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瑾珩笑着,对她说:“没关系,没关系的余欢,我等你重新喜欢我,好不好?”
余欢的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梗住。
傅瑾珩捏了捏她的手心,道:“你今天也累了,我派人送你回去,晚上的时候,我带你去看流星。我听丁尧说,今天晚上平乔山上有流星雨。”
余欢依旧沉默。
直到离开,她都避免和傅瑾珩说话。
他想攻心,而她发现了。
回去的路上,余欢坐在副驾驶座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景致。
是丁尧亲自开的车,景色倒退,车里安静极了。
丁尧突然开口,笑着对余欢说:“余欢小姐,我记得你旁边有几本书,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翻着看看。”
余欢顺着丁尧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见座位中央的暗格里放着几本册子,整整齐齐地摞在一起,有四本。
书封被精细包裹,清一色的用素色书皮包裹,看得出平日里的爱惜。
余欢随手拿起了一本,翻开,却是愣住。
那本书的扉页写着“2007年7月17日,10岁的余欢生日快乐。”
余欢感觉喉咙堵得更难受了。
她的之间有些发抖,却还是强迫自己,一本本翻开扉页。
“2015年7月17日,18岁的余欢生日快乐。”
“2016年7月17日,19岁的余欢生日快乐。”
“2017年7月17日,20岁的余欢生日快乐。今年,你会回到我的身边吗?”
余欢看着这些字眼,鬼使神差地,翻开了第一本。
是余欢旧时阅读的书,茨维塔耶娃诗选。
余欢记得的,她从前最喜欢的一首诗,就是其中的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那个时候少女心事的美好遐想,几乎都在里面:“……此刻你若不爱我,我也不会在意。在房间中央,一个磁砖砌成的炉子,每一块磁砖上画著一幅画:一颗心,一艘帆船,一朵玫瑰。而自我们唯一的窗户张望,雪,雪,雪。你会躺成我喜欢的姿势:慵懒,淡然,冷漠。一两回点燃火柴的刺耳声……”
余欢也曾将这诗念给傅瑾珩听。
是冬天,暖气充足的卧室床上,余欢躺在傅瑾珩的怀中。白色的霜花在窗户上凝结,一朵朵的,模糊了窗外的雪景。
傅瑾珩唇角边衔着香烟,拥着余欢,隔着轻烟薄雾,眯眸看着诗集上的字,姿态性感到一塌糊涂。
他开口,顺着余欢的指尖往下念,靡丽低哑的声音,近乎于某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毒药:“你香烟的火苗由旺转弱,烟的末梢颤抖著,颤抖着。短小灰白的烟蒂——连灰烬你都懒得弹落——香烟遂飞舞进火中。”
他念到了尾声,将指尖的香烟碾灭,薄唇吻着余欢的唇角,低低地说:“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吗?”
余欢那个时候,从足尖一路红到了耳畔,整个人就像煮熟的虾子。
傅瑾珩低笑了一声,翻过她的身子,交融,极致。
他的声音喟叹,很低微:“单单是谈天说地怎么够?我比较想和我的欢欢,做一些更深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