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凯特，欢迎欢迎！”
人群中，一个老头子率先站起来，亲热地打了声招呼。
“施瓦茨先生，很抱歉来迟了！”
凯特矜持地笑了下，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没关系，请坐，有很多朋友都想认识你”
老施瓦茨伸了伸手，引着凯特走进了人群。
“凯利女士，我是埃里克·沃尔德，我很喜欢你的书！”
“凯利女士，我是绿光制片公司的弗雷德，可以聊聊吗？”
“凯特，我是玻璃屋的作者，请问你有兴趣加入我们文学俱乐部吗？”
凯特坐下后，众人争先恐后地走上来打招呼、递名片，有的留下来谈文学谈创作谈生意。
包间里的氛围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凯特端坐在中间，尽量维持着大作家的姿态。
妮娜和韩莉坐在两边，帮忙应付上来攀谈的人。
凯特偶尔回一两句话，就会引得很多人回应，众星捧月一般。
只是她好像不太喜欢这种场面，时不时向某人投来死亡一瞥。
罗卡勾起了嘴角，笑容有点苦涩，晚上回去又要挨打了。
他轻叹一声，在料理台前的弧形木椅上坐了下来。
“哈哈，罗卡，看到你真高兴啊！”
老施瓦茨拄着拐杖走了过来，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罗卡咧了咧嘴，这老头子看着病恹恹，掌力还是那么深厚，不知他年轻时是否降过龙？
他不着痕迹地挪了下肩膀，“施瓦茨先生，你身体还好吗？”
“哈哈，还不错！”
老施瓦茨扶着台沿在旁边位置坐了下来，拿起一个兰纹白瓷酒壶倒了两盅酒。
“罗卡，喝一杯？”
“OK！”
罗卡双手端起酒盅，用标准的姿势跟老头子碰了一小杯清酒，入口醇香，回味清新甘口，大吟酿的味道不错。
“罗卡，这次暮色能卖出这么好的成绩，都是你的功劳，谢谢你！”
老头子又要倒了两杯酒。
罗卡摇了摇头，微笑道，“施瓦茨先生...”
“叫我卡尔吧！”
老施瓦茨笑道。
“好吧...卡尔！”
叫一个老头子名字怪别扭的，“卡尔，这并不是我一个人功劳，还有我的姐姐、艾米莉、菲利克斯，还有施瓦茨先生你，是我们很多人齐心协力的结果”
“哈哈，说得好！”
老施瓦茨举起了酒杯。
两人又碰了一个。
“请慢用！”
料理台中的主厨，放下了两份色泽金黄的鳕鱼西京烧。
两指宽的鱼肉，泛着金灿灿的蜜汁，一小碟中只有三片鱼肉，配着香菜、苏子叶。
金黄色搭配着嫩绿色，色泽鲜明，造型精美。
“罗卡，尝尝，这家东洋料理在纽约能排进前十”
老施瓦茨笑道。
“好！”
罗卡拿着木筷夹起一片鱼肉，咬上一口，鱼肉鲜嫩细腻，入口即化，口感新鲜，回味中带着一点清酒的味道，体验良好。
“很不错！”
罗卡冲着东洋主厨笑了笑。
“谢谢！”
东洋厨子点头致谢。
“哈哈，罗卡，有时间了可以经常来，我请客！”
老施瓦茨热情地道。
“谢谢！”
两人边吃边喝边聊，倒有些忘年交的意思。
“嘿~罗卡，我都累死了，你还在这里喝酒？！”
正聊着，凯特走过来了，不满地瞪着他。
罗卡哈哈一笑，拿着筷子夹起一个鲜虾刺身。
“尝尝！”
凯特张嘴吃了，盯着他的手说，“筷子用得不错！”
罗卡耸了耸肩，这手艺练了几十年，打死都忘不了。
“凯特，你们在聊什么？”
“跟一群作家聊福楼拜、莫泊桑，聊后现代主义，聊魔幻文学”
凯特撑着额头叹息一声，“脑袋都大了”
“凯特，来喝杯酒，这个可以治疗头痛”
老施瓦茨又倒了一杯清酒。
“谢谢！”
凯特也不装模作样了，端起酒杯仰头就喝，喝完长叹了一声，“不错！”
“凯特，你真不错，跟你比起来，罗卡就像个女孩子”
老施瓦茨打趣道。
“施瓦茨先生你不知道吗？罗卡是我妹妹呢！”
凯特轻轻一笑，抱着罗卡的脖子晃了晃。
“大作家，注意形象！”
罗卡推开了她的胳膊说道。
凯特扬了扬眉头，收起了手。
“罗卡，刚才有五家制片公司的代表来找我，他们想拿下暮色影视改编权”
她又饮了一杯清酒说道。
罗卡微微笑了笑，意料之中的事情。
“五家公司的实力怎么样？”
“新线和顶峰娱乐还不错，剩下三家...我都没听说过”
凯特耸了下肩膀，那三家的代表色眯眯的，她懒得记下公司的名字。
“剩下三家只是版权运作公司”
老施瓦茨插话道，“他们专门收购一些冷门小说的改编权，经过一系列炒作运营，转手卖给迪士尼环球等大制片公司，不过暮色是畅销书，并不需要炒作，跟他们合作并不划算”
罗卡点了点头，“凯特，新线和顶峰出价多少？”
“新线出价两百万买断整个系列的电影版权，顶峰出价一百五十万，外加5%的周边分成”
“太没有诚意了”
罗卡微微摇头，“凯特，有关影视版权的问题暂时不考虑，等后续几部全部上架了再说”
“好的！”
凯特喝了几杯酒，吃了几道菜，又被妮娜叫了过去。
“罗卡，当初签约暮色的时候，你们怎么会想到保留影视版权呢？”
老施瓦茨皱着花白的眉毛问道。
罗卡挑了挑嘴角，“卡尔，我是个演员，当初凯特在设计暮色男主角的时候，参考了我的形象，她希望未来有一天我能演男主演，才保留了影视版权，emmm~，只是一个小心愿”
“呵呵，小心愿？”
老施瓦茨端着酒杯闷了一口，“这个小心愿价值上千万，或许上亿，这一次我们出版社亏大了”
“亏大了？哇喔~老施瓦茨，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说当初菲利克斯签下暮色的时候，你还砸门了呢？”
罗卡戏谑地问道。
老施瓦茨的胡须抖了抖，他尴尬一笑，“哈哈，不说了，我们喝酒！”
罗卡微微一笑，端起了酒杯，正要学着凯特仰头痛饮，忽然发现凯特对面坐着一个小白脸，两人聊得挺不错的。
他重重地顿下了酒杯。
“卡尔，帮忙把酒温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斗志昂扬地走了。
“热酒？”
老施瓦茨皱了皱眉，向主厨说道，“广木君，请把这杯酒加热一下”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