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判再次大笑:“你呀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不肯饶人。”
“说的好像哀家多不近人情一样,你当哀家为何要召苏丫头来伺候?”
“这老夫可不得而知了。”
太后气哼哼道:“哀家是体恤你这老家伙年纪大了,不忍你多奔波,苏丫头权当是顶替了你!”
王院判无奈一笑:“如此说来,倒是老夫害的苏姑娘受累了。”
苏小酒不胜惶恐:“不管是伺候老佛爷,还是替王老受累,都是奴婢的福分!”
太后被她哄的直乐:“瞧这小嘴儿甜的,每次哀家都不舍得将人放回去。”
王院判爽朗一笑,想要再说什么,谁知一开口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太后紧张得茶杯都滚到桌椅一边,向前探着身子,满眼都是担忧:“你身子向来健朗,怎么突然咳嗽起来了?”
因咳的太剧烈,王院判憋的满面通红,却不忘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苏小酒忙过去为他顺着后背。
咳声渐缓,又为他递上茶水,王院判谢过,仿佛并不在意,道:“老了,毛病就多起来,只怕老臣今后也伺候不了娘娘几天啦!”
“呸呸呸!这是说的什么话?不过是咳嗽几声,养几日便好了,你个老头子休想偷懒!”
太后嘴上佯装生气,眼角却悄悄红了,转身用帕子轻拭眼角,再开口,便带了些感慨:“老哥哥,说起来,咱们都已经快六十年的交情啦!”
一句话,勾起了多少回忆,又按捺了多少风起云涌。
气氛一时静默,苏小酒只觉自己有些多余。
好在王院判一生豁达,并未沉浸在伤感中无法自拔,率先打破这寂静,笑道:“如今老臣已经不济,倒却有了后起之秀,我看着丫头胆大心细,做事老练,今后定能将娘娘照顾好。”
想到王院判擅长按跷之术,苏小酒忍不住道:“王老,最近奴婢为老佛爷按摩,总是不得其法,能不能麻烦您指点一二?”
太后也道:“对啊!你将那一套传授给苏丫头,以后哀家再有个腰酸背痛,也不用你大老远进宫跑一趟了,便是来,咱俩也有功夫喝喝茶,聊聊天,两全其美!”
王院判频频点头:“还是丫头有办法,我看你们主仆二人怕是早就预谋好了,要把老夫这套传家的手艺给学了去!”
太后嗔他一眼:“怎么的?捂得这样紧,还能带进棺材里不成?”
“哪有的事,老臣早就传了衣钵,不过斐然是男子,有些事终究不如苏丫头来的便宜。”
他这一提,苏小酒想起自己在侯府落水时,娘娘就是让林斐然去给自己看诊的,在心里暗自想着,改天得备些厚礼去好好答谢人家。
“你既然答应了,那择日不如撞日,这就教教苏丫头,她早一天学到手,你也能早一天歇歇。”
“那有何难?”
王院判说着起身,却因为坐的太久,身形有些不稳,险些又跌坐回椅子里。
苏小酒手疾眼快,一把将他扶住,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王老最近身子是有何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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