向后撤退。当然,这并非败仗之后的溃撤,所以军马都严整有序,未见可趁之机。
左右问韩存保道:“将军,可否进攻了?”
韩存保摇摇头,说道:“宋江大军刚刚起拔,正是戒备最严的时候,且等到他们撤退到半路,我军再冲上去。此刻只悄悄跟随其后便好,切不可暴露了我军行踪。”
左右领命去了。
等到宋江大军行至半路,韩存保道:“时机已到,可以进攻了。”
于是军士擂鼓,战马嘶鸣,顿时四周喊杀之声大作。一彪人马疾驰而来,杀入韩存保阵中。韩存保军毫无防备,阵营顿时被冲破。
韩存保喟然长叹道:“宋江奸猾老贼,原来早就布下埋伏。是我小看了此人。”
眼见偷袭不成,韩存保忙传令撤退,并指挥众官兵组成阵型防御。
且说这支突然而至的人马,正是牛皋所部。牛皋此人虽然谋略并非其所擅长,但冲锋陷阵,斩将夺帅却是一把好手。
韩存保几次好不容易组成阵型,结果没多久就被牛皋冲垮。牛皋领着这两千人马在官兵阵中左冲右突,如饿虎扑食,无人可挡。
牛皋冲杀了一阵,这才撤走,韩存保此时也是心灰意懒,无心恋战,收拾得残兵败将,往郓州城内撤去。
正行之间,突然一声号炮响起,张宪和徐庆各领一军杀出,混战了一场。
张宪迎着韩存保交手,两人大战了四十余回合不分胜负。徐庆看了道:“张兄少歇,我来会会这厮。”奋力来战韩存保。
韩存保奋起余力,与徐庆大战了一场,依旧是不分胜负。张宪见一时难以取胜,便与徐庆领军撤去。
韩存保连战牛皋,张宪和徐庆三人,这三人亦是武艺高强的好手,韩存保连番大战之后,再无余力,回看自己部下,也只剩得两千余人。
韩存保心中唏嘘不已,想自己征战一生,结果却落得如此败象,真可谓是英雄末路了。
正当官兵们垂头丧气的往回撤时,突然又是一声梆子响,只见四面八方杀出无数人马,正是晁宋领着岳飞,以及张宪,徐庆各牛皋。众人将韩存保团团围住。
岳飞高声喊道:“败军之将,何不早降!”
韩存保生平何曾遭遇过这样的大败,想到回城之后必然被高俅见责。一时想不开,拔出剑来准备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