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玚没有回头,他随意地回了一句:“死不了。”
“哈?”宋星洲一愣,没听懂明玚的意思。
等他回过神来明玚已经上楼了,他连忙追上,在二楼实验室里看到明玚正在跟柳文说话。
啪——
宋星洲双手拍在桌面上,对着站在桌子另一侧的明玚虎视眈眈地说:“明玚,你给我说清楚,钱怡蓁怎么了?什么叫死不了?”
语气不善,像是在质问。
柳文疑惑地瞄了一眼宋星洲,随即看向明玚说:“我先去楼下看一下结果出来了没有。”
不等明玚回应,他转身就跑了,还很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实验室里只剩下明玚和宋星洲两人。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液的味道,实验室的机器时不时发出‘滴滴’的声音。
明玚放下手里的平板,若无其事地走到墙边的打开几个光幕,然后坐在办公椅上开始工作。
“……”
被忽视的宋星洲愣了一下,随即他怒气冲冲地蹦到明玚身后。
瞪着明玚笔直的背,宋星洲双手叉腰怒吼:“明玚!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正在打字的明玚手顿了一下,转头斜了一眼宋星洲问:“你跟钱怡蓁是什么关系?”
明玚认识这宋星洲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一个陌生人这么上心。
“能有什么关系?”宋星洲别开脸,脸上的怒气顿时消失了,他举起左手绕了绕下巴,避开明玚的目光说:“第一位醒来的患者,我就关心一下,有什么奇怪的吗?”
听到这个答案,明玚觉得这其中没有猫腻的话,就太可疑了。
如果说宋星洲只是因为钱怡蓁是第一个醒来的患者的话,这反应未免也太大了。
“是吗?”明玚从办公椅站了起来,他转身靠在桌子身上,双手叠加在胸前。
一双桃花眼盯着宋星洲,他不慌不忙地说:“你不是钱怡蓁的家属或者朋友,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她的情况?”
宋星洲一噎,明玚说的有情有理,他一时无法反驳。
“说吧,你为什么这么关心钱怡蓁的病情?”明玚勾起嘴角盯着宋星洲问。
被一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桃花眼盯着,宋星洲心里开始纠结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吞吞地开口说:“钱怡蓁是我一个朋友的妹妹,她哥知道她被送进天和医院的ICU后就联系我了。”
听起来蛮合理的解释,但明玚知道宋星洲绝对没有把话说完。
“他怎么知道你在南山市?而且刚好在天和医院呢?”明玚饶有兴致地问。
宋星洲的行踪一直飘忽不定,有时候他可能在国内某个城市出现,第二天可能跑到国外去了,就算是宋家老爷子都拿不准宋星洲下一步会去哪里。
能这么准确的知道宋星洲在南山市,而且还在天和医院,不是一般人。
宋星洲双肩一夸,想起那个能轻而易举查到他的行踪的魔鬼,再瞄了一眼眼前这魔鬼,心里给自己捏了一把汗。
他怎么就认识了一群非人类呢?
“那家伙找任何人都轻而易举。”宋星洲的语气有点有气无力,随即抹了一把脸,没好气地说:“他让我跟你说,你要的Y国设备他可以帮你搞到,但必须治好她妹妹。”
他这几天为了给明玚找到那套Y国才有的设备不知道找了多少人都搞不到,那家伙却这么轻飘飘的就搞定了。
纵然心里不平,但宋星洲不得不承认那家伙确实不是一般人。
“设备什么时候能到?”明玚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桃花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对于那套Y国才有的设备,明玚本来不是抱特别大的希望。
毕竟那套设备目前世界上只有三套,是目前市面上最精准的DNA分析设备,容错率只有千分之一。
如果有那套设备,明玚相信这里的研究速度可以提升不少。
“他说下周能到天和机场,到时候会通知我的。”宋星洲老实回答。
他见明玚不追问钱怡蓁哥哥是谁,心里松了一口气。
毕竟那位的身份不适合公开,最好保密,否则钱怡蓁就有危险了。
“好。”明玚颔首随后转身,把一个光幕拉大宋星洲面前。
他在上面点击了几下,然后一连串密密麻麻的字出现在光幕上。
明玚把光幕递给宋星洲说:“这是钱怡蓁的病例,你拿去看吧。”
李景山趴在公寓的沙发上,沙发脚边堆放了几瓶空的啤酒瓶。
他歪着头看着外面的窗外的夕阳,黄金色的光芒已经染红了天边的云彩。
过了今晚就五天了,钱姐还没有醒。
这几天除了去医院以外,他一直在调查抢劫案的事,但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突然,他的手环震动了一下。
他太起左手瞄了一眼,看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随意地接了起来。
茶几上的智能音箱上传来一道陌生的女音:“您好,我是XX公司,请问您是否有理财需求?我们……”
李景山直接把电话挂掉,这些垃圾电话真的没完没了。
过了一会儿,智能手环又震了起来。
他看都没看一眼就接了起来,李景山对着茶几上智能音箱怒吼:“你们有完没完?天天打这些垃圾电话,再打过来我要报警了!”
音箱没有传来任何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李景山以为对方会把电话挂了的时候,智能音箱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女音。
“什么时候我的电话也变成垃圾电话了?”钱怡蓁的声音有点沙哑无力,但李景山立刻认了出来。
他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激动地手舞足蹈。
李景山跪到茶几前双手大张,一时之间不知把手放哪里好,他对着智能音箱大喊:“钱姐!你终于醒啦!”
说着说着,李景山眼泪都流了出来,他对着智能音箱大哭:“呜呜呜!太好了!”
在电话另一头的钱怡蓁,听到李景山的哭声就知道这小子这几天一定是担心死了,心里一软。
钱怡蓁刚想开口安慰几句就听到李景山说:“我的年终奖不用被扣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