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了一些肉,能烤着吃。诸将士没吃饭的,一起烤。”
金城公主极力控制着,不让自己抽噎。
“凭金城公主吩咐,谢公主。”郝灵荃会来事儿,赶紧捧场。
别说现在没吃饭,即便吃饱了也可以吐,吐完再吃。
该睡觉的人继续睡,万一需要战斗呢。
尺带珠丹的人和金城公主的人进到营地中,有人专门过来帮忙架篝火,烤肉。
更多的人去睡觉了,他们得到命令,放心睡。
尺带珠丹这个赞普都进来,吐蕃敢打吗?
若打,好办了,大家只要不被全歼,带着尺带珠丹和金城公主及孩子跑路。
回头更多的兵就可以打过来,师出有名啦!灭掉吐蕃都行。
“奴奴,我是不是被你利用了?”尺带珠丹反应过来。
金城公主含笑瞟他一眼,压低声音:“待奴奴坐完月子补偿夫君。”
“说好了的?”尺带珠丹果然妥协。
他小的时候继位,他的母亲帮着征战四方,把不听话要独立的都干掉。
他就比较恋母,金城公主比他大,大唐送给金城公主的好东西多,他还吃药,就觉得金城公主是最好的。
俗话说得好啊,温柔乡是英雄冢,百炼钢也怕绕指柔。
金城公主故意的,把赞普给带来,为大唐将士们争取休息的时间。
修养好了的这支部队,即便别人拥有天时地力人和,依旧需要至少五倍兵力才能与之抗衡,她是这样衡量的。
一边种地、放牧,一边当兵的吐蕃勇士,跟整天啥都不干,就琢磨怎么杀人的羽林飞骑和张孝嵩带的精骑能比吗?
羽林飞骑的强,强在选拔的基数大,强在职业化。
他们不考虑家庭生活问题,他们所有的行为都为战争服务。
等他们恢复体力和精神头,可以问问他们要不要收拾掉吐蕃王庭。
“打不打?”郝灵荃篝火旁与另外两个人小声交流。
“打不下来,只能杀,然后这边乱,咱们损失惨重。”张孝嵩紧皱眉头评估。
“确实不行,东主还想通过吐蕃打通从天竹到另外一边的路,原来的丝绸之路被掐断了。”
秦离跟着说,他有信心杀掉整个吐蕃王庭的人,但对大局无利。
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何还要牺牲兄弟?
东主不喜欢打无援之战,除非是孤军深入。
在非孤军的情况下,东主支持经济、军事双重推进。
需要打,那就势若雷霆。
以正和、以奇胜,大军过来,正和没问题,奇胜的奇没了。
一旦列阵,强攻吐蕃,吐蕃则成哀兵。
“问问金城公主?”郝灵荃看向对面恬然地烤着肉喂尺带珠丹的金城公主说。
“金城公主似乎在等我们反应。”张孝嵩察言观色,得出结论。
金城公主笑着与尺带珠丹吃肉,心绪略微平复。
她宫中的人却哭着、笑着,见到亲人了,小王子看样子能保住。
想来许多人恨不能让宝宝死掉,或抢夺抚养权。
大唐果然和已往不同了,关键时刻,重兵降临,一个个全是能打的存在。
有宫里的人坐着说最近的事情,说着说着呼呼睡着。
吐蕃的其他人继续开会,开大会的大伦,开小会的各势力。
尺带珠丹出生由于年幼,许多势力造反,他母亲帮他平叛。
等他渐渐长大,他母亲熬不住死去,大伦乞力徐接过重任,吐蕃进行各部族会盟,由他主持。
他总要跟大唐打,正因为内部不稳,不采取对外战争转移内部矛盾,将有内战爆发。
对外打大唐打不动,在内部通过压制金城公主,也能转移矛盾。
今日瞧形势,压不了金城公主,大唐军队长驱直入,说明沿途部族不敢与之战斗。
大唐这支队伍行进速度太快,不知其他地方的人得到消息,能否及时赶来。
金城公主和尺带珠丹吃得很慢,两个人都需要通过吃饭来缓和激动的心情。
尺带珠丹高兴又担忧,头一次知道,自己的女人居然有很多钱。
箱子打开,一箱箱的大面值兑换券,那些钱,吐蕃十年收税收不到吧?
吐蕃的税无法直接用货币来衡量,包括羊、驴等牲畜,还有宝石、黄金。
收税就跟以前大唐一样,收这些东西,包括青稞的租子。
奴隶自然也算税收,没有其他东西给,把奴隶交上去。
加上野兽的皮毛、换来的茶叶。
吐蕃以下面部族为国体模式,部族交一部分东西,其他的部族自己留着。
战争过程除了额外奖赏,其他的要靠部族来出,他们掠夺到的东西和人口,是他们自己的。
“奴奴,那些钱是真的?”尺带珠丹发现自己的这个女人是个大富婆。
不但护卫多、下人多,工匠也多,现在钱多,好想抢到手。
“李家庄子给送来的,假的一样能拿到李家庄子买东西。”金城公主心情愉快。
曾经她有钱不敢拿出来花,叫别人知道,怕守不住。
一千万缗,抢大唐能抢多少?抢她比较容易。
今日起,她有多少钱,无人敢碰。
“金城公主,我等随时可为公主征战四方。”
张孝嵩几人看看熟睡的孩子,跑过来问金城公主打不打?
从外面隔罩子看宝宝,很清晰。
宝宝从里面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单向可视,不单向他同样看不到,眼睛不行。
“多谢诸位将军,你们来此,可有接到命令?”金城公主问出心中的猜测。
“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三个人齐声给出相同的答案。
金城公主逾发感激,朝廷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么多兵马跑过来,消耗该有多大?
“你们不怕被罚?”尺带珠丹不但会说大唐话,还写一笔好字。
“不来才会被罚。”秦离看着这个嘴上毛都没长齐的少年赞普说。
“听闻秦将军以稳为主,此番可算冒险突入?”
金城公主给秦离切肉,她称呼对方为将军,对方其实官儿很小。
羽林飞骑的头头,无非是个长史,从六品。
秦离只能更低,最多算七品。
官虽小,权却大,只要回长安,可随意见到陛下,羽林飞骑,威名赫赫。
秦离双手拿托盘接过肉,微微鞠躬:“说秦某稳,乃于内部沙盘作战有关,他们太过狡诈,秦某只能以不变应万变,非秦某不懂其他战法。”
尺带珠丹听了眨眨眼,你啥意思?我吐蕃的将领不行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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