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什么人,你这家产本就是我们李家的,难不成你还想赖着不给?”李礼一副蛮不讲理的反斥道。
虽然李礼的话也有道理,但是李祝一家的家产可不仅仅只有当初分家所得,另外还有李夫人带过来的嫁妆,以及他这些年的俸禄,特别是李夫人经营有方,使得家产比当初增加了数倍,哪怕他们脚下的这座宅子,也新建了房屋,置办了家具等等,花费了夫妻二人不知多少心血,岂是一句话就能要回去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李祝气的全身直哆嗦,哪怕知道自己这个二哥不是个东西,但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无耻,简直是要把他们一家给逼死才甘心。
“父亲息怒,不过是区区家产而已,既然他们想要,给他们就是了!”这时李节忽然上前一步道。
身为一个穿越者,李节可一点也不担心没钱花,别的不说,只要他把玻璃镜子的制作方法拿出来,肯定有无数商人挥舞着宝钞求着他卖给自己。
所以对于李节来说,区区一点家产根本不算什么,大不了日后再挣,而且扔掉这些家产后,他们一家与李善长之间切割的也更加彻底,毕竟留给他们一家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节儿你……”李祝闻言大惊,毕竟这可是他半辈子的心血,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李夫人这时却走上前拉住李祝的手臂道:“夫君,既然咱们已经不是李家人了,何必再要他们李家的东西,他们想要,给他们就是了!”
“夫人你也……”李祝万万没想到妻子竟然也和儿子一起胡闹。
“哈哈哈哈~,果然还是弟妹有魄力,李祝你堂堂男子,竟然还不如一个女子有决断!”李礼看到李节和李夫人竟然答应交出家产,当即也喜不自胜的道。
“谁是你弟妹,你们李家人我可高攀不起!”李夫人却是以牙还牙道,她是个小女子,有什么仇可都记的清清楚楚。
“你……”李礼也被气的脸色通红,当即脑羞成怒道,“好好好,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这里是我们李家的宅子,你们给我马上出去,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礼!你不要欺人太甚,就算赶我们走,也要给我们时间收拾一下东西吧!”李祝听到李礼要他们马上离开,当即再次气的大吼一声道。
“收拾什么?这是我们李家的宅子,里面的东西当然也全都是我们李家的,你还带走什么?”李礼耍起无赖道,他本就是个气量狭小的人,李夫人敢对他不敬,他当然要百倍的报复回来。
“夫君,与这种无赖小人还说什么,咱们走就是了,日后有他们哭的时候!”李夫人却十分硬气,说完一手拉着李节,一手拉着李祝转身就走。
看着李节一家三口离去的背影,李礼却是冷笑一声,他们堂堂韩国公府,从来只会让别人哭,什么时候自己哭过?
“娘,还有笛儿和赵姨娘!”李节这时提醒道,赵姨娘也就是他父亲李祝的妾室,笛儿的母亲。
“刚才已经让人去通知她们母女了。”李夫人回道,从见到李礼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今天的事不能善了,所以也让赵姨娘母女做好了准备。
果然,当李节他们三人来到前院时,就见赵姨娘牵着笛儿的手站在那里,脸上满是焦急的表情,看到他们也立刻跑上前问道:“大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家里多了许多外人,而且还要赶我们走?”
“夫君与韩国公府断绝了关系,现在他们收起了宅子与所有产业,你是否还愿意跟着我们?”李夫人拍了赵姨娘一眼道。
李节看到这里也暗自一笑,人无完人,自己这位母亲有见识、行事果断,但唯独有些善妒,这也使得她一向看赵姨娘不顺眼,连带着笛儿也很怕她。
“大姐说的哪里话来,我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大姐与夫君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赵姨娘脸色微红的轻声道。
“就是,姨娘还是笛儿的母亲,当然要跟着咱们了!”李节也在一旁帮腔道,他觉得赵姨娘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虽然他没怎么和对方接触过,但她能把笛儿教的如此懂事,显然也不是什么坏人。
李夫人最疼李节,而且看到赵姨娘在家中危难之际也愿意跟在自己身边,这让她也不好再对赵姨娘摆着个冷脸,于是神情也缓和了一些道:“即如此,那咱们就一起走吧!”
李祝这时也暗自松了口气,他夹在两个女人中间最为难,即要照顾李夫人的情绪,又不想太伤赵姨娘的心,平时都是尽量避免两个女人见面,现在落难了,他还真怕两人和不来。
一家五口出了府门,连一个下人都没带,甚至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这也让李祝有些迷茫,过了片刻这才开口道:“咱们现在去哪里?”
“先找个住处吧,实在不行就去大哥府上暂住几日,到时再做打算!”李夫人想了一下道。
“咱们与父亲闹翻了,如果现在去大哥府上,会不会给他带去麻烦?”李祝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也觉得去舅舅那里有些不妥,不如先找个客栈住下吧!”李节开口提议道。
就算是要去刘英府上,也不能现在去,而是最好再等几天,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一家被李礼赶出家门,甚至还可以闹上一闹,比如去官府把李礼告了,闹的越大越好,最好是能传到朱元璋的耳朵里,让他知道自己一家已经不是韩国公府的人了。
“去客栈?你身上带钱了?”李夫人立刻问道。
李节闻言一窘,李礼来的太突然了,他今天又没有准备外出,当然是一文钱都没带,于是他就扭头看向父亲李祝。
“我也没有!”李祝苦笑一声道,他出门都有下人跟着,也没有带钱的习惯。
“那个……”就在这时,只见赵姨娘却有些怯生生的道,“其实我倒是有个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