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达第一时间奔向自己媳妇儿:“阿如,没事吧?”
韩韵如轻轻摇头,“没事。”
但苍白的脸色无法遮掩。
江达气得原地攥拳,顿了几秒,似在平复情绪。
但最终还是忍无可忍地冲到韩启山面前:“老爷子,我尊敬你是阿如的父亲,可你今天这种行为,根本不像一个合格的父亲对待女儿该有的态度,你自私狭隘,过分到极点!”
这个憨厚的老实人从来都不擅长与人争吵,被逼急了更多的是直接提着拳头冲上去。
但这回不一样。
对方是长辈,是妻子的生父,他不能动手,可兔子逼急了还咬人,他又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所以,他用了最重的语气、最严厉的字眼,到头来却只憋出这样一句。
其他人听着可能觉得不痛不痒,但落在韩启山耳朵里无异于刺了根细密的针,直接戳进耳膜——
因为,他感受到了痛!
自私狭隘……
同样的词,他曾在时青栀嘴里也听到过。
韩启山表情骤颓,绷直的后背也瞬间垮塌,自己真的这么不堪吗?
“小如……”他动了动唇,“对不起,我、我只是想带你回家……”
好像带回女儿,那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就能完好如初。
韩韵如垂下眼,不看他,也不说话。
“小如,爸爸真的没让他们用药,我不会的,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啊,我对谁狠,也不会对你……”
“韩启山,你根本不配叫小如的名字,更不配当一个父亲!”
秦远琛:“阿栀……”
“你别劝,今天趁小如和……”她看了眼江达和江扶月,“大家都在,索性一次把话说清楚。”
韩启山瞳孔一紧,突然不想再听下去。
“今、今天是我不对,小如爸爸向你道歉,往后也不逼你回帝都了,你现在跟江达一起回去吧。”
老太太冷笑:“怎么,怕我跟女儿说吗?晚了!”
“青栀!小如现在记不得以前的事了,你别让她伤心!我求求你……”
最后四个字,韩启山没说出来,只做了唇形。
老太太看懂了,眼中嘲讽更甚:“你怕什么?你敢这么明目张胆出现在女儿面前,不就是仗着她失去记忆了吗?”
韩启山身形一晃。
韩慎上前扶了他一把,狐疑的目光投向母亲:“妈,您这话什么意思?”
“阿慎——”韩启山攥住他的手,“航班要开始登机了,我们现在进去!”
韩慎没动,看着老爷子明显逃避且心虚的态度,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二十年了,你以为你瞒得住吗?”老太太勾唇,眼里却闪过泪意。
秦远琛揽住她肩头,默默给她支撑和力量。
投向韩启山的目光别有深意,也暗藏唏嘘:“老韩,有些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小如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姓秦的,你闭嘴——”
韩慎:“妈,秦叔叔,到底什么事?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时青栀:“你知道当年小如是怎么失踪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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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去礼堂的路上出了车祸,被人送到医院之后,就查不到去向了吗?”
时青栀看向韩启山,“你是这么告诉他的?”
看着前妻眼中的嗤笑与鄙薄,韩启山心口一恸。
“青栀,别这样对我……”
“在你出轨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你背叛了我们的婚姻不要紧,你养在外面那个小的想当韩太太,我也可以让给她。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奸生女把坏主意打到小如身上!”
这段话信息太多,江达那个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
倒是江扶月,双眸微眯,看向韩启山的眼神透出一抹凌厉。
韩慎咬紧牙关,侧头看向韩启山:“爸,小如失踪和姓季的那对母女有关?”
韩启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这些年他自欺欺人挂在眼前的遮羞布终于掉了。
当着儿子、女儿、女婿、外孙女、前妻,还有他最恨的好兄弟面前,掉得一干二净。
而他像个小丑,赤身露体,最肮脏的一面摊开在阳光下,丑恶无所遁形。
“爸,你说话啊!小如会失踪,是不是那对母女干的?!”
韩启山像根木头,任由儿子来回摇晃,默不作声。
“妈?”韩慎又看向时青栀。
老太太此刻已然悲怆含泪:“我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没有在发现你爸出轨的第一时间离婚!信了他的花言巧语,让那对母女怀恨在心,最后害了我的小如……”
这段话已然坐实了他的猜测。
韩慎踉跄两步,覃助理见状赶紧扶了一把,才稳住身形。
“妹妹……”他喃喃出声。
这时,众人才后知后觉地转头去看韩韵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