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可人儿,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狐妖。
身形修长,饱满有致。
哪怕她穿着浅青色的纱衣,一头如瀑的发丝,倾泻而下,也挡不住从她身上散发出来魅力。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身姿,却长着一张清纯柔美的脸。
在直勾勾的望着苏觉片刻后,她薄唇微动,眼眶微红,充满了惹人怜惜的感觉。
那一瞬间,苏觉居然看出来了心酸和喜悦,两种情绪剧烈涌出的味道。
直接错愕在原地,这情况,苏觉是真的没想到过,这到底闹哪样?
看着苏觉在原地不知所措,她声音都在发抖,尽可能控制着情绪,用一种温柔的状态,道:“你……还记得我吗?”
“唉……”苏觉莫得办法了,只能望着她道:“记得,我昨天刚在涂山的忆梦石里面,看过你的爱情故事,所以我肯定记得你,眼熟你,你是涂山鸢鸢对吧。”
听到苏觉的话,她整个人一怔。
在那瞬间,她原以为苏觉想起她了,认识她了,却没想到,下一刻,苏觉却直接摔碎了他的希望。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鸢鸢看着苏觉道:“你知道我找你,等你,等了多少年吗?”
苏觉一个头两个大,他哪知道啊。
这种死亡问题,他打心底里拒绝,虽然也确实有应对的办法,可问题是,他现在心里有安瑶了啊!
这边正无语着,那边鸢鸢就已经直接靠过来,满目深情的看着苏觉的脸庞,头发,还有那一对惹人注目的耳朵,就连他穿衣的身形,都和她记忆中的那条狐狸,如此相似。
“是你,我不会认错的。”
她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然后摔碎在地面上。
“你认错了,真不是我!”
苏觉转身就想跑,这样下去,搞不好会出什么幺蛾子。
在一旁,容容自始至终都眯着眼睛,看见苏觉刚有想跑的动作,她哎呀一声,道:“这才开始呢,是不是,敲过就知道了呀。”
说完,整个藏书阁内,顿时有股气息,来自四面八方,凭空将苏觉的身躯给禁锢住。
这是一种难以抵抗的力量,就像是面对着一堵墙,他并不压迫你,你却没办法将他推倒一样。
苏觉整个狐都不能大幅度动弹了,顿时急了,道:“涂山二当家,你想干嘛?”
“哎呀,不要怕,你不是很熟悉流程嘛。”
容容迷眼笑着,往他们俩这边走过来,脚步凝空的同时,双手从背后,直接掏出两把锤子来。
这锤子,有着粗粗的圆柄,硕大的锤头,简直就是碗口粗的树,锯断以后装上去的。
“忆梦锤?”
苏觉瞪大眼睛,耳朵都竖起来了。
这就是涂山进行转世续缘,最常用的法宝,五万银通一只的锤子?
“哎呀,知道的真多。”
容容小小的惊奇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在苏觉恐惧,满脸拒绝,以及涂山鸢鸢,伤感,开心,期待的情绪当中,运转法力,对着两个人的脑袋直接敲了下去。
瞬间,苏觉被敲得天旋地转,整个人的意识都差点崩溃模糊了。
他仿佛是进入了自己的记忆长河当中,无数的画面在他身边飞快的流逝,可问题是他看不清其中的任何一副,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看见的画面。
在里面挣扎了数息,苏觉瞬间回到了现实,大口的喘着气,这种感觉太古怪了。
“哎呀,没有反应唉。”
提着两只忆梦锤,容容居高临下的望着苏觉清醒过来,然后毫不犹豫的,再次运转法力敲了下去。
瞬间,苏觉整个狐狸的意识,又被打回到一片混沌当中,在记忆长河中,疯狂冲刺了数息,然后轰的一声,回到现实。
“嗯?还不行莫?看来要加大力量了。”
看着苏觉再一次清醒过来,容容疑惑更甚,挥动锤子对着苏觉又敲了下去。
苏觉连喊别别别,根本没任何用处,他瞬间又被打入记忆长河当中,在里面疯狂狗刨,然后又清醒过来。
一个时辰后……
咔嚓一声,苏觉头顶上的忆梦锤,直接爆开,变成满地的碎片。
很显然,它承受了它这个状态,不该承受的痛。
苏觉被敲得脑瓜子嗡嗡的,整个狐都快质壁分离了。
在他旁边,涂山鸢鸢,已经泪流不受控制的往下滴。
“为什么,你为什么就想不起来……”
面对她的质问,苏觉想说自己根本不是那只狐,但估摸着,只要他一说出口,眼前的人儿会哭的更甚。
那边,涂山容容看了看敲碎的忆梦锤,道:“看来,这个方法不起作用,那我们换一个办法试试。”
说着,她又拿出来一只瓶子。
苏觉耳朵都竖起来了,惊道:“幻忆粉?”
“呀,这你也知道啊?”容容满是惊奇,然后不由分说的,对着他们俩直接倒下。
一刻钟后,苏觉定在那儿,依旧毫无反应。
看着容容和鸢鸢都不说话,他忍不住道:“现在你们该相信,真的不是我了吧,连苦情树的花粉制成的幻忆粉,都对我没用,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在苏觉旁边,涂山鸢鸢直接站起身来,然后推开旁边一面满是藏书的书架墙,跑了出去。
入眼是长满青草以及野花的地面,视野得尽头,便是那颗巨大的苦情树。
这个距离,以苏觉的实力,能够清楚的听到,她在哭诉,声音喑哑,极为痛苦。
她在质问,为什么等了那么多年,还是没有见到他回来。
为什么,这只长得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狐狸,却不是他。
围绕着苦情树最近的一圈屋子里,走出来诸多的修士以及大妖,他们站在屋顶,看着鸢鸢痛哭,偶尔彼此对视一眼。
这又是一只痴情的狐妖。
在藏书阁里,容容无奈的叹了口气,解除了对苏觉的压制,道:“看来,你真的不是他。”
“当然不是啊,我看过他们的故事,画面里面那只狐狸,和我也不像啊。”
苏觉头疼,这都什么跟什么,白白被敲了一个时辰。
容容却是接着道:“不,你们虽然确实有所区别,但也确实很相似,只是你自己没有察觉罢了。”
说着,她看向跪倒在苦情树下的鸢鸢,道:“喂,苏觉,你真的不打算去安慰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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