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明白李易的目的,庄子不让进人,河边的楼房又不碍事儿。
“易弟!”李隆基今天习惯用这个称呼来问。
“某一天,我突然说第一批学子住的房子对外开放,只招四十二个人,有条件,别人会不会为这个条件而努力?”
李易说出他的打算,那排房子珍贵不?
众人点点头,家里有子弟的都想走门路进李家庄子。
进来一个自己则可以给其他的子弟进行荫官,朝廷的名额有限。
卢怀慎动心:“哪种条件?”
“许多人不愿意学我教的知识,我就考他们这些知识,取前四十二名。
其实应该取前几百名,只开放楼房,别的先不开。
我要想办法教李家庄子出去的学生,保证让他们在地方出政绩,升官。”
李易不避讳,偶就是这般算计,什么各大书院学府,全给偶靠边站,偶这属于‘中秧档校’。
“小易,记得前两年你要别人过来干谒,大家一时忙碌,未成行,还能……”姚崇一肚子后悔地问。
“你两个儿子不是没问题么?”李易诧异。
“三个。”姚崇伸出三根指头。
“对对对,三个,老大没死,老大老二就是仗着你的宰相地位坑人。”
李易想起来了,看魏知古。
魏知古向李易抱拳,一切尽在不言中,救命之恩,还帮着出气。
“兄长家也有子弟。”姚崇也就是今天这个特殊场合才能说出来此话。
“你兄长家的孩子犯事儿,你是团儿里的,哎呀……”李易想到另一个问题。
“没事儿,有我。”柳冲出声,我保证收拾,姚崇护不住。
“老姚啊,最近不接受干谒,忙!回头我还得练习手术,把我的书给出去一套,自己先学着。”
李易拒绝,错过了没有重来的机会,又不是打游戏。
“也可!”姚崇答应,不然能如何?
“老钟现在干啥呢?”李易突然想起个人。
“谁?”好几个人一同问。
“钟绍京啊,以前的户部尚书,当上了……呃……”
“大唐书法宣传研究协同合作会副会长。”李隆基没忘,有这事儿。
“还是三哥好记性,我有个什么职务来着?理事?
天暖和,组织下活动,在京兆府,京兆府百姓都努力学习识字、写字。
分等级,进行书法、绘画比赛。参与奖一人给十钱,按照不同的级别组,给的东西也不一样。”
李易认为自己的官儿当得不称职,总不组织活动,还不捐款。
报纸、字典,所用的字体皆为老钟所写,累坏了。
群臣茫然,你李易要作甚?你的字写得行,即便写得狗扒拉一样,谁敢说不好?
至少我们不敢贬低,我们怕传扬开去,百姓写万民书。
忘了它,今天晚上千万别做噩梦。王大木啊王大木,你就害人吧!
李易转身用勺子从汤锅里往外撇沫子,刚才水壶中的水凉,把底下的沫子给翻起来了。
他边耐心地撇边说:“以特殊宣传需求,带动地方经济发展,形成产业化、规模化,树立具备地方特色的文化,打造地方名片。书中没写?”
一大群官员想哭,这句话写了,有印象,然后呢?
“书法、绘画,需要笔、墨、纸、砚、笔架、镇纸、裁刀、笔洗、笔挂、臂搁,等等东西。
每一个东西都分三六九等,有产地的,包括宣城的指在绘画中额外涂蜡的蜡。
这些东西列出来,去宣传它,当地就可以为提供这样的东西而搞活经济。
老钟真不适合当户部尚书,一点捞钱的手段都木有哇!
啊老毕,我不是说你,真的不是,你行的。”
李易见大家不解,只好无精打采地介绍。
“小易,你如果不说最后一句,老夫会十分感激你。”毕构脸色难看。
“诸位!刚才最后一句收回。”李易对毕构点点头。
“谢了啊!”毕构咬牙切齿。
“哈哈哈哈”大家又笑起来。
“就是这么个意思,百姓钱多了,文化氛围起来了。
越是初始时期,地方产业越重要。
哪怕你一个县做熏鸡、做扒鸡、板鸭、烧鹅、松花蛋、米粉,都能成功。
像他们抬爱,制作的榨菜,明明不值钱的东西,经过一系列加工,附加值就有了。
身为宰辅,可以不落实到具体,却不能不懂得下政策。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我无法面面俱到,总有疏漏,诸位当帮忙查缺补漏。”
李易这时说话不生气,生不起那个气,会把自己气死。
说完他的沫子撇完了,舀一点汤尝尝。
转身拿过一大块生姜,稍微洗洗,托在手心,刀开始唰唰唰切片。
按照评书说法叫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紧似一刀。但觉刀光,不见刀身。
一片片的姜,薄如蝉翼,飞落锅中。
别人看得目瞪口呆,小丫头冯青黛则两眼放光,姜有丝连着,刀需要足够快才行,怎么掌握得不切到手?
“这要是行刑剐人,能剐出来多少刀?不对,制作鱼脍,保证好吃。”
高力士居然先想到了切人,随即醒悟改口。
毕构深吸口气:“小易,熟练而已,何必如此。老夫若练练也行,半个月足矣!莫说削姜,切肉亦可。”
“行!老毕你先练半个月,我给你找块牛腩你切。”
李易的姜片切完了,洗刀洗手的时候说。
“你说字画比赛的事啊,老夫用不上半个月,画牛腩没问题。”
毕构不欲与李易一般见识,实乃对方年少无知哉!
“三哥,组织一下,我见许多坊中院墙未拆,刷灰浆,在上作画行文,带颜料,以增长安之色。”
李易更不会真叫毕构手拖着牛腩切,换成他,拿手术刀行,菜刀绝对不可以,而且也不是这种切法。
李隆基赏心悦目,一边听易弟讲经济学,一边看易弟秀刀功,舒畅,呼吸都觉得凉爽。
不但凉爽,还有点冷,外面雨一直下着呢是不?
“好好好!自应如此。易弟一回来,为兄心中果然踏实。”
李隆基不在乎宰辅和团儿里的人是否难过,他实话实说。
易弟去好作物的种子归来,没怎么休息,依旧是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瞬间,整个大唐似乎活了。
至于宰辅和团儿里的人,唉!总得有人干力气活儿,留着吧!