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先是对长孙皇后见礼,只是皇后此时正寒着脸,没搭理他,不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秦公子,陛下召见。”
“陛下召见?”
秦寿闻言连忙出来,正好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兕子,你给我站住!”长乐竟然也在门外,此刻却是面红耳赤,气得要打兕子。
小晋阳嘟着嘴,一脸委屈道:“本来就是嘛,怎么说真话还打屁股?”
这一下,长乐更是臊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秦寿。
自从那日之后,俩人之前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长乐的心思也变得复杂了很多,长孙冲来叫了自己两次,但是看着长孙冲那不情愿的态度,自己便不想回去。
还有一点,就是在这里,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适,极度的放松。
要说,长乐虽然身体不好,但是脑筋却是极为的伶俐聪慧。
可对于对于秦寿,她却发现越是接触,越是看不透。
家里的陈设、菜肴透露着精致。
这位妹夫,与人说话、做事也是如此,特立独行。
要说淡泊,却又偏偏看中商贾一道,才学惊人,却丝毫没有士子的那种清高。
直到秦寿的背影消失,长乐才愣过神儿,豁然发现母后正眯着眼盯着自己,连忙低下头。
魏王府上 柴令武兴冲冲的跑了进来,“魏王,昨夜东宫出事儿了,太子李承乾密谋造反,意欲刺杀皇上,结果被人密报,彻底败露。”
“长孙无忌带人血洗东宫,除了太子等人,东宫之内鸡犬不留。”
“太子也已经被囚禁。”
“哦,情况实属?”
“绝对属实。”柴令武点头 “恭喜殿下,接下来必然能入主东宫了。”
李泰闻言,先是感觉意外,眼睛陡然睁大,紧接着他使劲搓着手,面露狂喜的来回踱步。
可很快,他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连忙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左右看了看,心中告诫自己:“不慌,千万不能操之过急。”
随即,他换上一副悲痛的神色,“太子怎么能做出如此悖逆之事?”
一旁正一脸狂喜的柴令武见状不由一怔,脸色变化不已,不过也很快明白过来,神色归于平静。
李泰强压下心中的兴奋,摇头说道:“还有一件事儿,接下来你要给我盯紧秦寿。”
柴令武蹙眉,“殿下,盯紧他干嘛?”
李泰笑着说道:“如今太子出事,储君之位按照长幼、嫡庶来选,我自然不担心,但是秦寿此人太过诡异,令人捉摸不透。”
“还是要多注意的好。”
柴令武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又交代几句之后,柴令武便告辞。
等大殿之内的无人了,李泰从自己的书柜下面拿出了一壶酒,平时他喜欢书写的时候喝几杯,所以酒壶常至于身边。。
斟满一杯,‘咕嘟’一声,一饮而尽。
“嘶”
今日的酒格外的爽口。
等秦寿来到皇宫 顿时引起不少人的注目,要说之前还有人不知道秦寿的身份。
随着科举考试放榜,以及太子谋反。
几乎所有的官员都知道了有这么一号人,自然有不少猜测和风传。
所以,秦寿所过之处,不少的官员都对他指指点点。
“金科的榜眼,甚得陛下看重。”
“听说太子谋反就这家伙逼的。”
“白崇简也被这家伙给坑了.”
听着这些人的断断续续的声音,秦寿的脸有些黑。
太子真的造反了!
而且听他们的意思,自己好像还有关系?
这不扯吗?
自己之前都不知道谁是太子好不?
有宦官说道:“陛下吩咐过来,秦公子来了可以直接进去、”
秦寿点头 刚进门,就听到李世民低沉愤怒的声音。
“君集,你已经是六十多岁,快七十的人了,土都埋到脖子了,为何行如此之事?”
“更何况,你我可是战场上出生入死的过命的交情,是朕的肱骨之臣,为何也要背叛朕?”
侯君集抬头看着李世民,“陛下,臣确实为你出生入死,当初玄武门之变,是臣第一个冲上去的。”
“也是臣和卫国公讨平了突厥,当初高昌作乱,更是臣平乱灭掉了高昌,当时臣已经五十多了,奈何子孙们不争气,便想着给子孙后世留点家底,所以拿了一些钱财。这些臣用命换来的,可陛下却重责老臣,若不是夫人相求,想必老臣这条命已经没了。”
“陛下,臣万死,但求陛下能赦免老臣的夫人和儿子,也好留个根,为自己守丧。”
李世民仰着头,半天没有说话,最终摆手道:“就依着你,朕不杀他们,让他们离开长安。”
侯君集被带下去的时候,眼神死死的盯着秦寿。
眼神中的恨意,让秦寿后背发紧。
这家伙谁啊?
咋这么看着自己?
李世民扶着额头,身心俱悲,直到听到脚步声,他才连忙用锦帛擦了擦脸。
“陛下!”
李世民眼睛通红的看着秦寿,表情异样。
“寿儿,太子说,他谋反是你逼的”李世民将太子承乾的话讲了出来。
秦寿脸色发绿,人发傻。
尼玛!
啥情况?
太子造反与我有关?
“岳父.陛下,这事儿真不能赖我啊!”秦寿连忙解释道:“写诗这叫创作,大唐文人有几个不写诗的?何况我是想让世人学好,谁能想到那.长孙蔷儿会拿着诗词去霍霍太子妃啊!”
“再说,吴王去打高句丽,这是大唐江山的之计,臣出了点力,那也算是为国为民啊!”
李世民眼神灼灼的盯着秦寿的眼睛问道:“真没关系?”
“真没关系!”
李世民闻眉头紧蹙,又问道:“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你给朕分析分析,太子为何谋谋反?”
“这.”秦寿顿时麻爪。
以前是不知道岳父身份,现在知道了,话可就不能乱说了。
然而李世民却眼神紧紧的盯着秦寿,“说吧,无论说的对不对,朕赦你无罪。”
秦寿挠了挠头,说道:“陛下,这事儿得分几方面说。”
“要说怪,首先怪太子,大哥身为太子,在太子之位上稳稳当当的等待接班最好不过,但大哥等得不耐烦了,他太着急了。”
“但凡事分两面,大哥有腿疾,走路不同常人,心里难免不舒服,特别看着弟弟们都健全长大,时间久了,内心免不了发生变化,一种扭曲的不平等,而这应该是大哥性格急躁的原因所在。”
“这第二点,太子的老师虽然都是名臣、贤士,但是对于太子的问题没有及时纠正和疏通。”
心理问题,要多鼓励,多沟通,这年头的老师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严厉,能教好了才怪!
说到这里,秦寿抬头看了看李世民的反应。
李世民却道:“继续说!”
秦寿硬着头皮说道:“还有最后一点就和陛下有关了。”
“听说陛下十分的喜欢四哥?陛下既然立大哥为太子,就不该再偏宠魏王,您的溺爱不仅给大哥造成了极大的压力,也让朝臣们产生猜忌,还可能给四哥一种您要废掉太子的错觉。”
秦寿说的已经算保守了,要搁在以前,这事儿自己肯定开怼骂的。
皇储位置多么重要,既然没有换储想法,就不应该再宠爱李泰,这不是给太子穿小鞋吗?换谁受得了?
李世民拧眉头,眼中闪过几道光芒,却最终怅然道:“子不教父之过,如此说来,还是朕的问题啊!”
秦寿没有答话。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样说。
李世民接下来没有再说什么,显然也是累了。
“行了,回吧!”
“谢陛下!”秦寿就等这句话了,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
这两个字不由让秦寿脚步一顿。
李世民:“科举考试已经放榜,接下来你就要到走马上任了,有什么需要的吗?”
“房遗爱也回来了,你之前总说他老实、可靠,要不要让他也随行?”
秦寿连连摇头,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不.还是算了!”
李世民目光异样的看了看秦寿,随即摇了摇头。
秦寿想往外走,却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不禁尴尬道:“陛下,能借一下您的茅房吗?”
“那边!”
等秦寿出来,他才发现陛下竟然出去了。
他想找洗手的地方,结果一个女子端着一盆水走了过来。
这女子长的眉目如画,明眸皓齿,体格风骚,秦寿眼见不由脸色发红。
为了避嫌,所以秦寿就简单的洗了几把,然后也没用毛巾擦,直接甩了手就准备往外走。
却不料甩到了那女子脸上,只见那女子轻轻擦了擦脸,娇滴滴的说了一句:“公子,未曾锦帐风云会,先沐金盆雨露恩。”
“咦?”秦寿猛然回头。
这句诗怎么感觉十分熟悉呢?好像以前听过,这意思 秦寿猛然抬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位女子问道:“你是?”
女子行了一礼,笑着说道:“小女子名叫武瞾,久慕公子才情,你的那些诗词,我已然倒背如流。”
“谁?你是武瞾?”秦寿面容狂变。
我说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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