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中间隔着小珊萨,但江扶月的脸贴在男人胸前,双肩被他紧紧环住,像风雨飘摇中的小船终于驶入平静温暖的港湾。
四周轰鸣不断,近处则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江扶月睁开眼睛的同时,泪水也落下来。
“你是不是傻?谁让你过来了?”
男人沉默地将她抱得更紧。
轰——
又是一声巨响,就在不远处爆开,硝烟弥漫,黄沙席卷。
“我们什么关系啊?你凭什么救我?”
“别说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谢定渊,你混蛋!”
男人呼吸一滞,身形骤僵:“你、都知道了?”
“如果我不戳破,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对不起,我……”
“道歉没用,要我原谅可以,除非你活着出去把这三个字再说一遍。”
“好,我们都要活着出去!还能走吗?”
江扶月点头:“可以。”
“我数三声,三声之后,朝十一点钟方向跑。准备!一、二、三——”谢定渊托起江扶月肩膀,江扶月也顺势用力,抱着孩子重新站起来。
随即,两个大的带着一个小的飞快朝斜前方跑去。
等黄沙散开,能见度好一点,直升机上的人第N次低头往下看,果然没再发现那个“活人”的踪迹,多半已经被炸死。
随即,直升机开走。
交火大概持续了三十多分钟,以一方撤离告终,很快另一方也离开了。
十分钟后,华夏援兵赶到。
第一时间护送谢定渊、江扶月一行上车。
男人的防护面罩在冲向江扶月的时候就已经掉了,如今露出完整的脸,几个士兵还有点不敢认。
“咳……”直到听见熟悉的咳嗽声才反应过来。
“博士!”
“派人去看看安置营里的情况,如果有人受伤,及时救治。另外,把食物和物资都分出来,留下必要的部分,其他都送到安置营。”
“是!”
“记得做好防护措施,里面很多患者。”
好在最后清点下来安置营死伤并不重,除了有三个重症患者惊厥之下失去呼吸,大部分都是轻伤。
“你这人怎么回事?都说了不能进去,怎么还硬闯啊?”
“我是记者!我要进去采拍照采访,你们拦我干嘛?”
“证件拿出来看看。”
“行,证件是吧,我——诶?我记者证呢?肯定是刚才躲的时候弄丢了,我真是记者!你们就让我进去吧!”
“没有证件一切免谈,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那我之后去使馆开个证明总行了吧?”
“那等你开好再说吧。”
双方争执的声音传到车内。
谢定渊望向窗外:“那边怎么回事?”
“有个记者想进去安置营采访,被我们的人拦下了。”
这时,中年记者冷不丁看到正准备上车的钟子昂和易辞——
立马上前把人拽住:“兄弟,你们得帮我证明一下,我真是记者!如假包换!”
易辞看了他两眼:“你要干嘛?”
“咳……我想进去拍点照片。”
最后,钟子昂打了声招呼,守门的士兵才点头同意他进去,不过——
“穿好防护服!还有防护面罩!”
中年记者如愿以偿,转头向两人鞠了一躬:“谢谢你们!我叫麦乐辉,希望有机会国内再见!”
谢定渊一行处理好这边的事,没再多停留。
直接驱车开往基地。
两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好在并无大碍,直接在车上让随行的医务人员处理了。
姗萨也接受了全身检查,孩子被保护得很好,除了受到一点惊吓没有明显皮外伤。
谢定渊和江扶月、姗萨一辆车。
钟子昂和易辞则被安排到另一辆——
“不行,我们要跟江扶月一辆车!这是任务!”
“可那辆车已经坐不下了。”
“怎么可能?就算加上小孩儿,也还剩一个空位啊!”
“哦,那个空位被医务人员占了,要替他们处理伤口。”
易辞和钟子昂对视一眼,想着有这么多战友保驾护航,江扶月的安全应该可以保证。
遂不再强求。
“我叫一个医生上来给你们处理伤口。”
傍晚,一行人顺利抵达基地。
卡扎站在闸口处迎接,见到谢定渊立即迎上前,拍拍他肩膀:“没事吧?”
谢定渊:“还好,不算太糟。”
江扶月也带着姗萨下车,跟卡扎打了声招呼,就直接走了。
她还要安顿姗萨。
易辞和钟子昂也从车上下来,朝上级走过去。
突然,钟子昂脚下一顿,定定望着某个方向。
易辞顺势看去,也不由愣住。
“老易,我觉得我可能出现幻觉了。不然怎么会觉得X博士跟我老舅长得一毛一样?”
易辞咽了咽口水:“应、应该不是幻觉,因为我也看见了。”⑧①ZW.ćőm
四目相对,两人怔傻。
半晌才反应过来,钟子昂:“所、所以,X博士就是我老舅?我老舅就是X博士?!”
易辞:“可能应该大概没错了……”
“靠!那我在车上对江扶月说的话、做的事不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进行?”
易辞:“你完了。”
钟子昂:“我完了……”
突然,谢定渊似有所感,冷不丁回头朝两人看来。
易辞赶紧躲开,就差把“不关我事”四个大字写在脑门儿上。
钟子昂则浑身骤僵,宛若受惊的兔子,拔腿就朝上级跑去,藏到人家背后。
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上级:“?”等、等等,我有点懵!
第二天谢定渊处理好基地这边的事,又以X博士的身份返回接种点,主持大局。
临走前,他去实验室见了江扶月一面。
还没开口,就是一个紧紧的拥抱。
江扶月一愣。
“对不起,”他遵守承诺,活着向她重新说出这三个字,“不该瞒着你,只是X这个身份暂时还不能对外公布。”
“你是不是已经认出我了?”江扶月任由他抱着,“一年前,克蒂拍卖公司,红玉髓……还有你穷追不舍,大打出手……我当时戴了人皮面具,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咳!”男人轻咳一声。
是默认。
江扶月挑眉,从他怀里退出来:“你怎么发现的?”
“……当时在实验室,咳!你衣服脱光,我看到有伤……”
“所以你早就发现喽?一直不说,逗我玩儿?”
谢定渊正色:“绝对没有!我想,你戴面具是为了不让人发现真实身份,我就没有戳破。”
江扶月轻哼。
“我马上就走了,月月,你亲我一下吧?”
她不为所动。
男人眼里闪过失望:“那等我回来你再——”
话还没说完,温热的触感便贴上颊边。
然后又在他唇上啄了啄。
“够吗?”江扶月眨眼。
“不够!等我回来——”
说完,精神抖擞地走了。
背影雀跃,脚步轻快。
江扶月嗤了声,摇头叹道:“傻子!”
谢定渊走后,江扶月就带着姗萨进了实验室。
6月中旬,天气越来越热。
整个实验区都在关注着江扶月的动静。
如今大家都知道她出去一趟带回来一个自带申克沃抗体的小女孩儿,能否彻底攻克病毒,就看这最后一击了!
“怎么还没消息啊?都快半个月了……”
“你以为这是绣花吗?半个月就想出效果?”
“以江扶月的效率,半个月完全够用。”
“咳!这倒是……”
高层也在焦急观望——
“还要多久啊?这、可真是捉急!”
“稍安勿躁,给她点时间。”
“研究最忌仓促,别催。”
在众人的期盼下,终于,一个平静的午后,江扶月宣布——
“找到了。”
申克沃病毒的克星是一种变异吞噬细胞,需要在人体内进行免疫作用才能产生。
而触发这种免疫机制的关键就是——“F活性酶”!
F是江扶月为其命名的代称。
7月1号,研究成果面向全世界发表,各国震惊。
7月16号,F活性酶成功救治一名申克沃感染重症患者。
至此,F活性酶功效得以证实!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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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