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香把高翔送到院子里,还没出大门呢……
院门一响。
正和一个人走了个碰头。
金凤香抬头一看。
愣了,“你怎么来了?”
正是自己的大儿子洪雷。
这还不算。
后面还跟着个小尾巴……顾忆山。
金凤香当然要给介绍了。
抓着儿子的手腕,“老大,这位姓高,高翔同志!今天多亏了他见义勇为,救了我的命,要不然呢……”
“啊?”洪雷赶忙问,“妈,咋的了?”
“行了!一会再跟你细说!”她又转向高翔,“小高,我一共有三个儿子,他是老大,洪雷!”
高翔客客气气的打了个招呼,“你好!”
怕洪雷多说道谢的话。
也没久留。
迈步就出了大门。
走了!
金凤香这才好奇的望向儿子,“你咋来了?我就不在家两天,家里就出事了?艾玛,你们就不能让我省点儿心?还有,顾老三怎么也跟着你来了?大海知道吗?”
洪雷嘴笨。
面对着母亲一连串的问题,只能把顾忆山往前一推,“你自己说吧?”
顾忆山平时虽然脾气挺硬,可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受了“委屈”了,又见到“亲人”了,难免会情绪有波动。
眨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凄凄惨惨的喊了一声,“金姨……”
一下子扑到了金凤香的怀里。
这孩子聪明着呢。
懂得看脸色。
知道洪果儿心肠比较“硬”,就找软柿子捏,小脸埋在金凤香的怀里……
金凤香真心软了。
搂着他的脖子,“咋了?跟大姨说,是谁欺负你了?别怕!我和你嫂子给你做主!”
“叫姐!”洪果儿确实心肠“硬”,在旁边接过了话茬儿,“还有,谁欺负你?你不会打回去?我可没那功夫给你做主。”
话虽然这么说。
还是冷冷的扔了一句,“到底咋地了?赶紧说!”
顾忆山小嘴巴巴的,“我妈病了,家里的房子又烧了,我就搬到我姐那去住!刚开始两天,我还上学来着,后来没有学费了,我就找我姐要,因为之前我妈把钱都准备好了,借给她了……”
小小孩儿,还什么都明白,“我姐起初拖着,后来再拖,学校就不让我上课了,她就给我姐夫打电话要钱,我在旁边听的真真的,姓孙的说……”
改称呼了,“……我在他家白吃白喝,凭啥还出去念书?让我下地干活!他还说,我现在就是个要饭的……要饭的?还挑肥拣瘦的?”
金凤香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个孙延平,真不是人造的!顾家有困难,在他家住两天,怎么就成要饭的了?”
洪果儿没急着置评。
接着听顾忆山讲,“……我姐吭吭唧唧的,也不敢回话,反正钱是没要来,我就在家待着,也不上学了!这两天,孙家的老太太又不让我吃饭了,连着好几天就给我喝二米粥,给他儿子吃鸡大腿!”
顾忆山也挺有志气,“……我不给我姐找麻烦,我不说话,挺着呗,谁让我是要饭的呢?可孙延贵要骑在我头上拉屎了?嫌我劈柴慢,拿个“扫帚嘎达”就打我,凭啥呀?我又不是他家的“小白菜”?我不受这气!我把他推倒了,脑袋撞在磨盘上,流血了,我还使劲咬了他几口……反正我就跑出来了!不回去了!”
金凤香护犊子。
忍不住替他叫好,“对!没毛病!孙延贵都十五六了吧?他一个半大小伙子不劈柴,还熊你个小孩子?这样的人就该打!然后呢?你跑我家找你大哥去啦?”
顾忆山低着头,没说话。
洪雷接过了话茬儿,“没有!他在他家那个破房子里住,造得像个小黑人似的,叫我看见了,就把他领过来了!”
顾忆山小小声嘀咕着,“我不想麻烦谁!也不敢跟我哥说,怕他跟我姐吵起来。我妈现在都那样了,我们几个兄妹再打起来?不叫外人看笑话吗?”
金凤香忍不住有些感慨,“忆山,你可真懂事儿,别急!先跟着大姨过,不行呢?我先把你的学费垫上!”
“凭啥咱们垫?”洪果儿坚决不吃亏,“他的学费不是借给孙延平了吗?”
那就要回来!
不便宜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