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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六章 死要清高,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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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治立场决定仕途命运绝对不是一句空话,不管品级大小,出身如何,所有的人都要做出选择,尤其是群雄四起的年代,谁的后脑勺又没长眼睛,那里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呢!如果提前量都掐的那么准,那么这些有能耐,情商却很低的人就不会有飞鸟尽,良弓藏的感慨了。

  用李淳风的话说这就是天命使然,否则又怎么解释这一个个蒙着眼睛往火坑里跳的人呢,对于这样的套词,李承乾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来反驳,总不能说他们情商太低吧!

  李靖情商低吗?不低,如果不通人情世故,那即使兵法莫略再高,那几十万大军也照样玩不出转,兵员上万形形色色,这不是说仅仅靠威能震得住的。李承乾是行伍出身,对于丘八堆里的事儿,那是门清。李靖能把不同出身,不同战斗力,甚至不同民族的军队,想要如同臂使,其情商和手腕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最起码李承乾自认为不如李靖,至于皇帝在心里怎么衡量,那就不好说了。

  与官员结仇,玄武门坐山观虎斗,包庇张宝相,这都不是他最大的罪过,不管是从前隋,还是瓦岗寨等投效的众官,那个没有点这样,那样的问题,只要大面能过得去,于江山社稷无忧,皇帝才懒得管呢。再说了,那个当官的没点仇人,房、杜二人当了十几年的宰相,算是鞠躬尽瘁、守正持中了,可背后就没人骂他们吗?

  李靖最大的问题就是他的三观太正了,这是因为想起了魏征,李承乾才有了这样的想法。李靖出生世家,世代公卿,累世富贵,这样的人一生下来起点就比平常人高,接受的教育也是最正统的。所谓君臣父子、伦理纲常已经深深烙在他灵魂的深处,最愤恨的就是破坏规则,处事的时候清高一些也是在所难免的。

  而皇帝呢,逼父杀兄,霸占弟媳,戕害子侄,基本上一个乱臣贼子能干的他都干过了,所以不少大儒都打心眼儿里看不起他,就像蜀地那姓朱的大儒看不起李承乾是一样的。

  在李世民当皇帝前,李靖和他关系还不错,时常一起饮酒赏月,纵论天下大势,说是至交好友一点都不为过。可玄武门之变后,皇袍加身的李世民发现了一个问题,李靖不仅没有帮他,更是和他时刻保持着距离,这让本就多疑的皇帝认为李靖自持高门子弟,不屑与他这样的“乱臣贼子”为伍。

  所以每当萧瑀等人给他难堪的时候,只要不影响国家的大政方针,皇帝从来都讳莫如深,这也让那些臣子们看到希望,参倒李靖不是不可能,只是时机的问题,一旦他没有用处了,那离人头落地就不远了。

  心知肚明自己不受皇帝待见的李靖就想到了一个好法子,乞骸骨归乡,放弃一切的官职,让所有人都再没有了攻击他的理由,求皇帝保他和子孙一份安乐饭吃。

  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李承乾坚决的摇了摇头,看到李靖着急了,抬手拦下了他,沉声说:“大将军,你先别急,听孤慢慢跟你说。父皇呢,是在乱世中打出来的皇帝,他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袍泽情义,孤从小就是受这样的教育长大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落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至于那些政敌嘛,在孤看来不理会也罢,大将军是开国功臣,国家勋略,圣人亦以靖兄称之,他们又算得了什么呢!再者说,谋反罪是最讲究证据的,清者自清,作什么事也宠辱不惊,大将军智慧过人,这个道理你自然是懂得,所谓三人成虎的道理在唐律面前不值一提。”

  “父皇是要做千古一帝,赶超秦皇汉武的,与将军做个千古君臣的典范,大将军这么做不是陷天子于尴尬之地!要不然满朝文武当中,为什么只有将军一个从一品的武职呢,由此可见陛下是如何看重大将军。这样,大将军如果不放心,那孤给你出个主意,将军看如何?”

  看到李靖点头后,李承乾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要说李靖的身上什么最能向天子表达忠诚的东西,那就是在他舅舅韩擒虎学的兵法二十册及他写的兵书,李承乾曾不止一次皇帝唠叨过,那是国之利刃,担心落在乱臣贼子的手中,将来给子孙后代留下祸患。

  虽然李承乾对于这种一个人就可变改变社稷的观点并不怎么认同,可这却不失为拯救下皇帝和李靖微妙关系的良药。上元节后的寿宴,赶着皇帝高兴的时候献上去,保准是龙颜大悦,大功一件,到时候谁还管那些人怎么想。

  对于李靖来说,什么兵法,什么独门传承都是假的,只有阖府大小平安无事才是实在的,所以听完了李承乾的话后,李靖原本哭丧的脸瞬间有了起色,子知其父,甚是有理啊,看来还是自己这个太子太师的名号占了便宜,天不亡我李靖啊!

  “太子殿下,今日之恩,没齿不忘,一定教育子孙尽忠王事,为陛下尽忠,为太子殿下尽忠。您放心,回府之后,老臣即刻开始整理,一定在陛下寿诞之日近呈御前。”

  话毕,李靖起身行了大礼,这可李承乾吓了一跳,赶紧下来将老头儿抚了起来,温声说:“大将军,何必行此大礼呢,你可是御前特许不拜,含元殿剑履不解的人物,又是孤的太师,在东宫行了这么大的礼,那可是让孤烧包啊!”

  送走了李靖,在后面等着收拾碗筷的独孤妙音走了出来,每次李承乾用完膳,只要她手头不忙一定亲自料理,今儿谁也没想到李靖会走的这么晚,二人的谈话她当然也尽收于耳。

  随即一脸担心的问道:“殿下,你这不是和父皇拧着来吗?他老人家明明不想保,这将来。”,独孤妙音的话没说完,但她知道丈夫肯定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爱妃,无妨的,父皇的心病在于李靖的清高,只要他肯把踏实的把腰弯了,孤保证他一定是最受宠的老臣。”,话间,拉起独孤妙音的手,继续说:“行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去看看象儿醒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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