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承泽下了朝就过来了,严嬷嬷特意来请个安。
“没想到皇祖母把您给兰儿了,真是太好了,孤还说找个机会去求求祖母给清晖园个人呢,没想到祖母想到我前头去了,还是祖母疼我。”
他也喜形于色,自然明白太后的意思。
严嬷嬷也温和的笑了,“太后娘娘蛮喜欢良娣的,说她懂事乖巧,让老奴也有个养老的地方。”
“您尽管放心,兰儿是个好相处的人,尤其知恩图报。”
他知道慧兰是个护短的人。
“老奴不打搅你们了,我去看着丫头们学学规矩。这规矩也太松散了。”
她嘀咕着就出了门,打算把清晖园奴才的规矩立起来,不能太随便了。
“泽郎,我好开心呢。”
慧兰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撒娇,别提多开心了。
“你呀可算如愿了,要好好地对待严嬷嬷,不可轻忽怠慢。”
“你放心吧,我晓得这是太后娘娘给我的依仗,我岂能怠慢老人家,太后和严嬷嬷的身体就交给我了,保证健康硬朗。”
她自信的拍着胸脯保证。
“对了,你不是要针灸么,我给你要了一套回来,你看看合用不?”
他朝常吉使了个眼色,常吉拿了一套针灸放在桌子上。
是大夫常用的针灸,她点点头,“还不错,可以用,今晚上我给你针灸。”
“你这是什么调理人的法子,怎么还要给我扎针呢。”
李承泽抱着她坐了下来。
“让经脉的气血流通,进一步排出体内的杂质。说了你也不懂,我还能害你不成,针灸十二天一个疗程,做完你会感觉到好处的。”
“好都听你的。”
李承泽自打学了她的功法,被她调理身体后,确实越来越强壮,功力也进步很快,身体状态十分好。
“我做了药酒你今儿可以少喝一点。”
“好啊,让人去上半只羊腿,你陪我喝一杯。”
“好。”
“你知道皇祖母为什么突然给你个人么?”
李承泽喝了一杯灵茶笑眯眯的问她。
“为什么呀?”
慧兰用灵酒把针灸挨个擦了一遍,回头还要用药水再擦一遍才好。
“昨儿我不是去了慈宁宫么,正好父皇也在,我说了几句,皇祖母就让太子妃在殿门口罚跪,父皇也很生气敲打了她。”
“哦,这样好么,太子妃的脸面都掉光了。”
慧兰嘀咕了一句。
“那也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别人。身为太子妃正事一件没干就知道争风吃醋了。”
“算了,怎么闹都是你们夫妻的事,和我无关,我躲着就是了。”
她摇摇头。
“你不用管这些,保重好自己就行,有了严嬷嬷她多少会有所顾忌的。”
“皇上也罚了太子妃,这里头有点名堂啊,难道说皇帝不喜欢你们夫妻过于恩爱?为什么啊,因为周家?”
慧兰歪着头琢磨里面的门道。
“帝王心术罢了,会培养我用我,却也要打压我,不让我拥有过多势力,以免威胁到他的帝位。”
“原来如此,那你还真是幸运呢,若是反过来岂不是有别的不妥了。”
“嗯,这样反而更好,太子妃进了东宫,周家和我甩不开关系就够了,父皇忌惮,我们也不好走太近了。”
“也对,要顾及皇上的心思。”
常吉突然敲门闯了进来,李承泽皱起眉头,不悦的喝问:“什么事毛毛躁躁的。”
“爷,周家老太爷去世了,消息刚传进来。”
“这么快?”
李承泽一听站了起来。
慧兰急忙往屋里走,“能拖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我算着也差不多了。赶紧换衣服你们去吊唁一下吧。”
从内室拿了一套素净的衣裳给他换上,金色的头冠也换成了银子的。
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上不带红,颜色也素净,花样也是普通的云纹不犯忌讳,这才点头。
“快去永宁殿吧,安慰一下,别拧着劲,出了门可不能任性。”
“好,我还要去父皇那禀告一声,今儿晚上不能过来了。”
“没事,晚几日也不要紧的,先办正事吧。”
慧兰赶紧应了。
“那我去了。”
李承泽换好衣服赶紧就去了永宁殿,那边也刚知道消息,周颖哭的泣不成声。
“爱妃你先换了衣裳,孤去问问父皇,再带你去吊唁老寿星。”
“殿下……”
周颖泪眼朦胧,方寸大乱全指望着李承泽给拿个主意。
“孤去问问父皇,然后再回来,你们给太子妃换衣服。”
“是。”
李承泽又抬脚去了书房禀报皇帝,皇帝同意太子和太子妃去吊唁,派了于河广带着旨意去嘉奖慰问一番。
李承泽这才返回永宁殿接了周颖一起出门去周家。
二人来到周家,先给老爷子吊唁,周大人才站出来招呼他们去前院书房说话。
李承泽看了眼周颖,“爱妃去后院看望周夫人吧,母女也好说说话。”
“多谢殿下。”
周颖用帕子擦了红肿的眼睛去了后院找祖母和母亲。
“祖母,娘,我回来了。”
周颖见了长辈先行礼,周家老太太和周夫人赶紧扶起她。
“快别来回客气了,时间紧张,咱们赶紧说说话。你在东宫是怎么回事?我听说太后罚了你?为了什么?”
“祖母,殿下性子冷清,不好相处,我也有错,皇上怪我担不起太子妃的责任罚了我。”
“你呀,你是不是光想着打压貌美的妾室,惹恼了殿下,我交代你尽快熟悉东宫的事,你一样没干吧。”
老太太人老成精,瞧见孙女哭成这样,上来先说太子的事,就知道孙女是求爱不成被打了回来。
周颖低着头,眼神闪烁。
“你糊涂!”
周老太太怒了,狠狠地拍了桌子。
“你是太子妃首要的是先担起责任帮到殿下,你什么忙都帮不上,上来先吃醋打压妾室,哪个男人不厌烦你。”
周颖听了脸色灰了一半,神情泱泱的不敢回嘴。
“我的儿,你祖母说的对,就算是我进门也没有上来就打妾室的道理啊,你捏着错处打也来得及啊。
与殿下来说,你一点用处没有还只会争风吃醋,他如何能给好脸色呢。他期待你进门是帮他的,不是给他找麻烦的。”
周夫人也语重心长的劝女儿,不要急着去想男女之情,先确立自己的地位和作用让太子明白妻子才是能帮到他的人。
周颖嘟囔了一句,“我才是他的正妻,别人不能问的我就能问,我不过问了一句于氏的事,他立刻就给我脸子看,也太不近人情了,还不就是宠妾灭妻么。”
“放屁,没脑子的东西,往日我都白教你了。于氏降位是因为给殿下了药,才被皇上罚了的,这事也能问?
什么叫做别人不能问你能问,你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你和东宫的妾室没有任何区别,都是靠娘家势力扶持太子罢了。
你嫁过去才不过一个月出头,哪来的情分,他凭什么要事事告诉你,那后院夫妻不和的多得是,人家就不过日子了,那还有庶长子的呢,人家夫人都去死呗?”
周老太太一听孙女是这个想法,简直要气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