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有几个G小视频的人。
回形针是什么,唐黎一下就想起来。
一张小脸也愈发的红。
这大白天的——
但唐黎很快又恢复理智。
不说时间不对,宋柏彦还喝了不少酒。
网上不是有专家专门辟过谣,什么酒后乱X都是借口,男人在醉酒状态下,那方面是不行的。
宋柏彦现在提回形针,难保不是在打趣自己。
当然,还有种可能——
宋柏彦没醉到那个程度。
意识到这点,唐黎没再着急起身。
她把玩男人的衬衫领口,一边抬眸:“酒后开车,硬件报废快。”
宋柏彦一双眼依然盯着唐黎,听了女孩煞有其事的‘告诫’,面上泛起一点笑,酒红色裙摆挡了他覆在膝弯上方的左手,只有那枚钢表半隐半现:“说得头头是道,驾照想必在手了。”
唐黎:“……”
唐黎多少察觉到,宋柏彦是真有那方面想法。
……其实也不是不行。
就怕车速太快,对饮酒者不友好。
然而,这也是宋柏彦第一次明确提出这种需求,她觉得自己该配合,否则,多影响夫妻关系。
唐黎俯下头,亲了宋柏彦一口:“酒驾就酒驾吧。”
说完,从宋柏彦身上下去。
唐黎一副要走的架势,宋柏彦拉住她的手:“去哪儿?”
“……”唐黎解释:“门还没锁呢。”
男人这种生物,真是稀奇。
平时瞧着再成熟潇洒,真要黏乎起来,也够人受的。
唐黎锁好门,重新爬了上去:“我来啦!”
宋景天领着一干小弟打枣归来,左肩挑长杆,杆头挂了袋脆枣,溜达一圈,也没找到唐黎。
跑进客厅一问,才知道唐黎去了洗手间。
正想去寻人,却被母亲拉住。
唐黎去个洗手间,半小时不回来,萧明兰就猜到她上哪儿了。
今天中午,宋柏彦被劝不少酒。
让人回房间睡一觉,还是萧明兰给提的。
毕竟是过来人。
方才宋柏彦离开前与唐黎的眉眼官司,看似不经意,却又像某种暗示。
能领悟的,自然就跟出去。
要是个榆木脑袋,不当回事,也就不了了之。
自己这儿媳妇,明显是会来事的 宋景天先走却走不脱,不解地看萧明兰,萧明兰只好说:“你大哥喝多了,不太舒服,你大嫂应该是照顾他去了。”
小家伙喔一声,被萧明兰拉着在沙发坐下,感慨一句:“大哥真脆弱!”
萧明兰:“……”
唐黎再出现,已是下午四点多。
宋景天发现她换了身衣裳,不由得问:“咋不穿那条裙子啦?”
“这不是婚宴结束了。”唐黎给自己倒了杯水:“一直穿着束腰的裙子,勒得慌。”
这会儿,各路宾客早就回去。
偌大的檀宫,又恢复往日的井然有序。
小家伙没瞧见大哥,伸着脖子朝外面瞅一眼,继续往唐黎身边凑:“大哥不会还在睡觉吧?”
“嗯。”唐黎含糊地应声,也放下水杯。
睡觉当然是一个幌子。
宋柏彦甚少饮酒,不代表他酒量差,先前确有几分醉意,却没到烂醉如泥的程度。
要不然,哪有精力来后面那一出。
不过最终也没搞什么回形针。
谁让她天生善解人意,不愿意折腾那酒喝多的。
所以,出力的又变成自己。
闹腾久了,有点费裙子。
皱巴巴的一团,已经不好再穿出门。
起居室里,小橘猫正玩毛线球,唐黎刚把猫捞到怀里,闵姨就来了,手里拿着一封信。
“说是收拾主桌时发现的。”
信封上,印着四个字——
致唐小姐。
整个檀宫上下,姓唐的,也就唐黎一个人。
内务人员以为是唐黎落在外面的,刚才寻不到唐黎,干脆把信交给了闵姨。
信封,是常见的黄色。
拿在手上,能摸出里面只有一张纸。
“会不会是孟家人落下的?”
唐黎的话音刚落,宋景天就把信抢走:“我看看!”
小家伙拆信的速度极快。
不等唐黎她们阻止,一张照片从信封里掉出来。
照片落地,恰好是唐黎脚边。
她弯腰捡起来,本想装回信封里,却被照片内容吸引了目光。
照片里,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母亲唐茵。
唐黎对这张照片有印象。
是她七岁那年、唐茵带她去动物园时拍摄的。
如果没记错,背面还写着个号码。
心之所至——
唐黎将照片翻了个面,果然看到她们在滇南小镇那个家的座机号。
她八岁那年,母女俩搬去乡下,也带上所有家当。
其中就有一本相册。
三年前她北上,只带了两张母女合照。
那时候,她不确定能否找到父亲,也做好折返滇南的心理准备,没将乡下的屋子租出去;后来她拍摄《弥娑河行动》,抽空回过一趟村子,整理了部分东西带来首都,相册是拿上了,却忘了检查照片是否齐全。
对方能拿到这张照片,肯定是去过她们住的那个村子。
今天来檀宫的,大多是政圈人士。
只有极少数的媒体记者。
看到唐茵的照片,唐黎就肯定,这信确实是给她的。
只是,她拿不准对方的用意。
也不知道是谁放的信。
终归不太可能再是黎家人。
至于其他人,知晓她与唐茵母女关系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唐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韩继风。
上月底,韩继风已当选为渝州省的参议员。
“这是谁?”宋景天靠过来,小脑袋在照片前晃动:“长得跟你还挺像。”
“是我的母亲。”
唐黎如实说:“这是她年轻时的照片。”
闵姨接过照片一看,微笑:“确实很像,也是个大美人。”
唐黎莞尔。
草坪附近有监控探头。
然而,婚礼上人来人往,估计查也查不出来。
对方给她送照片,应该还有下文。
这种情况,只需耐心等着。
道理唐黎都懂,一想到对方或许还清楚唐家的事,仍带出几分凝重在面上。
等晚上,宋柏彦敏锐地察觉她的异样。
“是身体有不舒服?”
唐黎闻言,先浮现在脑海里的,是下午那场闹,脸颊发烫,“能有什么不舒服,又不是第一次。”
说着,她顿一顿,叮嘱:“以后还是少喝酒。”
宋柏彦不再顾着解衬衫纽扣,神情温柔:“有时候喝多难免犯糊涂,让你受累了?”
唐黎整了个大红脸。
随后,丢下一句‘你知道就好’,先躲进洗手间。
望着镜子里像一把烧开水壶的自己,唐黎却想起了韩继风,也想起上辈子后来的种种。
很多事已经和原来不一样。
然而,今天出现的照片,让她再次意识到——
哪怕重活一次,自己也不是无所不知。
这个世界,依然有许多未知在前面等待着她。
隔日,唐黎借口拿换洗衣物,下午回了一趟华府壹号。
与司机约好三小时后来接自己,唐黎才进单元楼,事实上,她没在公寓待多久,便收到一条短信。
——[我到了。]
华府壹号附近的西餐厅。
韩继风选的,是一个幽静的雅间。
他没点菜,只要了壶龙井。
当包间的门被推开,他刚端起茶杯,尚未抬头,一张照片闯入了他的视线。
“是你吗?”唐黎问得直接。
韩继风手执茶杯,也看向桌前的女孩:“你觉得是我做的?”
唐黎没点头,也没否认。
片刻后,她再次出声:“是不是你的手笔都不重要,今天约你出去,是为了告诉你,我已经结婚,永远都不可能再嫁;那些秘密你不肯说,我不强求。”
韩继风耷下眼,又听到唐黎说:“要是你真觉得愧对我,那就把你梦到的那些埋葬在心底,不向任何人宣之于口,也不利用你所知道的,去做伤害我和我家人的事。”
这个家人,自然包括宋柏彦。
“你做参议员也好,将来竞选总统也罢,都随你。”
唐黎稍作停顿,继续说:“你让我放过黎盛夏,我可以答应,一切都到此为止,你是把她从九院接出来养着,还是送去国外,我不会再阻止。”
明明两个月之前,她还想要黎盛夏以命偿命。
现如今,却愿意主动做出让步。
韩继风放下手中茶杯:“你怕我去参与宋柏彦的弹劾案?”
唐黎没接腔,因为知道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为这次约见画上句号:“该说的,我已经说完,各自安好吧。”
说完,唐黎也拿回照片。
刚转过身,韩继风低缓的声线传来:“如果我告诉你,在那个梦里,宋柏彦是受你牵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