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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眠于你(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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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一年的身体不好,两个人之间没有情、事。许多年前,他们初初相爱的时候,只是耽于深爱,一个牵手拥抱,两个人就能心动很久。

  这个亲吻,到底勾起了很多往事。

  苏眠想起自己迈入北河大学的那一天,霍遇臣就站在北河大学古色古香的大门前,看着自己。

  22岁的霍遇臣,气质冷清,站在人群中间,好像会发光。

  他的眉目寂淡,看着自己,唇角微微一挑:“眠眠。”

  那个时候的苏眠,是为了霍遇臣才那么努力考上了北河大学,可是她看着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么漫长的时间,她都快忘记了究竟是怎么度过的。

  心里似乎只有一个信念,考上北河大学,去到他的身边。

  她只是满脸的局促,脸上泛起红晕。

  其实算起来,那个时候的苏眠,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遇见霍遇臣了。

  霍遇臣啊,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是如何努力地去到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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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苏眠在霍遇臣的怀中,终于被勾起了这些甜蜜酸涩的往事。

  而霍遇臣走向她,他抬手,面色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道:“你不要哭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哄女孩子开心。”

  苏眠原本只是眼眶红了,此时,她在听见这一句话后,开始没有征兆地开始落泪。

  私人医院,霍遇臣坐在过道里,看着手术室亮着的“手术中”三个字。

  苏眠已经进去了很长一段时间,日夜循环,整整一整天。

  她的眼角湿润,更加认真地迎合他的亲吻......

  月末冬雪,除夕也是将近之事。

  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主治医生是一件年过半旬,经验丰富的大夫。

  霍遇臣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似乎自从少时父母陡然去世,他已经没有过这么手足无措的时候。他很担心,很担心这场手术会不会有意外,可是却又不得不面对,这其中的痛苦艰辛,不足为人道。

  苏眠,是他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甚至,比他自己更重要。

  眼前这个担忧紧张的男人,和他曾经看见的淡漠,实在是判若两人。

  果然,无论在商场上什么样的铁血手腕,遇见自己所爱的女子,也只是跌落神坛而已。

  他一出来,就看见冷清空荡的走廊上,一个衣着清贵的男人坐在过道的座位上,脸上是清楚可见的紧张。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男人就是传闻中的锦城首富霍遇臣。

  医生从前见到他,都是在报纸电视上。今天见到真人,倒是觉得稀奇。

  “手术很成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会恢复声音。”医生微笑:“您夫人还有一些术后处理,马上就会出来。您应该在这里站了很久了,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了。”

  霍遇臣的脸上,一抹释然和松懈。

  而霍遇臣注意到医生的视线,连忙站了起来。

  他的语调急促,听得出不安:“医生,请问我夫人她怎么样了?”

  霍遇臣连忙站了起来,他的视线在病床上了无血色的苏眠身上停留许久,之后他收回了视线,低声道:“麻烦你们帮我把她送回病房,她需要休息。”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霍遇臣才坐到了苏眠身侧。

  他低声道了谢,之后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有些失力地坐回了座位上。

  没过多久,苏眠被几个医生簇拥着推了出来。

  这一切,苏眠并不知情,她只觉得自己沉浸在深刻的昏暗之中,周遭一点点光都没有。

  是深夜,她拼尽全力睁开眼睛,还没有从休克一般的昏迷中反应过来,神思迷茫。

  他轻轻握住她细瘦的手腕,额头抵着苏眠的指尖,眼底的青灰寂寥。

  许久,他开口,低声道:“眠眠,快点醒来好不好?”

  苏眠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绷带。

  霍遇臣大概是怕她会不小心弄伤自己,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眠眠,不要乱碰。”

  下一刻,她侧过脸看见霍遇臣坐在自己的身侧,他的眼底是显而易见的惊喜。

  “眠眠......”他喊她的名字,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语气温柔:“是不是饿了?医生说你这两天不能进食,再忍忍。”

  苏眠摇摇头,用眼神示意他自己不会。

  她现在还不能说话,但是不用过多久,她就能够恢复了。

  他是真的将自己当作小孩子了。

  可是她,哪里有这么娇气。

  苏眠红着眼眶,轻轻点了头。

  同样的夜晚,宁城的另一端,段嘉宴沉默地伫立在落地窗前。

  一切,似乎都已经朝着好的地方发展了。

  霍遇臣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他的脸上,是称得上舒心的笑容:“等你身体完全康复了,我就带你出国。我们把你以前想要去的地方都去一遍,眠眠,好不好?”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情绪了。

  这些年的恩怨纠缠,他逼紧苏眠,又何尝不是在逼紧自己,这样舒心的喜悦,他都不记得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

  他的面容平静,光影在上面浮动,他的神情没有一丝丝波澜。

  半个小时之前,助理告诉他,今天苏眠的手术很成功。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几乎是喜悦的。

  他这辈子唯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自己当初的一时意气,让苏眠的嗓音受损。

  他其实也想过去弥补的,如果苏眠愿意的话,他有无数的办法让她恢复得像从前一样。

  段嘉宴知道,自己曾经做错了很多事情。但是做错了和后悔,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情。

  他做错的事情,在打算去做的那一刻,他其实已经知道对错了。

  呵......他是多么恶劣的一个人啊。

  段嘉宴想到这里,唇角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

  可是她从来不肯让自己帮她,从来都不肯。

  他骨子里骄傲,于是按耐自己心中真实的焦急,想要叫她服软。

  而如今,苏眠的嗓子终于还是治好了。

  毫不夸张地说,他有了却一桩心事的感觉。

  而现在,一切都应该重新回到预定的轨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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