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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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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师父又伸袖子遮口鼻咳嗽起来,刚才听声音就知道伤了风,还只能用一只手行动。

  李华正好掩饰一下那股子莫名的感觉,解了黑丝绸随手捋顺,系结儿,往潘师父脖子上一挂。

  双手滑过那条胳膊,动作行云流水,潘师父错愕间一声轻“哦”,身子往后躲闪,不自然垂吊着的胳膊已经悬挂在前胸。

  “骨头有裂缝儿,没错位,好养。”

  李华很满意的下了论断,这位师父装的太投入了,功夫得多强?

  用丝绸料子挂在胸前的手臂好舒服,潘师父钻进马车的动作都轻盈了一些。

  正门处传来一声唿哨,三子笑嘻嘻引路:“先进车厢,我送你们从角门走。”

  李华放下车帘前抿唇望了有毒的男人一眼,没有说“再见”。

  黑色劲装穿在他身上可真好看,自己也可以加工这么一套。

  然而十两银子换来的黑色丝绸已经变身潘师父的绑胳膊绷带了……

  自己算是再次回到解放前?或者应该找个票行把铜板兑换成银子,毕竟想买点儿奢侈东西的话不好意思支付布袋装的零钱。

  她在车厢的另一面坐正身子,潘师父对她点点头,温声问:“李华,宝二爷现在读什么书?”

  李华尬笑:“村子里没有学堂也没有先生,小宝……在教村民认字,记账。”

  感觉自己有雇佣童工的嫌疑,眼神便有些闪烁,发现车厢后部摆着两个大箱子。

  安必孝的意思是要让潘师父在刘洼村常住?带这么多行李。

  “哦。”潘师父肯定有颗七窍玲珑心,李华没开口他便领悟了,指向最上面那个箱子解释:“那是讷言给你的东西,这次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小玩意儿。”

  讷言?

  “讷言是老夫给他取的字。”潘师父眼神里透出几分怀念,“他少年时候性子跳脱的很,话也多,老夫听得心烦,就给取了这个字。结果现在真的讷言了……”

  李华努力想象一下安必孝变身话痨儿上蹿下跳调皮捣蛋的模样,跟实际见到的冷硬“战神”实在重合不起来。

  心里有猫爪子抓挠一样的好奇心,想看看给自己的箱子里装了什么小玩意儿,又绷着劲儿装深沉。

  在车厢里听到外面三子在吩咐什么的动静,天光越发的亮了,潘师父的花白胡须都清晰起来。

  马车停止又行进,然后,三子的声音传进来:“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内城门口一般不会查问,小兄弟你出来赶车,如果遇到查问请潘师父处理。”

  李华动作迅速坐在车辕上,看见此时正在一个九十度拐角处,三子翻过了临街的墙头。

  整的挺神秘,感觉自己也是邦德007。

  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五感特别敏锐,抓着马缰绳的手指扣紧。

  前面就是外城“南天门”,两排军卒气势比昨天还盛,这个时间段,进出城门的马车不多,马匹“嘚嘚”踏在石板路上的声音扣人心魂。

  马车里,潘师父的声音:“莫慌,无碍。”

  是呢,虽说昨夜刚得了实打实的教训,看清楚了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沉,也用不着草木皆兵紧张成这样,毕竟,车里还有位高手的师父呢!

  李华紧绷的后背放松下来,学着安必孝那张脸做冷硬的表情,目不斜视,等着被军卒拦下,长枪交叉的声音。

  然而,并没有,什么都没有。

  马蹄“嘚嘚”声,转换到“嘭嘭”闷响。

  从内城到外城,路面的质地都不一样了,就像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昨天在内城所有的经历都仿若南柯一梦。

  潘师父的咳嗽,提醒李华回到现实中。

  她的疑问,可以咨询潘师父。

  “昨夜我去到了一处街道,红灯笼竖挂着,笑声乐声不绝于耳,好长一条街都那样,巡逻的军卒都不管……”

  “那是烟花柳巷,虽说正常,但李华你还小,切莫沾染。”

  正常?那么大的动静多扰民啊!而且这样的职业不应该遮遮掩掩的么?

  “朝廷真的不禁止?”

  潘师父的声音里带了些疑惑:“为什么禁止?每年还有官妓送进去呢,在官府都有文书的。”

  有营业执照……

  自己来到大齐,只是从山神庙见识到刘洼村,孤陋寡闻。

  “那……赌博,朝廷也允许喽?”

  潘师父都快沉不住气了,怪不得安讷言要送自己去村子里教导宝二爷,明显是对驾车这位不放心嘛,自己也不放心这样稀罕打听妓院跟赌坊的事儿的人!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小兄弟切莫羡慕赌徒来钱之快……”

  耳听着这位潘师父即将展开一番说教,李华猛一抖缰绳,打断了话:“要出城了!”

  出外城,守城军卒里没有熟悉的面孔。

  不过,对于驾豪车者,向来管理的松,马车畅通无阻出城。

  李华感到了轻松,决定跟潘师父换一个更友好的话题。

  “请问您最常用哪种兵器?哪家传承?”

  看他两手空空的模样,李华猜测潘师父腰间也藏着一柄软剑。

  全没想过这一串问题把潘师父给问懵了。

  “老夫常用……戒尺算吗?”

  “戒尺?果然……不同凡响!有时间还请潘师父多多指教。”

  想从人家身上学点真本事,李华还是知道要做低附小的,身为李氏武馆传人,她还真没听说过有哪个传承大家是用戒尺成名的。

  潘师父沉默片刻,似是在车厢里经过了好大一会儿思想斗争,然后勉强应诺了。

  “好,以后老夫给宝二爷上课,你……便一起吧。”

  “多谢潘师父!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就是不怕累不怕苦不惧流血牺牲不畏艰难险阻!”

  这真不是吹牛,从小到大父母对她要求最严格的就是习武,其他事儿上都能打商量退几步,她自己也把习武当做人生最重要的事儿,直到父母离世……

  潘师父被这串承诺取悦到了,在车厢里笑道:“哪里就需要这般牺牲?少年人有志气,老夫一定成全。那就一言为定!老夫必严格要求你,若有懈怠……”

  李华朗声答:“随便师父的戒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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