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看《时政周报》,知道新总统上台的最初半年,工作压力相当繁重,再加上每任总统的工作风格迥异,作息也不尽相同。
上个月她留宿檀宫的某晚,宋柏彦夜里十点还召开电话会议。
做领导的如此,工作人员自然也得通宵达旦。
然而,她在檀宫过夜的大多数时候,宋柏彦都不会工作到太晚。
虽然嘴上没说破,唐黎心中明白——
是宋柏彦在迁就自己。
不想耽误宋柏彦的工作进度,唐黎重新掩上门,又不想回楼上,干脆等在了外面。
深夜,宋柏彦才合上手头的文件。
走到办公室门口,关灯的同时,也拉开了门。
刚出门,却瞧见门旁靠墙的一道倩影。
唐黎原先是站着的。
后来腿酸,于是蹲了下来。
到最后,破罐子破摔,席地而坐。
不知坐了多久,头往门框一倚,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唐黎下楼来的时候,头发才吹了五分干,因为过道上没冷气,这会儿,脸上也沁出了一层薄汗,黏着几缕发丝,就连脖子都汗涔涔的。
隐约听到一声关门响,唐黎于梦中睁了眼。
一侧头,目光所及,是男人的西裤。
“醒了?”是她熟悉的嗓音。
不用宋柏彦伸手来拉,唐黎就自己站起来。
贴着墙,脑袋里还昏昏沉沉的。
宋柏彦看她一副没睡醒的样,眼底也浮现了笑,语气却放缓:“困成这样,怎么不在房间待着?”
“睡不着,我出来逛逛。”唐黎背着手,抬眸回望:“你忙完了?”
“已经差不多。”
宋柏彦话落,视线落在了唐黎身上。
看清她穿着的睡袍,难免好笑:“这种天气不穿短袖短裤,套我的睡袍做什么?也不嫌热。”
唐黎道:“我就喜欢这么穿。”
随即反问:“不行吗?”
宋柏彦没说不行,那点笑意未退去,尔后问她:“还能自己走?”
站了会儿,唐黎双腿已经不麻。
所以,她点了头。
“那上楼吧。”宋柏彦说。
唐黎亦趋亦步地,正欲跟上,宋柏彦先停下来,见她甩着两只长袖,活像个唱戏的,便将人叫到自己身边。
唐黎不明所以,宋柏彦却牵过她的手,替她卷起了袖口。
左袖卷好,又换成右袖:“这么个小邋遢,亏得没报考军校,要不然,天天哭鼻子。”
唐黎没吭声,只是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等右边袖子快卷好,她才开口:“你该对我坏一点。”
宋柏彦抬起头,投来了宠溺的视线:“好好地,想让我虐待你?”
“……”唐黎无言以对。
她很想告诉宋柏彦,自己不是个好女人。
如果他对自己差一点,自己才能心安理得去干任何事。
然而,话到嘴边,又变得难以启齿。
回到卧室,唐黎安静坐在床边。
她以为宋柏彦是去洗澡了,未曾想,宋柏彦很快又从卫生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拧过水的毛巾。
随着宋柏彦走近,唐黎扬起头。
下一秒,毛巾落到她脸上。
额头颊边的汗珠被抹掉,五官顿时一阵清爽。
唐黎睁开眼,便听到宋柏彦说:“要是实在难受,再去冲个澡。”
明天恢复日常更新,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