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房玄龄此时却是全身呆滞了一样,委顿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这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房玄龄眉头拧成了麻花,怎么也想不通。
在他想来,即便他主张以一人换数万人带有私心的,但是出了这样的事儿,秘密处理掉应该最是符合陛下的利益的。
难道......
房玄龄猛然抬起头,眼中光芒还闪烁。
除非陛下压根就不想把此人给处理掉。
想到这里,房玄龄不由浑身一震,头上的汗涔涔而下。
此时,还有不要死的谏官跪在地上言道:“陛下,此关系到江山社稷的太平......”
“圣人言,唯上智与下愚不移,若能以一人换取我汉人万人,此乃莫大的荣耀,臣多么希望那个人是自己,宁愿死.......”
“哈哈......”
李世民被气笑了。
“这就是你们所言的天下太平?”
“还搬来圣人的话,圣人的话是这个意思吗?你们以为翻一下诸子格言,高头讲章就是圣人之言了?”
“你们这些所谓儒生,任凭国家受耻,皇家受耻,却在这里堂而皇之的言曰江山社稷?”
“朕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只会说假话,说空话,不干实事,不顾全大局的读书人,妄言乱政。”
“还妄图以死明志?”
“来啊,把他俩给朕拉出去,乱杖打死!”
哗啦!
一众侍卫从门外一拥而进,将俩人给拖了出去。
“啊?陛下........”
这两个文官,顿时就懵逼了。
面如土色。
他们是真的不怕死吗,不,他们怕,比在场的其他官员更怕,但是这些年习惯了陛下的从谏如流。
所以,他们这次依然以为不过是谏言罢了!
陛下不听就死谏。
但是,这一次......
他们浑身发颤,胆都吓破了,侍卫们将他们拉出去的时候,俩人话都说不出来了,唯有两只手在那里扒拉。
“啊.......”
殿外的惨嚎传到所有人的耳中,可很快就没有了声音。
李世民一脸怒气的指着刚刚最积极的几个文官问道:“还有谁?”
李世民幽幽的看着众人“你们里面不是有很多人平时喜欢喊着死谏吗?来.......这边有柱子,就在这里,撞过来。”
“朕今天想见血!”
全程沉寂的可怕!
整个朝堂直接懵了。
这是怎么了?陛下从没有这样过啊!
他们谁也没想到陛下竟然如此的毅然决然。
决然的让他们神情恍惚。
刚刚那些还很硬气的文官们一个个全都被吓傻了一样。
这就被打死了?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刚刚站出来的几个文官、谏官此时全都跪伏在了地上。
原本还准备站出来的人后背都湿透了,恨不得将自己的头缩起来。
寒蝉若禁!
李世民的眼神更是透骨奇寒,令人森然。
他一个个的扫过所有的臣子道,一字一句的说道:
“从今往后,我大唐寸土不让,半步不退,不言和亲,不赔一文钱。”
这一句话,恍若惊雷在所有人的心中炸响。
如当惊世棒喝,在他们脑中回荡。
“陛下圣明!”
“陛下威武!”
“.....”
而大唐的武官和开明之士一脸的振奋,全都跪倒在地。
此时再也难以把持内心情感的爆发。
他们有些人甚至激动的眼中含满泪水。
这几天他们憋屈的要死,陡然间全身的通透!
曾几何,他们以为陛下老了,但是现在那个让人倾尽激情的陛下回来了。
陛下站在那里,俨然便是一座伟岸的高山浑身散发着异样的荣光陛下,竟然如此的硬气,大唐竟然这么的硬气,这么的令人震撼 他们看到的不仅仅是陛下的强势,也不仅仅是陛下的威风,他们看到是大唐民族不屈不挠的顽强,是大唐坚强不屈的意志,是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的决心。
而对于泉野生来讲,看着这一幕幕,两条腿哆嗦的都站不住了。
特别是当李世民目光他的时候,他更是想筛糠一样乱颤。
李世民目光俯视着泉野生道:“来人啊,派人前往高句丽,探查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你们不是早就说要归还我汉人将士吗?如今却拒不归还我汉人将士?”
“如此喜欢背信弃义的国家,莫非真的想整合辽东?然后再掉过头来打我大唐?”
“来人,给朕双腿打折,压入死牢,待前往高句丽的人探查明白再做定夺”
“是!”
“这......”
群臣百官此时人都惊呆了。
此乃外国使者,这么做不合适吧?
可此时没人敢说话了。
“大唐皇帝陛下,我乃高句丽使臣.......”泉野生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而令文官谏臣懵想不到的是,外面的侍卫人还进来,大殿之内就有两个武将站了起来,高声喊道:“陛下,我来。”
尉迟敬德和程咬金,俩货兴奋不已,一边一个将已经瘫软在地的泉野生给提溜了起来。
拎起来的同时,不约而同的向他的双腿打去。
只听得“嘎嘣!咔嚓!”两声。
等侍卫进来的时候,人已经昏死了过去。
今天的侍卫也实在有些不负责任,拖人出去的时候,牙齿‘匡匡’磕在台阶上都没有注意到。
......
退朝之后。
惊魂失魄的群臣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朝堂的。
“这事儿不对........遗直,带为父去找遗爱。”房玄龄头上的血都没顾上包扎,便急急忙忙的拉上长子,乘车离去。
等房玄龄找到房遗爱的时候,火腾的一下着了起来。
因为此时的房遗爱正抓住婢女的手,“香儿,你到我房间里坐坐,来?”
“不不,公主那边找我还有事儿呢!”香儿吓得连连后退。
“我找你也有事儿啊,特别重要的事儿!来.....”
“驸马,您别这样拽我,到底什么事儿啊?”香儿挣脱开房遗爱的手,满脸通红的道:“我怎么也得公主说一声啊,和公主打一声招呼吧!”
房遗爱:“不用和公主说,叫你来,你就来!”
“到我屋里,你就知道了!”
“......”
“咳咳.......”房遗直一脸难看的咳嗽道。
“父亲,大哥,你们怎么来了?父亲.........您头上这是怎么了?”房遗爱扭头第一眼就看见了房玄龄头上的血,不由大惊失色道。
“怎么了,还不是因为你?”房玄龄怒不可遏道。
“不是......怎么就因为我了?您别啥事儿往我身上推啊”
“你......”房玄龄差点气岔气,有些话他这个当父亲的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是现在这情景他不得不问。
“我问你,高阳公主与府上的一个男人过从甚密,这事儿你敢说不知道?”
“我.......”
房遗爱不由一呆,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