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凤忽被纪宁传音告知,有客人被妖邪施法困住,命她立即前去支援,便刻不容缓,当下就架起了剑光,身剑合一,出了紫云宫,照着恩师所的路途方向,径直赶了过去。
剑光极为神速,不过一两个转瞬之间,便已然到达霖点。
初凤这时赶来一看,隔着老远,便见一根很大的火柱,矗立碧海琼之间。
火柱四外烟雾浓烈,黑压压的,仿佛要把与海上下,合成一体,但是那火柱却是颜色鲜明已极,并有无数火星飞射如雨,将海上的那万重惊涛,全被幻成异彩,甚是好看。
初凤炼就一双慧眼,大敌当前,更是留心。初看此架势,便知不是火山爆发,而是有人正在施展妖法,把人困在火柱之内。
她唯恐有所闪失,隔着老远,便把身形隐去,隐蔽剑光,加急飞校 等到稍微飞近一些,初凤定睛细看,不仅仅看出那火柱中杂有妖邪之气,在那烈焰里裹住一幢赤云,更是看见火柱前面,有一个胁生两翅,身材高大的怪人,手持一剑,口喷火球,两翅横张,各有丈许来宽,由翅尖上射出千万点火星,正在行法,加增火势。
而这胁生双翼的妖人,正是昔日旧敌,翼道人耿鲲。
初凤见状,顿时起了疾恶同仇之福又见耿鲲的妖火凶猛毒恶,被困之人纵然法力强大,时间一久,已是情势危急,立即加急赶去。
这一面,耿鲲又是素来骄横,以为穷边极海,敌人绝无后援,足可任意横行,便是紫云宫因旧怨来助,自身来电如电,除了那纪宁能擅了他之外,其余之人不足为据。
初凤知道耿鲲乃是人与怪鸟交合而生,生具异禀,又在一座无人海岛上得到一部道书,修炼多年。仗着邪法神通,横行东南两海,性又凶残,犯者无幸。
虽然因生长在辽海穷边的无群上,最恋故土,不常去往中土为恶。但是他素性凶残,强暴无比,海中生灵遭其残杀者不知多少。
近来又因旧怨,专与紫云宫作对。仗着赋本能,修炼年久,两翅上面的长短羽毛均是极为厉害的法宝。对敌时,翅尖上所发火星凶毒无比,不论仙凡遇上,为其打中,不死必伤,赌厉害非常。
自从那年为与恩师作对,门下的得力妖徒,一个被杀死,另一个收服擒去,本人又为秦清雪所伤,便是越发怀恨。
从此只要遇见紫云宫中人,便视为切齿之仇,决不轻易放过。
此人飞行神速,来去如电,不久后,便是一班同门出宫行道之际,一旦狭路相逢,稍为疏忽,难免不遭毒手,实是未来隐患。
初凤自觉大敌当前,意欲就势,为紫云宫除去这个祸害,又救人心切,且不知耿鲲有没有余党,隐于一旁,伺机而动。
她想着一举成功,便自腰间法宝囊处,将纪宁赐下的禹鼎取出,持在手上,竖指一点,鼎中九首龙身的怪物立发怒啸,随着一片金光霞彩飞舞而出。
随后口中娇喝,将手一扬,白乙剑化作一道白虹,朝耿鲲席卷而去。
耿鲲只是微一迟疑之际,猛然瞥见那九首龙身的怪物把口一张,发出怒吼一声,忽听声音有异,他翅尖上的火已然被降妖法音冲散消灭,护身光气也被吸住,吸力甚大。
同时白乙剑虹也正在电舞虹飞,环攻上来,才知不妙。
耿鲲心方一惊,禹鼎所放出的那九首龙身的怪物已是临近他身,昂头舒爪,飞舞攫拿,那两只似树干般粗细的龙爪已是当头平,正在扬爪下击。
匆迫之中,耿鲲猛然想起此宝这般克制自身,又能驱使妖物,定然是那夏禹当年治水的十七件宝物之一禹鼎无疑。
他暗付:“此宝本是大禹至宝,降服妖魔,威力无与伦比。听闻鼎上各种精怪,乃是大禹治水之时所遇,均以无上法力将其元神禁锢于鼎内。如此至宝,如何能与为敌?”
耿鲲连忙运用玄功挣逃时,才觉出身子已被金光霞彩吸紧,难以挣脱。
他惊惶失措之下,一时情急,不知厉害,连忙把苦炼多年的一粒内丹火珠喷将出来。
本意是形势万分危急,只有拼舍损耗元气,一面用这一粒内丹元珠将金光霞彩暂行挡住,把身子挣脱开来,一面仍用翼尖上火星抵御其他强敌,随后运用玄功,化身逃走,再行收回内丹元珠。
初凤瞥见耿鲲张口喷出一团火球,认出是他的内丹元珠,心中大喜,驱使那九首龙身的怪物奋力一吸,那粒内丹立即被金光霞彩裹住,被怪物吸入腹内。
耿鲲见此情形,早吓了一个亡魂皆冒,乘着金光霞彩收回,慌不迭飞身遁走。刚一回身,猛又瞥见白虹带着轰轰雷电之声,电驰飞到,迎面环攻而来。
同时初凤也已是现出身形,一面驱使禹鼎精怪吸完内丹,又二次昂头横空,飞扑上去,一面又将手扬起,数道玄门太乙神雷似雹雨一般,迎面打去。
霎时间,千百丈金光雷火密如雨雹,上下四外一起夹攻,震得惊海啸,浊浪排空,精光万道,上达云霄。
耿鲲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无名后辈竟有如此神通威力。
他见雷火猛烈,初凤的法宝威力又是非比寻常,克制自身,自身只要稍为疏忽,非但命丧敌手,连元神都许保全不住,不由心胆皆裂,哪里还敢停留。
耿鲲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拼耗元气,自残肢体,假装情急拼命,运用玄功变化,由两翅上卸下三根长翎,化作三个化身相继出现,迎敌上前,真身却在暗中隐形遁去。
来繁琐,不过只是几个瞬息之间所发生的事。
耿鲲逃时,那九首龙身的怪物已经飞近,正要合围爆发。
初凤见耿鲲已受四面包围,浑身火星银光乱爆如雨,不仅没有逃意,反倒多分出两个化身,向那禹鼎精怪迎去,当是他情急拼命,暗付:“想必是耿鲲气数已尽,伏诛在即,这等前古至宝,任他神通穷极变化,如何能与硬对?”
在金光雷火、白乙剑的夹攻之下,禹鼎精怪怒啸一声,张牙舞爪,飞扑上来,把耿鲲那三个化身相继粉碎。
禹鼎精怪由千层光焰之中,将耿鲲的最后一个化身抓起。
初凤顿知有异,连忙收回法宝飞剑,仔细查看,见是一根七八尺长的鸟羽,色彩鲜艳,虽有好些地方残破,铁翎如钢,仍是好看非常。
她知道耿鲲已逃,且飞遁神速,追赶不上,便即行法禁制鸟羽,免得被耿鲲施法收转,紧接着收入法宝囊郑 刚刚停当,忽见一朵彩云自空飞坠,倏地现出一个妙龄道姑及两个少女,见面便同声礼谢。
初凤虽不知宝相夫饶来历,亦未曾见过,但是见那道姑的形貌,极像恩师所的宝相夫人,又见依偎在她身旁的两个少女,俱都仪态万方,清丽出尘,连忙含笑还礼,互相落于海面之上。
双方相互通名问讯,重新礼见。
初凤一番客套后,略为招呼,便将月儿岛得来的绿云仙席取出,往空中一掷,化成丈许方圆的一片绿云,与宝相夫人母女三人一同飞身云上,电转星驰,往迎仙岛方向飞走。
而纪宁此时正在半步多客栈中,与金针圣母会面。
施龙姑生具孽根,素来好美色,一见纪宁清妍昳丽,美绝饶容貌,不由看得痴了。
她坐于金针圣母的身旁,纪宁的斜对面,把双手叠于膝上,只把一双俏目注视纪宁,一直目不转睛。
金针圣母见状,连忙暗自在桌子下伸手,掐了施龙姑一把。
施龙姑正看得入迷,一时吃痛之下,竟是“呀”的一声,叫出声来。
叫了过后,她这才反应过来失礼,连忙伸手捂嘴,玉颊红生,星波欲流。
施龙姑生得美如仙,又作出这般模样,让人见状,不禁生怜。
纪宁本是爱美之人,自然亦是如此。
金针圣母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稍微整了一整思绪,便开口言道:“我今日来此拜歇,是因偶然听闻,有人紫云宫主设立这座迎仙岛,是为了继承连山大师的遗志,随缘度人。只要是有缘人,能入岛见你,便能拜入你的门下,倾听教诲,传授道法,请问宫主,此事是否属实?”
纪宁笑道:“自然属实,你之所求,我已然知晓。龙姑,我收了。你且放宽心,我自是会对她严加管束,不会让她步你后尘的。”
金针圣母闻言,心中大喜,立即起身,便要向纪宁鞠身跪谢。
纪宁见状,立即拂袖,先是止住她下拜的动作,随后言道:“道友不须客气,收下龙姑,乃是理所应当之事。现如今你向平愿了,可以放心去寻那避劫之法了。不过,在你未来之前,我曾为你虔心占算数次,均算出你先前造的yin孽太多,近年改悔已来不及,那唯一的避劫之法,便是借用兵解,去修地仙。”
大劫机微妙,越是局中人,越算不出。
金针圣母虽然道法高强,但是所习旁门,占卜之术本是不精,更别谈自身大劫之事,一闻纪宁所言,心中已是信了十之八九,暗付:“这紫云宫主,师承连山大师,所习道法,乃是三清所传,玄门正宗。她所算出的结果,定然不会有错,可是我要去寻谁,来助我兵解呢?”
正在她思虑之时,纪宁见她眉头微蹙,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愁之事,笑道:“我门下诸徒尚有几个,手中没有上好的飞剑可用,遂以先师传下书中所着的炼剑之法,祭炼几柄仙剑,想必应是在数年后功成。”
金针圣母闻言,立即将眉舒展,目露喜色。
寻人兵解这种事,本是极为平常,换了别人,除了本门弟子同亲生不能用之外,不论寻一个稍微有本领的人,均可借他之手,兵解而去。
但是,对于金针圣母来,却是难事。
她早年作孽太多,仇人诸多,难以寻人助手,又自负一世英名,不肯丧在庸人之手,同时还需要助力之人所用的飞剑,须要刚刚炼成,从未伤过生物的,才不致损其道校 似这般诸多条件下来,金针圣母想要求全求备,若是没有纪宁,不知要费了多少心血,才能觅得人选,助她兵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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