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脸上长着痦子的‘陈老’指着秦寿说道,而自己则被俩人保护着往后退。
但却也不是压倒性的优势,往往要好几个人围剿对方一个才能建功。
更棘手的是,这些人竟然能被称呼为死士,自然就没有把命当成一回事儿,悍不畏死之下,战斗力强悍的很。
一个个全都红着眼睛,目光之中闪烁着困兽犹斗的疯狂。
原本秦寿身前就这么一个贼人,还被秦寿意外之下给杀了,结果被老家伙这么一喊,顿时更多的贼人给盯上了他 全都豁出去性命,嗷嗷的冲着秦寿冲了过来。
霎时间 战斗就如同波浪一般朝着秦寿推了过来!
秦寿不断利用环境往后躲避,往身边制造障碍,阻止敌人近身的时间。
同时他不住算计着,虽然自己伸手不如对方,但是腿脚还是灵活的,不断的估计着接下来的可能性,然后尽量的靠近薛仁贵和和尚,
他还将自己在手里紧紧的攥紧刀柄。
那络腮汉子不顾自己的伤势,趁着薛仁贵再次被围住的瞬间,双腿发力,整个身形陡然从漫天飞舞的砂石木屑中冲了出来,
猛然冲向秦寿,还有几人裹挟着风,朝着秦寿冲了过里啊,
“杀了这小白脸!”
“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根本没有任何的放抗之力!”
此时再次有一个人欺身过来,准备对着秦寿下死手!
薛仁贵此时已经将身前一人砍翻在地,趁着贼人身形交错的一瞬,从刚才倒下那人的空隙中冲了出来,来到秦寿面前。
剑光闪烁之间,刚冲动秦寿身边的人影便已被砍翻在地。
“你没事儿吧?”
薛仁贵满身是血的,裹挟着巨大的压迫感来到秦寿身边,喘着粗气问道。
秦寿摇头,却有种汗毛树立的感觉。
老薛也杀红眼了?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一股肃杀犹如巨浪扑面而来。
虽然,薛仁贵和辩机的加入,官军这边占据了优势。
以至于军士、捕快衙役有人在不住的鸣锣 摇人!
秦寿摇头,这能传出去多远去?
此刻要是有烟火或者黑火药之类的东西就更好了!
薛仁贵武艺最高。
刀锋舞动,快速闪烁就像银盘乍亮,割裂空气的声音的呼呼作响,刀光所过之处,血和金属交织在一起。
鲜血横流,如虎入群羊,几个之前连杀了数个军士、捕快的‘强人’此时却被薛仁贵一人给逼的不断后退!
一人被薛仁贵击中落入民房之内顿时窗棂碎成木屑飞舞。
“大哥!”
有贼人歇斯底里的喊着猛然冲向薛仁贵,但是仅仅几秒不过却已经跪到了地上身形萎顿在,上、下已经被削断成两截 令人胆寒!
而薛仁贵此时则是再次舞动自己的刀与剩下几人战在一处,
薛仁贵的身影快速的闪躲奔突好几个贼人想要交错拦截却没有挡住他多久,他手中的刀却是总能在寒芒交错之间找到一个空隙,带起几条血线,连带着几声闷沉声响或惨叫声。
彼此双方的交手的速度极快往往只是惊鸿一瞥间便已经分出了胜负。
秦寿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幕,长街之上早已经一片狼藉,此时所有的人都已经加入战斗,给他造成的冲击力简直太过惊人了 甚至秦寿看到薛仁贵的刀砍在墙上,整座墙都会轰然倒塌砸在眼前,扬起灰尘、
“咕嘟!”
秦寿喉结滚动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胸膛起伏“我擦原来真的是这样的.....好厉害!”
他眼神紧紧的盯着薛仁贵的身影眼神之中没有了平时的淡然和无所谓,眼神灼灼如火一般炙热。
甚至是狂喜!
果然每个时代都有它不可莫磨灭的印记,有其独特的魅力。
这就如同女人,虽然人与人的审美不同,但是当她最‘真诚’的一面展露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永远无法做到无视她的存在。
大洋马的味道就一定差吗?
不见得!
眼前展现的超群武艺,后世已经看不到的东西,如今却展现在自己的面前,如何不让人兴奋,令人激动?
令人瞠目结舌,令人兴奋,令人激动!
秦寿的精神在兴奋,便是呼吸都变得和平时不一样起来,目光在闪烁。
甚至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马的嘶鸣声传来 脸上长着痦子的陈姓老者钻入车厢之中,马蹄踏在地上,扬起地上的血水,马夫拼了命的将鞭子打在马的屁股上。
马蹄翻飞,马顿时像疯了一样向前奔去。
路过秦寿的眼前的时候,‘陈老’还从从车窗的位置看了秦寿一眼,眼神异常的阴森,四周的雪色倒影在他的目光之中,更显得格外的深寒。
前后猛然回过神,这家伙要跑了?
“老薛,想办法让那辆马车停下来,上面的就是上次的主谋!”
“他跑不了!”
薛仁贵的武功超群,更厉害的还是他的箭法。(历史上记载:一箭穿五甲,三箭定天山,可见其震惊的臂力)
“唰!”
手中的刀被他像箭一样猛然投掷而出。
随即,眼见正在急速奔跑的马车在一瞬间突然猛然一顿。
一道刀光划过,马车前方的马的奔向猛嘶鸣着栽倒在地,马首和马的身体瞬间分离。
整个马车像一个失控的炮弹一样,先是猛地向下一倾,随即惯性之下,撞在路旁一个石头上,都斐然飞起。
一声巨响,栽向地上。
巨大的惯性,没有立即停下来,还在继续轰然翻滚。
哐哐哐!
大唐的马车质量都是木头做的,哪里能受得了这么大的冲击力,车轮、车轴,车辕,很快分解散架。
马车最终倒翻着扣在地上,车轮朝上。
纷飞起木屑,一片狼藉!
而那一匹死马则是如刚被杀掉的猪一般,被倒挂在马车上,马尸脖子处血如泉涌。
再看,见识车的那个人此时已经被摔倒了地上,木屑直接刺入那人的身体,脸上身上都是,在加上巨大的冲击力,砸在他的身上,
他还试图跑起来,但是实在是上的太重,连双臂都不起来,
薛仁贵脚步使劲踏在地上,人若惊鸿,几十米的距离,瞬间而至。
战斗结束的很快,没有太大的意外。
寒风凄厉,马哀鸣!
街道之上,死马,黏稠的血,已经卷刃的刀,碎肉和断肢,一具具尸体,鲜血,马车的碎片,挣扎的人 一幕幕令人触目惊心!寒风吹起,刮的众人的衣衫猎猎作响。
终究是死士,活下的没有几个。
但那马夫和‘陈老’在第一时间薛仁贵给控制住才使得俩人自杀!
此时胡子骞也来了,不过看着秦寿的眼神有些异样。
秦寿却是没有和他客气,“老胡,把他们所有人的手筋脚筋都挑断了!”
胡子骞不由一怔,“挑断手筋脚筋?”
秦寿淡淡走到马夫身边,然后用短刀示范道:“就像这样,可以有效防止他们会暴起伤人或者逃跑了!”
胡子骞脸色一愣,喃喃的开口道:“这倒是一个好方法!”
随即,他嘀咕道:“这也太狠了”
薛仁贵、辩机和尚见状也是猛地咽了一口唾沫,彼此对视一眼,心底发寒!
好狠!
秦寿则是来到那个脸上长着痦子的老者身前。
目光之中充满着笑意,没有一丝冰冷,他将手中握着自己的短刀慢慢放在对方面前,衣服责怪的表情道:“陈老是吧?之前就听说了你,一直想拜访一下,今日我们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您怎么能不辞而别呢?”
“这样多不好?这样也太没有礼貌了!”
那个叫‘陈老’的老者看着手下的几人被割断手筋和脚筋,不禁牙呲目裂:“要杀要剐你们随便?我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能活着!”
秦寿点头,“确实,我也没有想过让你们活着,但是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经历这次,秦寿更深刻的认识到这群人有多可怕,而自己被他们盯上,这不仅对于自己,对于家人来也是一个极大的风险!
如果不能知晓对方的底细,他有理由相信这种危险将一直存在。
他们到底是谁培养的人?
陇西集团?他们真的是陇西集团的人吗?自己什么时候的罪过他们?他们竟然胡这么大的力气要除掉自己?
要知道这是在长安?就在天子的脚下?
他的脑海之中不断的闪过一些人的名字!
难以言语的复杂感觉!
他转头对胡子骞道:“老胡,接下来的就交给你了,我就想知道他们背后到底是哪家?”
“你知道的,我最看不惯血刺呼啦的场面,就用我上次教你的方法就好!”
胡子骞闻言身形一顿,上次那种方法?
接下里的事情,秦寿没有再往胡子骞那边看,而是问薛仁贵道:“老薛,还是之前的话题,我这样的能学武艺吗?”
“武艺都是从小学的,你现在骨头都定型了,很难练成材的。”薛仁贵摇头,眼角却是不断的飘向百骑司那边。
“成材?什么算是成材?”
薛仁贵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这个看人怎么理解,以前师父教我的时候,曾告诉我:什么时候学的本领能封侯拜相了,便是有所成!”
“封侯拜相?”秦寿摇头,“我没有那么大的志向,所求不过是强生健体,能保护自己就行!遇上这等亡命之徒,不至于连躲都没机会躲。”
此时和尚开口道:“达到这种地步,倒还是有可能的,而且我看你好像练过什么?气血充盈!”
薛仁贵也眼神灼灼的看向秦寿。
秦寿脸色顿时红了,但还是挠头讪讪的说道:“那啥.以前跟一个老道教过‘内养功’”
“”俩人顿时无语 辩机化解尴尬道:“气血旺盛,倒也不能算是完全没有一点底子,达到自卫水平的几率倒是又高了几分,”
“但是武艺因个人而异,绝非一蹴而就的事情,如何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爆发出异于常人的气力,速度,如何调整自己的身体,呼吸.”
辩机正说着,却不说了,眼神瞅向百骑司那边。
只见众人抬了几盆清水,然后地上的尸体上撕下了一些衣物。
当看到百骑司的人把布蒙到人脸上,然后开始浇水的时候,薛仁贵的瞳孔猛地收缩,面色狂变。
和尚脸色脸上的肌肉也是猛然一抽。
公主府内 高阳面色慌乱不已,不过是转身的功夫,郎君怎么就再次出去了?
等问了丫鬟才知道,竟然是和百骑司的人一起出去的,好像是找到了贼人的位置 这不禁让高阳有些慌了。
每当外面有马车经过,高阳都会提起自己的裙摆跑出去看看是不是郎君回来了。
心乱如麻 长乐:“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郎君.郎君出去围剿贼人去了!””
长乐闻言也不禁有些焦急,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和高阳一起苦恼的冲着门口看去,
等秦寿回到家的时候,一眼满脸焦急的高阳就站在门口等着他。
“郎君,你怎么能这么冒失?”
“没事儿的,听说上次刺杀我们的人被抓住了,所以想去看看,况且还有薛大哥和和尚一起,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我.....我不许你再这么冒险,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也要随夫君而去!”高阳脱口而出道,眼眶之中已经是水雾弥漫。
秦寿看着高阳的眼神不由一怔,由衷的说道“对不起,以后我一定保护好自己。”
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对眼前这个女人了解的太少,他实在没有想到高阳竟然如此心态!
之前可能是因为前世记忆的原因,自己对她是有偏见的。
史书上记载高阳公主是一个骄横跋扈,心狠手辣的女子。
但自己天天眼睁睁的看着她,每日拉起来窗帘,“坦诚相见”、同床共枕,难道她是什么样子的自己能不知道吗?
何必相信那些政治家的编撰?史书上剩下的只是利益下的结合或者对立,也许真正的历史,是淹没在时间里的。
眼前才是最真实得存在!
除了平时的时候骄纵一些,对自己贪婪一些,但女人对自己是真心的!
见郎君如此道歉,高阳倒是被吓了一跳,两忙摆手道:“郎君不必这样说,臣妾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秦寿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笑着说道:“郎君答应你!”
高阳这才擦了擦眼角,脸色慢慢好看了起来起来,
随即,高阳可能又觉得说的语气重了一些,便又说道,“这些事情都可以交给云瑞他们去做,你根本就没有必要跟过去。”
“再说,这几天街上的乞丐和饥民慢慢多了起来,恐怕会出现其他的意外,听说城门都被关了,自从那些饥民进了城之后,闹事的,抢夺财物,甚至是杀人放火的,也比往常多了很多,郎君怎么不小心一些!”
“临近年关,城门附近都在堵着饥民,不让他们入内”
秦寿不由一怔,“堵着,不让饥民入内?怎么会如此做?”
“这样下去要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