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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六章 夫妻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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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敢去张筠年家告他孙女儿揍人啊!这张四娘子可真够行的。

  陈望书想着,看向了陈长歌。

  陈长歌把脸一别,“用不着你管,我可不喜欢这样的,我就喜欢乖巧懂事贤惠听话的。”

  “哪里有这样的!都是装的罢了。你看以前,人不也都说我是临安城第一等贤惠人儿么,实际上我明明就是铁血女壮士。”

  陈长歌哼了一声,懒得接陈望书的茬儿,“你这般抠门,难得要请我一回,只不过今儿个便罢了。同黎家有交情,这才过来捧个场,本就没有打算多待,更不用说吃席面了。”

  “有案子在身,乔推官领着我呢,一会儿要去同他汇合。”

  陈长歌说着,顿了顿,“小关楼什么的,阿姐还是少去的好,那里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醴陵酒尤其,难喝得要命,你可千万别喝。”

  他说着,偷偷瞥了一眼颜玦,见颜玦还是笑意吟吟的,松了一口气。

  陈长歌伸出手来,一把搂住了付小堂的脖子,“走了,你小子种田种出什么治国良策来了?如今还没有到农闲的时候,你便不去了,可是富贵公子哥儿,就遭受不住了?”

  付小堂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艰难的对着陈望书挥了挥手,“阿姐,小关楼,我记下了,我等着阿姐请我喝醴陵酒呢。”

  他说着,骂骂咧咧的踹了陈长歌一脚,“我知晓,你分明就是嫉妒阿姐待我好,要请我喝酒,你才故意这般……我今儿个可是休沐,无事在身,怎么上不得小关楼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脚的,打闹了一番,付小堂索性上了陈长歌的马车,同他一道儿离去了。

  陈望书看着他们的背影,好笑的摇了摇头。

  陈长歌话里话外都在说小关楼,显然临安府衙已经知晓那里出了人命官司。

  他今日来黎家的寻酒会,怕不光是为了世交往来,而更是为了查案而来。

  此时陈钊已经赶着马车过来了,陈望书搭着颜玦的手,上了马车。

  是夜,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正是做贼的好时候。

  陈望书心中感慨着,果断的趴在了颜玦的背上。

  颜玦被她一压,闷哼一声,耳根子都红了,“卿卿如此亲近于我,玦十分欢喜。这屋顶这般大,卿卿眼中,却只有玦这么方寸之地。”

  陈望书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没瞧见屋顶上的青苔么,我今儿个穿的是浅色的裙子,怕趴脏了。”

  南地同北地不同,雨水多又潮湿,到处都长满了粘腻的青苔,甚至有时候屋顶上都能生出一丛丛的杂草来。

  颜玦闻言,顿了顿,“卿卿当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所以我们大半夜的不在家中睡觉,来这七皇子府,当真是要偷那玩意儿么?”

  陈望书重重的点了点头,下巴磕在了颜玦的脑袋上,发出了嘭的一声。

  陈望书伸出手来,揉了揉颜玦的脑袋,“那当然了,平王府竟然想要污我清白,让你成为临安城第一绿帽王,不还回去,他都不知道绿字怎么写。”

  颜玦抿了抿嘴,“去柳缨那边,听说姜邺辰独宠柳缨,只有初一十五,方才会来高沐澄这边。你不要怕,我们很快就到了。”

  他说着,轻轻的站了起身,一个远瞭,选定了方位。

  他们不是头一回来七皇子府上了,当初他同高沐澄大婚,他们是过来喝过喜酒的。

  颜玦虽然背着一个人,却丝毫没有觉得累赘,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跑出了一道残影。

  很快,柳缨的小院便到了。

  这小院子里,种满了柳树,每一根柳树底下,都团了一盆盆的花,看上去像是国庆之时首都的公园一般。

  院子里安安静静地,一个婆子手中拿着团扇,依靠着门,坐在地上不知道何时,已经睡着了。

  颜玦纵身一跃,跳到了对面屋顶上,将陈望书放了下来,轻车熟路的揭开了一片瓦。

  屋子底下的婆子,还呼呼的睡着,丝毫不知道如今的状况。

  屋子里的人,并未睡着,“当真是天助七郎,今日我拿了你苦艾酒出来,本想借着这酒,拔个头筹,好得到黎老夫人的赏识。”

  “老八得了方家相助,钱财无忧,咱们若是寻不到一个钱袋子,那是要被人笑话的。七郎志向高远,又有本事。”

  “可若是没有钱财,那简直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方家虽然富有,但十分的低俗,为读书人不耻。咱们若是要胜过他一头,那定是要又有钱,又有学识的。”

  “这看来看去,可不是只有黎家。老太太靠着酒方子拿分红,那是无本买卖。今日倒是好,我不光是凭借那苦艾酒夺得头魁,更是同太子妃认了同乡。”

  “她就喝了一口,便尝出味道来了。她年幼的时候,同外祖母同住。她那外祖母同我曾祖母,还有些渊源。七弯八拐的,倒是我沾亲带故呢!”

  七皇子听着,面露喜色,“缨缨果真是我的福星!”

  陈望书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两口子的,大晚上的做什么白日梦呢。

  “七郎,平王正在拉拢其他的诸位皇子,想要造出个兄友弟恭的形象。这于七郎而言,乃是天大的契机。咱们被禁足了这么久,在这般下去,等七郎出来的时候。”

  “这天下已经是平王的了,七郎哪里还有半点踏足之地?”

  “我想着,同平王妃交好。若是平王胜了,咱们依旧有从龙之功,会成为最厉害的贤王,若是平王败了,那也不打紧。起码现如今,七郎能够把他们当个梯子,爬上去。”

  柳缨说着,从被子里伸出了自己的手,陈望书一瞧,好家伙,姑娘你睡觉倒是穿块肚兜啊,简直辣眼睛啊!

  她说着,立马转头看向了颜玦,见颜玦已经别开了头,颇为满意的继续看了下去。

  柳缨转了转身子,对着姜邺辰的耳朵出了一口气,“平王妃已经答应了,要像我这样吹枕头风,到时候平王在官家跟前求情,七郎便很快就能够出去了。”

  姜邺辰一听,不怀好意的笑了出声,被子一裹,朝着柳缨扑去。

  啧啧,陈望书在心中啧啧了好多声,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看两个丑人卷被帘!

  她想着,抬手一指,“旁边耳房,咱们拿了该拿的东西,立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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