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逃奴也是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这些大人物,他们当了一辈子的奴隶。
有些人见过的最大的大人物,也就是部落的族长而已。
能够庇护广大苯教教徒,还有他们这些苯教信徒的护教法王,当然不可能和蔼可亲,就该凶神恶煞,不然哪来的威摄力。
外面的寒风仍旧在呼啸不已,他们则缩在那一间间还算完好的木屋和土屋内。
烤着火,听着那些曾经也是奴隶的义军将士们,讲述着他们在大唐治下的幸福生活。
外面刀子一般的寒风,丝毫影响不了屋内人们那火热的情绪。
看到达玛他们这只队伍渐渐地恢复了体力,所有人的安全都得到了保障之后。
强巴拍了拍大腿,站起了身来。“达玛老哥,我该走了……”
“走,你们要去哪?”达玛一脸错愕地看向强巴,那些原本觉得已经安稳,甚至已经睡了过去的逃奴们也被惊醒了过来。
“放心吧,拜孜会领着五十名兄弟留在这里保护你们,他们会一直把你们护送到察瓦绒城才会离开。”
“至于我,我还要继续巡逻这一带的边界,看看是不是还有跟你们一样的队伍。”
“这样的鬼天气,我们多巡逻一会,他们就多一丝生的机会。”
达玛听得这话,张口欲言,却被查觉出他想法的强巴抢先插嘴。
“达玛大哥,你先在最要紧的就是安顿好家人,以你的本事,想要入伍,肯定没有问题。”
“也好,强巴,先替我多杀点吐蕃的狗杂碎,等我安顿好了家人,我会和你一起。”
“那是自然。”强巴也用力地拍了拍达玛那宽厚而又强壮的肩膀,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这才大步行出了屋子,很快,人吼马嘶之声响彻一片,不大会的功夫,奔雷一般的疾蹄之声,消失在了 达玛他们这一只逃奴队伍,仅仅只是无数只奔向自由的队伍中的一只。
此刻在波窝、野贡、墨脱等诸多与吐蕃南部地区交界之地,有着许许多多的逃奴队伍。
他们都是乘着这恶劣的天气,决然地向着已经成为了大唐疆域的察瓦绒城一带艰难地行进着。
而像强巴他们这样的队伍,足足有二三十只,一直在这一带边界巡逻。
一来是为了防止吐蕃人突然进犯,二来就是为了保护和引领那些逃奴队伍,来到大唐温暖的大家庭中。
高原之上那恶劣的天气,却丝毫也不能影响到那察瓦绒城中热烈的气氛。
原本因为连番的战火,无数能够离开的吐蕃人,早就已经拖家带口地逃离了这座吐蕃南部地区的治所。
让这座城池内的人口,足足少了一半还多。
可是随着各部落朝着这里迁居、汇聚,以及那些逃亡而来的奴隶们的安置,让这里此刻显得份外地有活力。又告诉大家,胰子和香皂的制作,以及燃烧的过程都属于是化学反应,并且还能够说得头头是道。
而这一切的来源,都来自于程三郎那颗不同常人的脑袋瓜子。
最后,辛茂将一脸意犹未尽地朝着李世民一礼道。
“若非是臣已然入仕朝庭,为陛下效命,真恨不得能够拜入程太常门墙之下。
能为程太常之弟子,知晓事间万物之理,实乃幸事尔。”
李淳风愣愣地看着辛茂将,嘴皮子里边去在不停的嘀嘀咕咕。
“他居然连算数也研究到了如此精深的地步,正负之数亦有涉猎……”
傅仁均两眼飞快地眨动,表情十分复杂地叹息道。
“将合分法称为加法,减分法为减法,乘分法为乘法,经分法为除法。
谓之加减乘除,更利于初学者掌握算学之术……”
崔善为也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地抚着长须道。
“以先难后易之序,将九九歌诀从一一如一开始,至九九八十一而终,这个办法,也很适合初学之人。”
说到了这里,李世民不由得想到自己之前吐槽程三郎的那句戏言。
这小子不应该呆在太常寺,而应该把他扔到国子监去。现在看来,这句戏言,简直就是特娘的神预言才对。
说起来,他兴建的私学,所悬挂的那对劝学联,再加上这小子这一身的本事。
李世民虽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嘉许了辛茂将几句,又跟那三位臣子聊了一会之后,终于结束了这一次的会面。
等到所有人离开之后,李世民蹲到了那个水瓶跟前,手指头轻轻地拔开了其中一根小木棍。
平衡被打破的瞬间,瓶子立刻朝下坠去,却被李世民一把捞住。
李世民抄起了其中的一根小棍,轻轻一用力,木棍顿时拍成两截。
“让他们再拿一根这样的小木棍过来。”
李世民头也不抬地吩咐了声,不大会的功夫赵昆将一根相仿佛的小木棍递到了李世民的手中。
李世民照着方才辛茂将的手法如法炮制之后,那个盛满水的瓷瓶,果然老老实实地悬吊在了半空悠悠的晃动着。
不过,李世民紧锁的眉头,却一直都没有松开,赵昆老老实实地立身于一旁。
心里边对于那个成天闹妖蛾子,偏偏才华一次又一次刷新所有人三观的程三郎无语到了极点。
李世民表情复杂地沉吟了许久之后,抬起了头来吩咐道。
“赵昆,速速去传恪儿入宫见朕,现在就遣人去。”
刚刚陪同程三郎搞定了艺术类名师的李恪洋洋得意地哼着小调,骑着马儿,朝着府邸而去。
路上却在考虑,自己是现在去,还是用过晚饭再去勾栏馆阁。
就在他在努力寻思权衡的当口,却听到了身后边传来的招呼声。
一扭头,就看到了父皇身边的侍卫纵马疾行而来。
父皇的侍卫仍旧是一问三不知,让刚刚蹿去找不正经艺术家之后。
寻思着去不正经的勾栏馆阁嗨皮的李恪心情慌得一比。
不过父皇有事,自己能咋办?只能硬起头皮直入皇宫。
恭敬地步入了甘露殿后,朝着父皇恭敬地一礼。“父亲,孩儿给父亲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