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让人给她在外边的管事递了信,让管事准备好一些货物。
暮云虽然还是奴籍,但是云嬷嬷不是呀,云嬷嬷在外行走多年,人脉还是很广的。
两年前她给暮云和晴空分别准备了丫鬟,管事这些人手。
这些人都是云嬷嬷千挑万选,还把丫鬟送进钰郡主的郡主府培训过呢。
现在这些人都在国公府外云嬷嬷的宅子里呢。
暮云和晴空都各有两个管事和两个小丫鬟。
暮云的两个小丫鬟都是管事的女儿,管事一个姓钟,一个姓孙。
孙管事一家来自蜀地,因为一些原因被家中老父母卖掉,一家子一共五口人,夫妻两,和两儿子并一个女儿。
钟管事来自西北,前年西北大旱,不得已只能自卖自身,因着不愿一家人分开,一直没人买下他们,只得跟着人伢子辗转,被云嬷嬷在离津州不愿的一个郡城买下。
钟管事一家四口人,夫妻俩和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现在他们两家都是暮云得力手下了,尤其是钟管事的儿子,暮云见过他,那孩子聪明伶俐,能说会道,简直就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暮云让人传了信后,过了五日,钟管事给她递了信说东西已经备得差不多了。
暮云便去找单婧妍商量要把货物集中在什么地方。
单婧妍让她回去等着,先问问世子再说。
又过了几日,单婧妍给暮云说了个地方,她们所以得货都送到这个地址,然后世子的人会负责装船。
暮云连忙让人把地址传送给负责京城店铺的钟管事。
钟管事和他儿子目前负责暮云在京城的福瑞轩,孙管事和他两个儿子则是负责暮云的养殖场所。
暮云安排得很好的,孙管事一家老实本分,性格刻板敦厚,不适合和人打交道,管理养殖场反而适合他们。
钟管事和他儿子都是精明能干,能说会道的人,管理铺子是比较适合的。
事实证明这样安排很对,这两年暮云的养殖场扩大了不少,福瑞轩的生意也越发好了。
不过她也不怎么想做大,一是没人才,二是扩大太累了。
暮云福瑞轩里最出名的布料就是印花纱和渐变色,还有各种养殖皮毛。
暮云现在正在研究怎么弄羊毛线呢。
她一直想弄些蕾丝,但是一直都没成功,所以她打算看看海外有木有。
暮云这几年不知怎么的,头脑里一些记忆越发清晰了,比如养殖场,当初她想到这三个字时,马上脑海里就映出了现代看过的致富经每日农经什么的,吓得她当时以为脑抽了。
后来她发现,只要她想什么,脑海里都会出现她曾经看过的东西,视频,书籍之类的,但只限她看过,听过,读过的东西。
因此她才能弄出养殖场,印花的纱,渐变色的布料。
暮云觉得这也许就是老天给她的金手指吧,加强了她的记忆。
暮云前世虽说没读过万卷书,走过万里路,但好歹多多少少也是名牌大学出来的,也在社会摸爬滚打了十年,知道的东西还是不少的。
暮云也不贪心,这些已经够她用了,知足常乐,钱够花就行了,毕竟财富再多守不住也是白搭。
再说她和世子爷也有一些合作,赚的小钱钱也不少呀!
待暮云和单婧妍都准备好了,府里也忙碌起来了。
因为大小姐单婧瑶要嫁人了,大小姐的夫君是翰林院的一个编修,官不大,但家庭作风清正。徐氏就是看上这点才同意的,当然也问过了大小姐的意见。
府里张灯结彩,热热闹闹的,徐氏也不吝啬,府里庶女出嫁置办嫁妆的银钱是八千两,徐氏自掏腰包加了两千两,因此大小姐有一万两可以置办嫁妆。
徐氏又按照国公爷的吩咐给了单婧瑶一万两的压箱底。
自己这个做嫡母的也私下给了一万两,徐氏不缺这一万两,看在单婧瑶这几年还算有孝心的份上,徐氏也不会亏待她。
暮云和单婧瑶没有太多交集,也没去添妆,不过她去看了一下,单婧瑶的嫁妆大概有六十六抬,已经很高了,且不说徐氏在她十三岁时给她的铺子经营所得的银钱,她自己私下置办的铺子,地契据说就不少。
今天晒嫁妆,下午单婧瑶的夫家来人把东西抬出去,大街上不少老百姓都指指点点羡慕不已。
第二日天未亮,徐氏就已起来穿戴完毕,去了单婧瑶的院子。
徐氏到的时候单婧瑶的姨娘正抹着泪,在和她说着话儿,一见徐氏进来,连忙站起来。
徐氏摆摆手说:“不用起来了,今儿你们娘俩多说几句吧。”
说罢转身出了房间,来到大厅,坐在上首,徐氏看着底下忙忙碌碌的人,唉的叹息一声:“看着瑶姐儿嫁人,我就想到要是妍姐儿年纪到了,要出嫁了,我这心就不得劲儿。”
暮云站在一旁,给徐氏递了杯茶,笑道:“夫人多虑了,妍小姐那么聪明就算嫁出去了,也会让自己过得更好的。我觉得夫人应该担心未来姑爷能不能搞定妍小姐呢。”
“呵呵”徐氏喝着茶笑笑,不再说话。
到了吉时,府外一阵吹吹打打的响声传来,暮云第一次见到了单婧瑶的夫君。
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新郎官看起来还蛮英俊潇洒的。
待俩人跪拜徐氏后,单渊背着单婧瑶出了门,这对单婧瑶来说,是个有力的回应,这对外说明了,她在府里是受看中的,夫家不会随意蹂躏她。
忙碌了一天,暮云随着徐氏回到碧桂院,曼樱和白薇都要出嫁了,今日便没有前厅干活,而是在内院管理一些事务。
暮云和晴空今日一大早天不亮就起来,又站了一整天,暮云现在感觉两条腿都木了。
一进屋徐氏便开口道:“你们两个赶紧坐一下罢,晚些好好泡个脚,明日怕是要肿了。”
暮云说:“哪有那么娇贵,应该不会的。”
“明日你就知道肿不肿了!”徐氏笑着说。
在徐氏屋里坐了一天,暮云和晴空便被徐氏赶回屋。
让人给她们打了热水,两人舒舒服服的泡着澡,聊着天。
突然听到晴空担忧的说:“不知道干娘什么时候回来。”
云嬷嬷今年开春去了江南,本来是不需要她去的,但云嬷嬷硬是要去,因为徐氏江南那边的产业好像受到了一些冲击。
云嬷嬷自觉自己比较了解江南那边,便同徐氏说了要去,徐氏不想她去的,但实在是拗不过云嬷嬷。
“姐姐放心,凭干娘的本事,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咱们安心等着罢。”暮云安慰晴空说。
暮云还真挺相信云嬷嬷的本事的,再说她还听说徐氏让永安侯府也拍了人跟着,徐家祖籍就是江南一代,在江南略有名望,肯定不会有事的。
泡好澡后,暮云和晴空各自回了屋,把头发擦干,暮云就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单婧瑶出嫁三日后回门,她和丈夫前来碧桂院给徐氏行礼,然后她丈夫被单渊叫走了。
暮云看了看单婧瑶,见她脸色不错,眉眼带笑,看起来在夫家这几日过得不错。
徐氏问了单婧瑶一些问题,单婧瑶都一一作答了。
无非就是问问夫家对她好不好之类的。
暮云现在还真没想过婚嫁的问题,她现在十三岁,离婚嫁还有五年呢。大辕律法女子十五及笄,十七方可婚嫁,男子也一样,暮云最满意的就是这点,不用十四、五岁就嫁人多好呀!
单婧瑶在碧桂院用了午膳,然后去看了一下她姨娘,便和丈夫离开了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